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晴,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宴息踩我影子的头,还跺上两脚,他不知道自己一脚的力量有多大吗?要是我的影子有感知的话,一定可以感受到脑浆被踩爆的滋味。
子桑怜默默的在心中腹诽完,转过身去,宴息及时收住脚步,定定的望向她,“怎么不走了?”
子桑怜有些无奈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鞋湿了,等我换一双。”
鞋湿了?
宴息蹙起眉头,见两人与河的距离虽然近,可也是搁着一段距离的,河面流缓平静,也不大可能会有过多的水溅上来。
他的视线挪动到那双被换下来的粉色绣花鞋上,一大片被浸泡后的粉色变成了深粉色,鞋头的桃花不是布料,而是珠玉绕金线所呈现的花样,那上面还沾着淡淡的水珠,宛如清晨花瓣中盛着露珠。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换好鞋的子桑怜见他深锁着一副眉,忍不住问了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好,躲开!”
宴息一把推开她,跌坐在地上的子桑怜抬眼就发现一道长长的细细的鲜红绕住自己刚刚换下来的绣花鞋,一道声音响起:“那是嗜鞋怪的舌头,离远点。”
嗜鞋怪!!!
这个妖兽子桑怜记得特别清楚,毕竟真的太恶心了。
专门喜欢用舌头把女修的鞋子卷走,若是女修反抗,它的舌头就会去触碰修士的皮肤,舌头上有强烈的剧毒,就是药仙阁的人也不能说可以将毒素完全从身体里排出。
对了,毒素残留的后遗症很可怕!
就是会偷偷摸摸的舔鞋,控制不住的……
哪个有毛病的作者想出这样的设定,子桑怜真的无力吐槽。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戛然响起,子桑怜回过神去看,原是宴息一只脚踩在那根细长的舌头上,一根鲜红色的宝剑骤然抬起,倏忽之间,猛地砍下!!
“啊!!!”
是嗜鞋怪的惨叫声,宴息眸中闪着锐利的寒光,他一刀一刀的将那条细长细长的舌头剁成一块一块,嘴角边还挂着愉悦的笑意。
宴息的眸底倒映出一片的血色,那些血没有一点是属于他的,身上的白色锦袍未沾分毫。
在长舌的源头,一片的绣花鞋,颜色不一,遍地都是,嗜鞋怪没了舌头,开始疯狂的攻击来者之人,宴息长剑一挥,剑风凌厉,快如闪电,一剑封喉。
血腥的画面让子桑怜忍不住有点想yeu,硬生生的给忍下去了。
她蹲在树墩旁边,回想起在青楼的时候,在男女主身边悠然自得的模样,怎么和宴息在一起就胆怯的要死,这腿到现在还隐隐有些发抖。
看着岸边的舌块,子桑怜认真的思索一番,大概是知道为什么了。
和男女主在一起时,那就是满满的正能量,和宴息在一起,那就是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生怕下一秒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被嘎了。
“子桑仙友,呵呵,找到你了。”
宴息的声音放得很轻,炸起子桑怜后背的一片鸡皮疙瘩。
他将那根红剑插在土地上,弯着腰,在一片春意盎然中对蹲在地上的女子轻声道:“这么害怕吗,怎么身体一直抖呀?”
子桑怜身子猛震道:“确实是有点害怕,谢谢你保护我。”
这种情况下示好总归是没有错的。
宴息笑了笑,直起腰,拿出一方银色锦帕,在红剑上方擦拭了起来,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望进那双秋瞳,音色淡淡:“子桑仙友,你的害怕是来自我,还是来自那嗜鞋怪?”
子桑怜抱住自己,挪动着退后两步,思忖着回复:“宴息,我不太喜欢做选择题。”尤其是这种明知答案是多选,却不能说出正确答案的选择题。
擦剑的宴息静默的望着女子,半饷后,沉吟道:“不起来吗,蹲久了腿会麻。”
欲哭无泪的子桑怜可怜兮兮的再次抱住自己,“宴息,已经麻好久了。”
她伸出一只手,喊道:“你能不能拉我起来?”
宴息讶然的笑了声,“当然……”
子桑怜委屈巴巴的皱着一双眼,他不会不想拉自己起来吧?
“可以。”
子桑怜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把红色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宴息收了起来,子桑怜刚站起来活动活动双腿,试图快一点恢复自己那双蹲麻的腿。
乌黑长发披于肩膀,垂落于腰际,在清风中,随意飘散,不动的则柔美光亮,黢黑柔润。
宴息不知不觉间眼眸就落在了上面,有些移不开眼,嘴角倒是勾着一如既往的浅笑,他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发梢轻捻,细细感受。
眼神中不知为何透着一点愈燃愈烈的兴奋。
子桑怜骤然转过身,面容惊恐,抓住他的胳膊,喊道:“我滴乖乖!宴息,那边是个什么东西!”
远远望去,一对发光的银角特别闪耀,随着越来越近,两人也瞥清了那怪物的全貌。
小头上长着两脚,密密麻麻好几十条的腿,正以火速往他们这边飞奔过来,一张脸上皱得连眼睛都看不见,只能看见是以几条线蜷缩在一起,成为一个漩涡状。
“好、好丑……”
宴息有些忍俊不禁的低头看她一眼,像是不知道为什么胆子小的人会在这种时候还在评价美丑。
子桑怜蓦然抬起头,以为宴息是觉得自己在说他,赶忙解释:“我不是说你,是说那只情兽。”
那只小头多足的妖兽就是情兽。
在某一刻,子桑怜抓住宴息的手骤然发紧,瞳孔一缩。
那只情兽的每一双脚上都穿着一双绣花鞋,每一只都是不一样的。
太多只脚,让子桑怜有些头皮发麻,尤其这些密密麻麻的脚上还套着属于人类女修才能穿的绣花鞋。
“宿主,别怕哦。”
“每一只情兽出生时都会有一只伴生兽嗜鞋怪,就像守护公主的骑士那样,情兽的脚底板异常的薄,薄到什么程度呢。”
系统想了个形容词,“就薄如蝉翼那样,只要碰到稍微硬一点的东西都很有可能会划伤他们的脚,常常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这伴生兽呢,守着唯一的一只情兽,终生为它寻鞋。”
“所以刚刚反派杀的那只嗜鞋兽死了的时候,估计这情兽就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