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
子桑怜有些不懂,“你伤得很重,光用丹药没用。”
一张脸上的笑意微微展露,宴息转头看着楼下吃饭打尖的人来人往:“不必了,小伤而已。”
几个大血窟窿是小伤?
若换成子桑怜自己,估计会疼得吓懵,在他这里却是小伤?
“小伤也是伤,”子桑怜丝毫没被劝退,反而上前一步,和他同站在红木栏边上俯瞰下方,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梨涡乍现在唇边,“你又不是金刚身,真能做到毫无痛意?”
他确实没有金刚身,可这世间谁又能有金刚身?
大罗神仙也会身死。
他微微转过眼眸,瞥向旁边的女子,一身粉色襦裙,黄金罗圈挂在玉白的脖颈微微摇晃,她的眸光闪烁,声音极其软嫩清脆:“所以,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等下感染了。”
他蹙起好看的眉头,好奇道:“何为敢染?”她要染什么?
“没啥。”子桑怜知道他听不懂,故意说的,为的就是引起他好奇,“所以你打算让我帮你看看吗?”
“不打算。”他拒绝的异常果断。
子桑怜转身,靠在栏杆上,眼珠子转了一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你说。”宴息浅浅一笑。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她扭头看了一眼微微眯眼看她的宴息,继续说:“有一个人,他有权有势,有酒有美人,生活好不惬意。”
“可惜,他却生了一种奇怪的病,”子桑怜皱眉,“这人呢,就去找大夫,可每一位都治不好他的病,并且通通都被他骂其庸医,一怒之下把那些大夫杀了。”
“眼看这个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躺在床上都起不来身,面容枯槁,一副将死的模样,他这才急了,匆匆让人去请邻国的神医。”
子桑怜笑了笑,“医术很好的那种哦。”
“哦。”宴息掀起嘴角,淡淡跟了一声。
“这位神医被威逼利诱请来后,发现这个人的病乃是罕见的绝症,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他没办法救,神医的话一出,那人就真的是陷入绝望的害怕,一如既往的把人骂成庸医,把人杀了,不久后,这人也因为药石无医死掉了。”
“所以呢?”
子桑怜缓缓道出:“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病不治错过最佳治疗期,到了后期就算是神医也治不好的。”
“我虽然不是像我母亲那样的神医,但你身上的伤我还是可以治的。”子桑怜嘴角上扬,眨着一双灵眸闪动羽睫,“所以,你真不让我帮你看看?”
再拒绝她真走了。
眼看身旁之人一言未发,只是一味的笑看她,子桑怜心头有点急,再不说话她真走了!
总算,在子桑怜打算提步离开前他开口了,“你好像很执着治我的伤?”他的眼眸中闪着一股想看穿对方人目的的眼光。
男子一袭白衣,眼神中带着浅显易见的薄凉,微勾的唇角慢敛,“也罢,你看看吧。”
“不过……”
子桑怜听见他要让自己看看伤,还有点好不容易的激动感,却被一转折的话骇到了。
“……看不好,就像那些庸医一样吧。”他的脸上还带着笑,是很明显的假笑。
子桑怜想瑟缩一下肩膀,给硬生生忍住了。
“呵呵……”
虽然那只是她瞎编的一个故事,子桑怜丝毫不怀疑他会像故事里的人一样。
跟随着那道颀长的身影踱步到房间中,房间空间偌大,弥漫着一股好闻的味道,一处是精雕玉琢的梨花木镶玉床,上铺着莹白银丝的锦被,两侧钩挂着淡蓝色的麒麟图样香囊,想必好闻的味道就是这香囊慢慢散发出来的。
宴息坐落于床榻上,一头乌黑青丝披落与肩旁,与他那张略带冷清的白玉面容相衬,面若好女。
子桑怜抬眸,有些羞涩的说:“那你自己解一下衣服可以吗?”
宴息没说话,只是一双漆黑眼瞳微眯看她,片刻后,抬起修长手指,在白衣上解着。
子桑怜转过身去,等他解完,只需要解开前面被扎的几个大窟窿的地方就行,一声带着慵懒味道的“好了”在耳后响起,她才转过身。
好近!
他靠的好近,扑鼻而来的檀香味,不是很重,但足以让子桑怜炸红耳尖,从来没和异性靠那么近,拜托!
难怪刚刚的声音那么近。
她退后一步,“我、我给你看看。”
眼神专注的落在那几个已经不再流血的窟窿上,但是隐隐有红色在冒头,暗红血块凝固在那些洞的周围,子桑怜盯着那些血洞哑然失音,她长那么大,从来没见过那么严重的伤,最多就是被刀划破的口子,和摔跤的伤口,和这些血淋淋的洞比起来,真的就是无足轻重。
深深吸一口气,她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别怕,我一定会尽全力让它不留疤。”
宴息突然就扬声笑着,他歪了下头,有些玩味在眼眸中流转:“到底谁怕呀?”
女子专心致志,运起灵力,没有理会刚刚的问题。
有晶莹剔透的汗滴从额间落下,鬓边毛绒碎发被打湿,她微微抬起头,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就在灵气快耗尽前,子桑怜这才将手收了回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不留疤就不留疤,现在那身体上的血洞已经消失,冷白的胴体上没有伤口,真真正正的做到恢复的完好如初。
就连宴息都有点诧异,这一手灵力从她手中出来真的可以做到快速让生肉长出来,恢复如初。
这样的人,若是死了似乎有点可惜。
他开始抿唇笑,直直给子桑怜看着一愣一愣的,他怎么笑得那么诡异?
“现在给你治好了,这就代表我不是庸医。”子桑怜眨巴眨巴眼睛,“以后磕了碰了找我,不打折,免费。”
“打折?”宴息笑眯眯,“打折哪?”
子桑怜:“???”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先刷个存在感,慢慢再刷好感,不然她怕再待下去真会没命。
迫不及待的跑掉后,宴息耷拉下眼皮,收起笑容,在美人榻上躺下,修长的一双腿随意地搁在地下,白玉般胸膛半露,引起无限遐想。
绝美的面容上烟波缓慢流转,染着点点好奇,“她想得到什么呢?”
空灵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响起,宴息手臂盖上眉眼,将自己拉入无尽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