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雾本没有十位表兄。
可南宫仙尊的妹妹南宫夫人是个心善的,在南宫天的贫民窟里捡了十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回来。
这几个孩子在一番指导下,各表现出了不同的天赋和不错的灵根。
南宫雾自出生后,就有一群兄长围绕着,她出街,十位表兄在后面撑场子。
她闯祸,不需要大人出面,十位表兄齐出手替她摆平。
可以说她这位大小姐从小便获得了许多的宠爱,养得是骄纵了一些,可人说到底是善的。
她年少最好的陪伴就是这十位表兄,现在失去一人,南宫雾知道这个消息时直接就晕了过去。
南宫天的宫殿内里因为老二的失去,南宫雾的昏倒一时乱成了一锅。
可南宫仙尊还得忙得处理这些从秘境里出来的人,和长老商讨事宜,一时之间什么也忙得走不开。
好在这时,南宫宇出面直接告诉南宫仙尊告诉他,他们兄弟几人可以在前面和长老商谈。
南宫仙尊坐在上座,有些犹豫不决:“你们……”
南宫宇颔首:“我们可以的,我们刚从秘境里出来,没有人比我们更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有考量在里面的,经历了火妖和那名少年一事后,南宫宇好像有些变了。
他意识到世间还有那等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时,在沉寂中爆发,必须护好南宫天这片他心中的净土。
二弟走了,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他在意的亲人。
南宫天这个家,他也是时候承担起保护它的责任。
保护住母亲,舅舅和弟弟妹妹们,包括在南宫天里生活的每一个南宫天人。
如果南宫夫人此刻在场的话,她可能会心疼的感叹一句:“宇儿长大了。”
每个人的成长都需要付出代价,这场成长中失去二弟的这场代价太大了。
若是世界有时光逆流之法,南宫宇多希望当时代替二弟自爆的会是自己。
天朦胧蓝,绿荫光晕斑斑。
粉色衣裙的女子飞燕般的奔了出去,子桑怜在一群小虫前停下,眼眸发着闪光似的乱瞟。
白衣公子手中拎着一堆东西,还未收入储物袋内,抬眼就发现面前没了人影,他快步的跟上去。
子桑怜见他跟了上来,扭过小脸笑吟吟的,像极了春天开的那朵最美的花,会暖人心。
子桑怜拉拉他的衣袖,笑得特别灿烂:“宴息啊,你有吃过这种小虫子吗?”
少年的眼睛瞥了一眼那些皱巴巴的丑虫子,似乎不理解,反问了一句:“怎么,你吃过?”
就见她猛地点了好几次头:“吃过,特别好吃。”
宴息没有回话,他是吃过不少虫子,以前为了充饥,蜈蚣蚂蚁什么的,比这些更恶心的东西都下咽过。
没什么不能吃的,为了活着。
子桑怜把那小虫子揪起来,抖了抖,不顾旁边路过的妙龄女子和小孩的死活。
“这虫子叫沙虫,可以变成一种叫土笋冻的美食,我特别爱吃。”
宴息把东西都收进储物袋里,从她手中接过沙虫,一边问:“土笋冻?那你还要去买点土笋加进去吗?”边拿出一方白帕子将她的指尖擦干净。
子桑怜噗嗤一声笑了:“不用,不需要其他的东西,只需要这些小虫子就行。”
她提了下裙子,蹲下来与昏昏欲睡,脸上盖着一把蒲扇的老板询问:“这个虫怎么卖?”
听见有人询问自己的商品,差点睡着的老板这才赶走了瞌睡虫,摆了摆手,伸出五根手指,拉出一抹职业假笑,说:“这个数,这里所有的虫都这个数,姑娘可以买回去喂鸟喂鸡喂宠物,特别补身体。”
子桑怜尴尬一笑,摸摸鼻子,她想说自己吃。
“不了,就要这种虫,来个十几条就行。”子桑怜站起来,示意宴息付钱,“帮我付钱。”
看见宴息好给了钱,老板干脆利落的动手包起了小沙虫。
接过包好的沙虫,两人又逛了好久,最后去买了点白萝卜,还是宴息来付钱。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恍惚了周围,宴息的眼里只有前面那个买了很多东西,笑容晃了一脸的小姑娘。
他的眼波闪了闪,眼里的愉悦又涌了上来。
就这样待着的时光也很不错。
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行,
宴息为子桑怜专门在南宫天里买了一处临湖的房,外面金顶石壁,里面佳木笼葱,各花争奇斗艳,玲珑精致的楼阁,幽静秀美的回廊,加上绿影浮动的竹林,都显示着这处房屋的价钱金贵。
子桑怜表示,一个可以毫不犹豫给你买房,陪你很耐心的逛街,没有丝毫抱怨的付钱的男人她真的很难不动那么一下下心。
要是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恋爱脑,这家指定是回不去了。
这个世界寿命长,加上一点恋爱脑的话,她肯定会放弃她家的猪琪自己不回去。
真是太可惜了!
谁让她不是恋爱脑呢!
理智会让她清晰的认识到就算宴息这样对她好,可谁又能保持初心永远不变呢?
他会永远只对她子桑怜一个人好吗?
这个世界的人寿命很长,谁又能真正保证,在漫漫长生中宴息不会腻了他,而对新鲜感上头,今天对她如此好,另外一日就能对别的女子也做出一样的事。
她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去赌,就只能清楚的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每天给自己洗脑。
喜欢可以,动心产生爱绝对不行。
回到买的别院,子桑怜抱着一堆食材去到后面的厨房。
当初看中这里,也是因为有一处偌大的厨房,宴息知道她做饭不好,可又不喜欢吃辟谷丹,于是抱着学做珍馐的想法,挑的这处带厨房的房子。
“你在外面等我捣鼓完吧。”
子桑怜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处理沙虫的样子。
宴息刚要踏进去的步伐停在了半空中,两秒的思考时间让他把步伐收了回去。
不可以粘得太紧了,要给对方留一点私人空间。
这是怜怜告诉他的。
哪怕他就想每时每刻都和她粘在一起。
“好。”宴息笑容温柔的应下。
说起这土笋冻,子桑怜就想起一句话。
女人的美容院,男人的加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