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没有顾及着什么,直接就坐在了脏乱的地上,脸上浅笑着,说着自己的进展,说自己又开了画展,开始全球开展览了。
说到最后,林阳秋像是强撑着的气全部在这一秒卸掉,最深处的悲伤无限的泄露了出来。
“希望我们还能够下次见。”
林阳秋说完这句话就好像卸完所有的气息,落魄的背影一点点的远去。
从这里回去的第二天,林阳秋就自杀了。
天才画家死于浴室中,被无数的媒体报道。
也许以前认识林阳秋的人根本无法想象。
毕竟林阳秋可是一个将自己的一生都已经安排好的人,每一个时间段,都有他要走的路。
自杀,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
林阳秋走的不久之后,又有一辆车停在路边。
下来的人一整套的西装穿的整洁一丝不苟,表情严肃他甚至连走过来的每一步脚步都好像是固定好的。
林墨然就这样停在孟笙的墓前,他的身姿都站的笔直,就像是给自己的一道程序所以必须完成一样。
就如同以前的林阳秋一样。
两个人的人生性格好像全部置换过来了。
林墨然此时继承了林家,每天靠着工作麻痹着自己,从那一天之后,他再也没能够拿起画笔。
每一次触碰到画笔,他的手就颤抖的画不了一点,眼神里都带着恐惧。
他选择走上了自己根本没有想过的路。
他继承了林阳秋的路,被家里的人安排着,每天按部就班。
只是每次深夜回到自己的家中的时候,他总要站在一个房间里,对着那幅挂在墙上的画沉思许久许久。
整个房间里堆满了东西。
有他画画的所有工具,有以前的衣服,以前爱好的手办各种。
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话里是子啊空矿的草地上,一个女子穿着黄裙子在蹦跑着,整幅画意境极其美,只是被一抹从上到下贯穿全部的黑色一条线给破坏了。
这是林墨然在秋游那一天为孟笙画的画,看着那空旷的草地,林墨然感觉自己的视线中就已经出现了孟笙在草地上奔跑的身影。
所以他画了这样一幅画,也是他人生最后一幅画。
…………
…………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到最后,月亮高高的挂起来的时候,目的又有了动静。
是一人一狗,从远方慢慢的走过来,慢慢的慢慢的,就好像根本就没有移动一般。
排骨肉眼可见的已经慢慢的老了下来,也没有那么活泼了。
乖乖的跟着谢非走着。
谢非整个人洋溢着阳光的笑容,完全不像三十多岁的样子,也完全不像是以前的模样。
他带着登山帽穿着冲锋衣,一到孟笙的墓前他就开始侃侃而谈,讲这自己这一年走遍了多少地方。
他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背包中找出照片。
每一张都是谢非到达一个新的地方手里拿着孟笙的照片带上排骨的纪念照。
谢非的语气欢快:“你说你想要出去玩,现在我带着你玩遍了大片大片土地,你感受到了吗?”
排骨似乎也有所感觉,亲昵的蹭蹭冰冷的墓,低声呜咽着,似乎也在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一人一狗没有待很久,只是走的最后,土地被润湿了几分,一切的一切,只有墓地的小麻雀看的明显……
……
……
……
是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