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台洗衣机最终一台被分配去了部队医院,那里的伤员们需要干净卫生的床单、被罩、病号服等。还有一台则被安置在部队的招侍所,这里和医院一样也是需要干净卫生的床单、被罩。但招侍所也负责有偿帮忙洗衣机脱水,无论是部队的军人或是招侍所的客人有需要都可以。
张小燕听说医院有分到一台洗衣机也觉得挺好的。她这马上也就要生产了,到时医院的床铺被子也能让人更安心。
离预产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张小燕的脚已经水肿得穿不下棉鞋。每天只能拖个自己做的棉拖鞋扶着墙在房间里活动。经常自躺下去之后,需要有人扶一下才能起身。晚上睡前赵长江经常给她按摩,防止她半夜抽筋。本来孕晚期就一直是尿频尿急的不能好好睡觉。如果再抽筋一下,赵长江也基本上被连累着不能睡了。
张小燕巴不得自己的肚子早点卸货,真是太让崩溃了。整个人臃肿不堪 ,形象全无。早没有了怀孕生女儿的话,孕妈会越长越漂亮的说法了。
她这两天把小宝宝要用的小衣服,小手帕、小帽子、尿布这些又全部清洗了一下,放在阳光下晒了一天。小宝宝的皮肤娇嫩,可不能让他穿不干净的衣服。
当天夜里,吃完晚饭。王心雅一般吃完晚饭就回去了,省得打扰到他们夫妻的正常生活。王心雅走后不久,她就开始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了。赵长江今晚估计是部队有事,人还没有回来。张小燕想着王心雅一个人也扶不稳她,她还是在痛的时候咬牙坚持着。心里有着无限的委屈,赵长江明知道她快要生了,还这么晚回来。
疼痛从刚开始半小时的间歇,到5分钟的的规律宫缩,下面也有些见红了。张小燕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拿起今天刚收拾好的包裹,咬牙走出房门的时候。赵长江刚好也拿着手电回来了,看到苍白着脸又提着包裹的张小燕,他马上明白这是媳妇要生了。
张小燕看到他,马上红了眼眶:“你怎么这么迟了才回来,我要痛死了。呜呜呜呜呜呜！”
“对不起,是我的错！”赵长江心痛自责得无以复加,心里责怪辅导员干嘛要在下班后找他谈工作。
他再也顾不上别的,飞快地抱起媳妇,拿上包裹就往医院里冲。刚冲了几步,差点把媳妇摔倒。冷静下来后,才小心地往前挪,这下雪的天,地面滑得很。
好不容易到了部队医院的大厅,这里空空荡荡的。赵长江一时却找不到医生,他急得大声的喊:“医生,医生在哪里,我媳妇快要生了,快来人呀！”
连续喊了好几遍,才有个值班女中年医生匆忙地赶过来。给张小燕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才说:“是快要生了,但也没那么快。你带着她在产房外面走廊上走一走,这宫口才开三指呢！我过一个小时再来检查！”
张小燕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赵长江还是坚持扶着她在外面的走廊上走来走去。她那时候恨不得咬死赵长江这个罪魁祸首,她真的是太痛了,连咬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后面她的意识已经半迷糊了。下面跟尿床了一样,羊水破了,她才被带入产房。
“深呼吸,用力,用力！深呼吸,用力,再用力一点。”
张小燕机械地配合助产医生。几次都想放弃了,这几乎无休止的疼痛摧毁了她的意志。她好怀念后世的剖腹产,睡一觉孩子就出来了,不用受这种痛不欲生的折磨。
折腾到天亮时分,张小燕的一个大用力,小宝宝终于从肚子里出来面对新世界了。张小燕一个心神放松,也累得昏睡过去。
赵长江差点把产房外面的走廊给走穿了,才听到一个护士喊他过去看孩子。“母女平安,小姑娘重6斤,挺壮实的。”
赵长江看着包得严严实实的红脸小宝宝。在护士的指引下,小心翼翼地抱住,生怕自己一个用力会把她抱坏了。不过这小宝宝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可爱。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有妻有子,夫复何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