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很久，似乎忘记了时间。
《与君》的播出给季长星带来了巨大的红利，被流放到国外的许岚也因此错失了很多活动的出席。
坊间传说他因为某些问题成了劣迹艺人，因此活动都没被邀请。
季长星的人气涨了一大截，奇怪的是没有一点商务的资格都没活的，相反林若怡倒是接了好几个代言。
如果单从商业价值上来说，季长星应该是获利最多的那个，但奇怪的是，除了片酬之外，他并没有得到更多的经济方面的利益。
拍完路琪的新剧，季长星决定去找廖梅问个究竟，因为除了影视方面的业务，其他的内容都是廖梅在打理。
“对，是我拦住了，既然你有本事拒绝我介绍的剧，就应该有本事自己找资源，那些不适合你的商务我都交给别人了。”
看着一脸阴沉的季长星，廖梅一点都不慌张，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艺人不听话，自然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否则以后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说不定会骑到自己的头上去，怎么能给他这个机会？
这些资源给谁不是给，给个听话的艺人不比给个什么都跟你对着干的强？
反正她得到的酬劳又不会少一毛钱。
季长星看了她一会，不卑不亢的道：“既然你不履行经纪人的职责，那我要求解约。”
上一次“雪国”刷过存在感之后，他就奇怪怎么只接了一个代言，之后就什么都没了，连出席各种活动也都是往同行话题上引导，谈话的内容他们也不可能不给审核，这样败坏自己艺人的名声究竟对她有什么好处？
现在他知道了，她只是不重视自己。
在廖梅的手上，大牌艺人多的是，他一个才入行的小透明不受重视也无可厚非，但这样明目张胆的踩他，就为了让他听话？
那她想的还真有点多。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顺从过谁，就算要在不同的意见中做出个决定，那也得看谁更占理吧？
明明陆琪给的剧本更适合他的发展方向，他就不能自己做个选择？
“解约？你不妨看看合约上怎么写的？”廖梅冷笑了一声。
季长星这才想起来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上面规定的天价解约费。
步锦拉了拉季长星的胳膊，往前走了两步道：“在普通公司上班还可以辞职呢，没听说辞职还要付违约金呀？”
廖梅看着她，轻描淡写地道：“一般公司能给员工带来这么大的收益？再者说了，经纪公司培养一个艺人需要付出多少资源，多少人力，多少成本，一般公司需要付出多少？”
步锦据理力争：“可是季长星到这里一年了，根本没有培训，也没有得到任何资源。”
“他上映的第一部剧不是公司给的？他的代言不是公司找的？”廖梅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只抬头瞥了她一眼，低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文件。
她把刚刚拿给季长星看的那本合同放回文件架里，桌子上的笔放回笔筒里，拿起电话“把他们俩带出去，让胥恩过来，有个剧本给他。”
廖梅嚣张的态度，让季长星心头腾起一股无名之火，他双手用力按在桌面上，发出“嘭”的一声。
廖梅被吓到，抬头看他。
“你们这就是霸王条款！这里不是法制社会吗？还没有王法可以管你们了？”
步锦也被廖梅的话气到了，她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季长星的这句话给挡住了。
廖梅好笑地看着他：“王法？你去告我啊，我倒要看看法律向着谁！“
比他季长星更不可一世的艺人她又不是没见过，最后哪个不是乖乖就范，她还就不信他能掏出她的五指山。
季长星冷笑道：“我也想看看这个国家的法律是信公还是信私！”
说完就拉着步锦的手转头走了出去。
两人刚走到电梯门口，就见廖梅的助理带着胥恩和保安走了进来。
小助理看着怒气冲冲的季长星，被吓了一跳，保安也愣了一下，转身走到季长星身边：“廖经理让你离开这里。”
季长星扭头看着他， 眼神寒意森森：“不劳大驾，我们自己有脚。”
“我们去哪儿？”步锦被季长星拉着走出了远航的办公大楼，两人站在马路边上。
“先回去休息休息，你认识做律师的人吗？”季长星一边拦车一边问。
“可以问问穆晓青，这个她应该熟。”步锦一边上出租车，一边打电话给穆晓青，但是打了半天都没有人接。
“她可能在忙，我问问戚悦，也许她能找到呢。”
步锦跟学校政法学院的人没什么交情，但是戚悦的前男友是学法律的，所以她应该认识一些在律所工作的人，说不定能帮上忙。
电话接通了，电话那边的戚悦声音压得很低：“小步，什么事儿？”
“你在工作吗？”步锦问。
“我奶奶病了，我请假陪床呢，你等下我到走廊里接电话。”然后就是走路的声音。
走路的声音停了下来，步锦问：“现在可以了？”
“嗯，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戚悦的声音稍稍大了一些。
“我跟你打听个事，你认识有做律师的人吗？”
“律师啊……”戚悦想了想道：“一会我把丛磊的信推给你，他应该在律所工作。”
“行啊，什么时候聚聚，一起吃饭？”分开了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她们的消息，现在一个宿舍四个人，只剩下她们三个。
“你现在是个大忙人呢，你什么时候想聚了把地址给我就行，我肯定到。”戚悦听上去挺开心的。
“都是瞎忙。”步锦呵呵笑道，没有把最近遇到的糟心事告诉她。
因为一个不想接的剧本跟经纪公司闹翻的，是不是只有他们俩？
“我奶奶醒了，我得进去了，有时间联系。”戚悦说着挂掉了电话，不一会儿就推给步锦一个微信名片。
步锦看着名片上西装革履的人，怎么看都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