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遗器是一把精致的手枪,和它被评定的阶级一样,枪身呈现出一种精美的银白色。类似于蔷薇的花纹雕刻在枪管上,使其看起来像是一件艺术品一般。
“徐先生!你看看,好漂亮的遗器~”
梅洛蒂的兴奋都显示在脸上,看得出来他很中意这件漂亮的遗器。
“银阶遗器,白蔷薇。枪类遗器,可以使用银阶以下的晶核制弹药。枪身做工精美,并且含有一个银阶晶核制成的小型装置。经过测试,由它发射的子弹会附加一股寒气,可以令五厘米半径内的物品轻微冻结。”
“喔~今晚可等到大货了!”
“冰冻的特性还挺少见啊........”
“喂!别他妈吊人胃口了,快说低价啊!”
对于这件银阶拍品,场中的反响还是相当热闹的。在场的大多都是铁、铜级的冒险者,一件银级的遗器对他们来说可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相比于其它武器类的遗器,枪类的遗器虽然对攻击的加成不会很高,但是使用的限制却是几乎没有的。一枚可以冻结的子弹,要是打进血肉之躯里肯定能起到不小的杀伤力。
感受着周围催促的声音,拍卖师杰森这才不紧不慢的喊出了价格:
“起拍价两万晶币,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千金币。”
“两万五千!”
“两万七————!”
“三万——!妈的,都别跟老子抢!”
价格一出,拍卖场中的叫价声便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仅仅是两分钟地时间,这把银阶遗器的价格就突破了四万金币。
看到这种场面,徐建生不禁微微的流下了冷汗。银阶是冒险者中一个重要的分水岭,成为银阶也就意味着正式到达了高手的领域。
前面铜级的遗器最多也只不过是两千晶币左右的价格,到了银阶却直接翻了十倍还多。
他也很想要这把“白蔷薇”,现在的他只能靠深渊之触投掷石块充当远程攻击,要是有了这把枪对付一些飞行造物就能简单得多了。
不过他可拿不出这么多钱,所以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刚才对这把银级遗器表现出很大兴趣的梅洛蒂竟然也没有出价。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没有任何要发言地打算。
徐建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这位丰蓝商队地少爷也支付不起如此高额的晶币么?
不过梅洛蒂接下来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他眼中的兴奋并未散去,而是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场中出价的人们。
“七万八——!”
“...........”
“七万九。”
价格被一路抬到了六万九千晶币,到了这里刚才还急促的叫价已经完全迟滞了下来。很多冒险者都是有一定存款的,但是七万九千这个数额明显超过了这一条线。
现在场中只剩下寥寥几个声音在竞争这件遗器了。
好像是抓到了机会一般,梅洛蒂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喊出了自己的报价:
“九万!”
这一声叫价彻底叫停了整个拍卖场的声音,刚才还在试探着叫价的人都是闭口不言,显然是被这突然增加的数额给顶住了。
“九万一......”
只剩下一个声音略带迟疑的喊出了报价,不过明显底气不足的样子。
“十一万——!”
梅洛蒂竟直接将价格提了两万晶币,最后出价的那个人向着他的位置狠狠的看了一眼,然后也默不作声了。
拍卖师杰森看了眼寂静无声的会场,确定了没有人在跟价。
“十一万晶币一次,十一万晶币两次,十一万晶币三次————成交!恭喜这位贵宾拍下了这件银级遗器!”
就在梅洛蒂拿下这件遗器之后,一位像是工作人员的人将一枚印有34号的牌子交给了他。凭借着这个号码牌他就可以在拍卖结束后去换取拍下的东西了。
他刚才的行为都被徐建生看在眼里,令他忍不住对其询问道:
“你刚才为什么最后才出价?而且一次性加了这么多不亏吗?”
“不是这样哦,据我判断这件遗器的价格应该会被抬到十二万金币以上,我一次性将价格抬升两万,这样别人就不太敢跟价了。”
得到合心意的遗器,梅洛蒂的表情更加开心了,丝毫不掩饰地与徐建生分享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如果是我的话应该只会一直跟价吧.......”
“徐先生过奖了~这种事情谁都能想到吧~”
徐建生着梅洛蒂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骄傲的感情。在他的意识里刚才抬价的行为真的是很普通的事情,明明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他就自行想出了这些技巧。
徐建生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与天才的差别,梅洛蒂真的很有当商人的潜质,只不过尚还年轻罢了。
现在拍卖会只剩下了最后一件拍品,徐建生相当好奇还有什么遗器能排在“白蔷薇”的后面。莫非是另一件更好的银级?
仿佛是回应着他的疑问,盖着红布的遗器被端上了展台。
“接下来是今晚的最后一件拍品,首先我要说明一点,这件拍品并不是完整的遗器,它已经损坏了,而且不确定有没有修复的可能。不过经过我们的鉴定,推断这至少是一件银级的遗器,甚至有可能是黄金阶!”
拍卖师杰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可惜,然后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红布。
“什么!黄金阶——!”
“破损的遗器?这种东西也能拿上来拍卖?”
徐建生和众多冒险者一样,都是被那件遗器吸引去了视线。
但他的瞳孔却在看清那件东西的一瞬间骤然收缩。
“暂定为白银级遗器,破损的兽骨巨剑。起拍价一万晶币,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千晶币。”
那是一柄由不知何种生物的脊柱制成的骨剑,它的剑柄处有着一颗干瘪的紫色心脏,无数血管从这里延伸,缠绕到骨剑的缝隙之中。剑上有着清晰的断面,只剩下了半截剑身。
徐建生见过这柄骨剑,那是在他极度崩溃的时候,与它原来的主人一起清晰的烙印在自己的记忆之中........
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出来,是那个住着骨剑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我的一切....都给你......”
徐建生的拳头紧握起来,死死地盯着那柄骨剑。
“徐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