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被系统操控前,9527不会对我和你产生威胁。”
“也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威胁。”
“在它们的智能芯片里,有着与人为善,不允许伤害人的指令。”
“即便是被当做战争机器生产出来,这个指令也不会失效。”
许南霜再次补充说明道。
之所以突然放下戒备,这便是其中最主要的缘由之一。
加上自己脑子里的记忆芯片,9527自主思考意识便会将她当做自己人。
比之其他人,要更为亲密和听话。
阳再良还沉浸在战力悬殊的机器人与灵人数量对比当中,对许南霜补充的话语,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听进去。
这还仅仅是天人创造出来的其中之一。
听闻过的其它武器,也大多强横得离谱。
光是小小的一颗子弹,就能轻易取人性命。
更别提那些收藏在焚天阁里的东西了。
尤其韦景腾和许南霜都直接和间接的告诉了他一个更为恐怖的事实,那就是他们天人之中有能毁天灭地,直接摧毁一座城池乃至一个国家的武器。
这等堪比仙人的强大力量,让阳再良心底深处一直耿耿于怀,不可自拔。
许南霜见阳再良发起了呆,凭借对他上一世的了解,以及这几天的接触,料想他肯定在为自己作为土生土长的灵人,听完第九代机器人的概述后,已经被那种无力感所困扰。
懒得理会的许南霜,往后招呼了一声,然后边脱蓑衣边往前面山道上的马车走去。
9527跟随许南霜一并上了马车,并学着许南霜的坐姿,有模有样的坐到了本该属于阳再良的位置。
阳再良看着启动的马车,马上回过了神。
“喂!我还没上来就走?”
阳再良大喊着奔向了马车。
一番严正交涉,9527竟然对他视而不见。
气得阳再良奋力一拽,直接把它给拉下了马车,滚落到了山道旁边的灌木丛里。
阳再良坐回自己的位置,这才心里舒坦了一点。
9527飞到阳再良头顶,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跟在上方。
许南霜见此只得命他坐到车厢上。
并假借朋友之名,实则行以代主人的权限,给9527下令以后没有她的命令或者遇到危险,不得动不动就起飞。
“这家伙,看样子只听你的话。”
阳再良没好气的说道。
“你脑子里有记忆芯片,它也听你的。”
许南霜说着又合上了眼,准备继续一如既往的闭目养神。
“你们云烟盟里所有天人,脑子里也都有记忆芯片?”
“那9527也都会听他们的?”
阳再良出其不意的问道。
许南霜沉默良久才“嗯”了一声。
“也不知你们天人的第九代机器人,有多少被丢了下来。”
“又是为什么被丢了下来。”
“或者像韦景腾那样偷运下来的,又有多少。”
阳再良陷入了苦恼当中。
不知道数量之前还好,一旦知道了那恐怖如斯的数量,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不用过于担心,第九代机器人的仿生材料极其稀缺,只有百分之一的应用率,甚至两三百个里面才有一个配备了这个功能。”
许南霜闭着双目幽幽的答非所问道。
“怎么,你嫌少?”
阳再良瞪大眼珠子,故意阴阳怪气的问了一句。
许南霜半睁开眼,斜向阳再良道:“我不排斥,也不阻止你对天人的仇恨,因为我也有,但你别忘了,你的根在哪。”
阳再良愣了愣,顿时哑然。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至今阳再良对自己的身份,以及对天人的认知,都处于一种太过梦幻的情绪当中。
不真实得仿佛在做一场梦。
只是这个梦太过真实,就算与自己的认知有着云泥之别,也让阳再良不得不接受和面对。
“我们跟颜徽玉争锋相对,以他的性子和最后的眼神,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不想被针对,惹上麻烦,今晚最好露宿荒野,明日早起再赶路。”
许南霜半眯着眼睛,望着远方山道尽头还未出现的城墙岔开了话题。
“不用,该来的迟早会来,就算今晚不入城,他诚心要找我们麻烦,也会千方百计在前面围追堵截,使些手段耍些诡计刁难我们。”
阳再良虽然不像师兄阳顶天那样,喜欢惹是生非,但他也从来不怕事。
可以不主动找麻烦,但麻烦要是主动找上门,阳再良也不是非得当个讲理的人。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再跑也不迟。
就算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要不肆意使用血祭,师傅阳元子所说的命格,应该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你当真以为自己死不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无极楼的两仪八卦镜可以将人困于虚无之中,一辈子都出不来。”
许南霜瞥向阳再良,看白痴般的提醒道。
“我知道,但两仪八卦镜和无极天书一样,同是他们无极楼的镇楼之宝,听师傅说几十年没见他们用过,应该不会轻易使出来。”
阳再良信誓旦旦的说道。
他可不信一个颜徽玉能为了自己,会使出老祖宗留下来的镇楼之宝。
更何况既然是镇楼之宝,除了楼主颜玉孤之外,应该无人敢用。
颜徽玉可能连放在哪都不知道。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认识颜徽玉?”
许南霜忽的转头主动挑起了话题。
“好奇啊,正想问来着。”
阳再良与许南霜四目相对道。
许南霜深邃的眼神里似乎在犹豫,良久才淡淡的说道:“我曾是郸昌城与剑港两地青楼花魁,接待过他。”
闻言,阳再良心头一震。
脸上不自主的便生出了质疑之色。
许南霜仍是直勾勾与阳再良对视,没有眨眼,更没有流露出任何其他神色。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这是你们男人对青楼女子的刻板印象。”
“但我要是告诉你,我只是陪他们喝酒,并没有过任何肌肤之亲。”
“你信吗?”
许南霜目不转睛的望着阳再良,声音终于有了些许起伏。
有点怕,又有点期待。
好似将自己整个人都豁出去了一般,变得有点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