“你要是想讨打,我可以成全你。”
许南霜皱眉望向颜徽玉,示意他的话已经对自己有所冒犯。
“我时常在想,你会不会是天女下凡,否则怎会生得如此美丽动人。”
“那些伤感的歌声,又怎会如此凄美。”
“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我点燃烛火温暖岁末的秋天,极光掠夺天边,北风掠过想你的容颜,却换不回熟悉的那张脸。”
颜徽玉很是回味的随口念了一句自己记忆尤深的歌词。
脸上的微笑,挂着丝许伤感。
许南霜没有理会,红色面纱随夜风轻轻摆动。
那些上一世与阳再良最爱听的歌曲,深刻在脑海的记忆芯片当中。
“还有机会听到许姑娘的清唱吗?”
颜徽玉看着许南霜,露出一脸悲春伤秋的模样。
“没有。”
许南霜干脆利落的回道。
“哈哈哈哈哈。”
“初听时觉得怪哉,可就像一壶老酒,越喝酒味越浓,浓到令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颜徽玉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你很闲?”
许南霜忽的岔开话题问道。
“许姑娘嫌我烦?”
颜徽玉颇有自知之明的反问道。
“可以滚远一点吗?”
许南霜很没脾气的冷声说道。
颜徽玉也不是脸皮厚的人,被这么怀有敌意的驱赶,自然明白了许南霜对自己的憎恨。
叹了口气,颜徽玉自顾起身。
深深的看了眼许南霜后,只得很是无奈的跳下了房顶。
“许姑娘,他日再相逢,怎样才能让你对我和颜悦色一些呢?”
“或者说,怎样做才能打消你对我的敌意?”
“只要你说,我定当全力以赴。”
颜徽玉望着看不见许南霜身影的房顶,真切的询问道。
可许南霜完全充耳不闻,没有出声回应。
讨了个没趣的颜徽玉,见此只得唉声叹气的离去。
可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多了份苦涩。
颜光远本执意留阳再良在无极楼住下,哪怕一日。
可阳再良并不给颜光远这份薄面,以说好的“自由”为由,婉拒了颜光远的热邀后,与许南霜离开了无极楼。
回四海客栈的路上,阳再良和许南霜各自心事重重,许久都没说过一句话。
直到途经一家将桌椅都摆在外面的酒肆,阳再良提了一嘴,许南霜才跟着一起坐到了生意不算红火的酒肆门口桌椅上。
阳再良望着酒肆里头独自一人喝闷酒的老头,想师傅了。
许南霜则盯着酒肆外头和自己跟阳再良一样的年轻男女,想身边人了。
“两位客官,想喝点什么酒?”
酒肆老板也是个老头,走到阳再良与许南霜的桌边,堆满笑脸的脸上,全是褶子。
“招牌就行。”
“招牌就行。”
阳再良和许南霜异口同声的回道。
二人说完,年迈的老板愣住了,阳再良与许南霜也纷纷两两相望愣住了。
“好嘞,要不要再加几碟下酒菜?”
老板率先打破沉默道。
“嗯。”
阳再良笑着点了点头。
年迈的老板随即满脸笑意走开。
“许南霜,我好像被当成棋子了。”
阳再良苦笑一声说道。
“你一开始不就知道这一点?”
许南霜点穿阳再良的话道。
“说得也是,可明目张胆的想把我当棋子利用,有点让人窝火。”
阳再良很是无奈道。
颜光远用无极天书这一招迫不及待的想要接触到师傅阳元子,让阳再良心里很不舒服。
虽然早就知道了颜光远的意图,可被这么快赤裸裸的表露出来,多少有点难以接受。
“颜光远和你在摘星楼上说什么了?”
许南霜平静的问道。
阳再良将颜光远打着给自己看无极天书的幌子,实际上别有所图的目的说了一遍。
许南霜听后,只是冷笑。
“你对我师傅阳元子了解多少?”
阳再良话锋一转道。
“不多,他很神秘。”
“包括你们所住的仙灵岛,我都知之甚少。”
许南霜如实回道。
“起码你知道仙灵岛,颜光远什么都不知道,只跟我师傅有点渊源。”
“可仅凭这一丁点渊源,他就想套牢我,先给我一个无极楼门卿的身份,然后等不急的想要用无极天书把我师傅给勾出来。”
阳再良心思深沉起来。
颜光远的所作所为,阳再良能够理解,却很反感。
好歹等熟络一些,时间久一点在把念头打到自己师傅身上。
这才第一天,刚当上无极楼的门卿就出此奇招。
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看出阳再良被当成棋子利用。
尤其那些藏头露尾,将金色真气联想到百年前拳圣阳元子身上的高人,更会对阳再良棋子身份确信无疑。
并且产生浓厚的兴趣。
阳再良不在乎这些。
毕竟自己也同样对无极楼别有居心。
可在乎的是传到师傅耳里,还有阳顶天耳里,自己会被这二人笑话死。
被师傅那老东西和阳顶天那狗东西笑话,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许南霜并不知道阳再良心里的想法。
只当他不喜欢被人摆在台面上利用,心里很不爽。
“要是哪天无极楼遇难,你会倾力相助吗?”
许南霜很认真的看着阳再良问道。
“无极楼这么大个宗门,能遇什么难?”
“即便真有那么一天,估计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阳再良意思很明确的撇了撇嘴。
“那个名叫颜如玉的女子,对你可是一见钟情。”
许南霜莫名的说道。
“啊?”
阳再良惊呼,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人家生得如此漂亮,还是胭脂榜的美人儿,你就没有半点心动?”
许南霜眯着眼,有些阴阳怪气的问道。
“漂亮又如何?名列胭脂榜又如何?”
“我喜欢一个女子可不注重这些。”
阳再良有些哭笑不得的回道。
“那你注重什么?”
许南霜故作镇定的轻声问道。
“不知道。”
阳再良回望了一眼许南霜,小脸一红,静默无声的歪过了脑袋。
“白痴。”
许南霜嗤笑骂道。
红色面纱下,同样小脸绯红。
不知道比知道更得人心。
羞涩的难以启齿比毫不避讳的直来直往更加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