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扶着蔺怀秋缓缓走进景仁宫,一掀帘子,一股暖融融的花果甜香扑面而来,夏舒却不由想起了华妃宫中的欢宜香来。
沈眉庄最近在翊坤宫一待就是一整天,她的身子许是受了不少影响吧。
欢宜香中有大量的麝香。剧中沈眉庄恩宠不少却一直没有身孕,还需要喝坐胎药求子,未尝不是身子受损的缘故。
这番思量只在片刻之间。
她站在堂下优雅欠身道:
“嫔妾请安来迟,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雍容道:“起来吧,你身怀皇嗣,正是贪睡的时候,不妨事的。”
蔺怀秋将夏舒扶到座位上坐下,便听到华妃慵懒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皇后也未免手段太宽和了,倒纵的玉嫔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本宫奉皇上旨意协理六宫,却不得不罚,以正宫纪。”
“就罚玉嫔跪在景仁宫外两个时辰好了。”她说着轻轻笑了,“太医说,玉嫔的胎象已经稳固,皇后不会不同意吧?”
这时节,天气还冷着,正常人跪在冰冷的地上也会生病,别提孕妇了。
皇后似是为难的道:“这……”
夏舒挑眉,清声打断道:
“皇后娘娘宽仁待下是我等的福分,不过,嫔妾却并非是贪睡迟来,不敬中宫,而是有人蓄意谋害,想让嫔妾母子俱损!”
夏舒看了蔺怀秋一眼,蔺怀秋便下去让李秀甫将小全子押了进来。
他被李秀甫压着跪趴在地。
蔺怀秋在夏舒的示意下上前禀告方才之事。
“路上冲撞嫔妾轿撵之人正是御膳房的小全子,若不是娘娘身边的小喜子有些身手,只怕娘娘腹中皇子就要有不忍闻之事发生了。”
“哦?竟有此事?”皇后似是又惊又怒。
她冷声喝道:“皇宫内院,天子脚下,竟有如此凶徒!”
"玉嫔,你且安心,本宫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她看着那小全子露出冷酷之色:
“来人,把这罪奴押下去,先打五十大板,随即打入慎刑司服役。”
这小太监身子瘦削,五十大板下去哪还能活命去?
甄嬛和沈眉庄对视一眼,彼此都有觉着不妥,甄嬛若有所思。
华妃嘲弄的撇了撇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小太监不住的磕头求道:“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
左右来人按住他的手和嘴,就要拖下去。
“且慢!”夏舒抬起头看向皇后,清冷道:
“皇后娘娘,宫中宫规森严,内监久经磨炼,行事怎么会如此不谨慎,这其中定有蹊跷。”
“须得好好盘问才是,五十大板下去他恐怕小命不保,也就问不出什么了。”
那小太监跪伏在地,身前的手紧紧攥成了拳,一言不发。
夏舒蹙了蹙眉。
按照剧情来说,这小太监大多是皇后的手笔,只是求饶,竟也不为自己辩解。
难道他有难言之隐?
夏舒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只见她面色如常,身边的剪秋手中好似捏着一个红头绳。
红头绳?!
夏舒仔细的定睛一看。没错,这并不是宫中之物,反而像是民间小女孩的扎头之物。
她仔细又看了看那个小太监,却见他虽伏在地上,眼神却不时的关注剪秋的方向。
夏舒心中已是明了。
不过她知道,这一件事根本奈何不了皇后,毕竟她现在安然无恙,看来还得暗中查探才行。
皇后道:“妹妹的意思是说,背后有人指使?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嫔妾也不知,只能把人带来请娘娘做主了。”夏舒恭声道。
“既然如此,就打入慎刑司拷问吧。”皇后道。
“江福海,带下去,好好问,一定要查出来龙去脉,给玉嫔一个交代。”皇后吩咐道。
“是,奴才谨遵懿旨。”江福海挥手间两个内监押着这小太监下去了。
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大家都没心思扯闲篇了,很快皇后就宣布跪安了。
嫔妃们按位份高低先后离开,华妃扶着颂芝先走了。
甄嬛和沈眉庄走到门口,看着夏舒的轿辇从身前走过,便都低头恭送她走远,方才一起步行回宫。
甄嬛神色复杂道:
“早知道她不是池中之物,却没想到爬的这样快。这才几个月就已经是嫔位,等孩子生下来,她就是妃子了。”
沈眉庄摇摇头:“失了先机,再想迎头赶上就不容易了。”
“不过她如今怀有皇嗣,虽已经不甚受宠,却以后有了依仗。也是让人羡慕的。”
甄嬛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先前避宠的决定是对还是错,若不然此刻怀上孩子的人也许会是自己呢?
这段时间她和沈眉庄占了皇上在后宫时间的大半,压制的其他妃嫔都黯淡无光。
可与玉嫔曾经恩宠相比,却也逊色了许多。
这让自视甚高的她怎么能舒服呢?
越是如此她越是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可事已至此,后悔已经于事无补。
如今储秀宫恩宠已经渐渐稀薄,而她甄嬛却如今正当盛宠,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