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宛闻言,眨了眨眼安抚道,“这有什么,嬷嬷哪怕是嬷嬷不还是个女子?女子怕虫子不都正常嘛!”不过......梁嬷嬷怕虫子?
她想到夏天梁嬷嬷拍蚊子多狠劲,飞虫不是跟蚊子很像嘛。
转而清宛又将心比心了自己,自己对蚊子也是能拍死就拍死,飞虫呢虽然算不得害怕,确实也是避而远之.......唔,也是哈。
清宛还是信了,毕竟她也想不到梁嬷嬷突然骗她自己怕虫子有什么用。
梁嬷嬷还是告了罪,然后就退下去整理仪容去了,顺便......叮嘱几分宫里的人,她还想寻寻景仁宫里有没有广州府或是懂广州府方言的人,若是有怕是得找机会给弄远了去。
梁嬷嬷全程都没有怀疑自己主子一个京城人士怎么会唱广州府的曲儿的,这不是很正常嘛!
京中也有不少人家不喜别的戏曲就喜欢南戏呢。
【注:粤剧源自南戏,是以明清时期流入广东的海盐腔、弋阳腔、昆山腔、梆子腔等诸腔为基础,并吸收珠江三角洲的民间音乐所形成。】
她们娘娘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广州府说话的口音,可见只是会唱几首广州府传来的曲子,不过别的不说这广州府的曲子确实是有几分动人之感,她们娘娘以前一个闺阁格格喜欢很是正常,人只要喜欢了总能学上几句的。
这些在梁嬷嬷都不重要,她手脚急切的整理完仪容就去了寻多在外走动的阿金,打听宫里人情暗底了。
梁嬷嬷离去,清宛就悠闲的用上了茶。
..................
在知道佟妃放出病愈消息的当天庶妃王佳氏就坐不住了,可惜她也知道人才病愈她就这般急肯定没用,就是别的宫里都安静着呢,她要是跳出来不是显得她急躁嘛。
虽然她确实急躁,主要也是延禧宫离景仁宫确实是近,瑜妃还在病重皇上就三天两头的去景仁宫,哪怕翻墙都要进去,瑜妃气的很了都不管用,哪怕再是忙皇上也时而给景仁宫送东西。
再瞅瞅她们延禧宫,一比对真是冷清的比瑜妃这个可以闭了宫门的还冷清,活似冰窟冷宫一样。
这样的对比太强烈,而且她们延禧宫也不是没有大美人的,就前两天见着的那个觉禅氏包衣宫女就漂亮的很,而呐喇氏呢怎么也是伺候皇上几年的,总该有几分旧情的,听闻还有生育之功呢,虽然孩子没能活下来,但怎么个该比连没有的人要好啊。
按理来说,她们延禧宫有老人情分,也有美人有吸睛,旁边还有个经常推拒皇上到来的景仁宫,好歹也该能捡上些漏的啊!
所以她们延禧宫也不该冷成这样啊!?
王佳氏不懂,在她看来她们延禧宫的机会怎么也该比别的宫里大才是。
这些冗杂的思绪见天儿的在刺激王佳氏,佟妃放出消息的次日天还未明,王佳氏就起身梳洗了。
她准备行动了,好在她到底还记着一份谨慎没有直接上承乾宫去,而是领了贴身宫女准备去趟依旧“病重”的呐喇庶妃那儿探探病,顺便.......打探打探消息。
到了延禧宫西配殿二间门口时,王佳氏又有些不敢直接去,因为她隐约察觉到这次呐喇氏庶妃受害病重里头似有什么隐情在,在这宫里只要有隐情那就代表了是有阴司,所以她犹豫了。
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王佳氏脚步微转几个小步就到了西配殿耳房去了,这里住着那位貌美的包衣觉禅氏。
一过去,发现灯还未点,只有凌晨的余光下能看见殿内还是有人在走动的,王佳氏有一瞬间迷茫,“这......是醒了还是没有醒啊。”
还是拿厚帘子遮了光啊,毕竟她是知道的越是轻薄透彻的缎子在这宫里也就越值钱,而这位觉禅氏不过一宫女想来是没什么钱的。
感觉到空气中的冷意,她打了个寒颤。
冬日的早晨果然是冷的厉害,如今太阳都还未出天色暗暗的更是冷的人透心凉,思忖了下,王佳氏还是几步上前让身边的宫女去敲了敲门。
王佳氏心想,哪怕觉禅氏是承了宠的宫女但也还是宫女,她可是一个有名分的庶妃何至于担心一个宫女的态度。
“叩叩......”
里头应声而来,有个小宫女怯生生的打开一道门缝。
“奴婢是西配殿王佳氏庶妃身边的宫女里的,咱们主子早儿起来无趣想来同你的主子说说话......”
那小宫女脸色一惊,忙开了门,“原来是王佳庶妃身边的宫女啊!你快些进来吧!”
然后又急匆匆的给王佳氏行礼,“奴婢见过王佳氏庶妃!”
听到外头传出的说话声,觉禅氏眼中闪过疑惑,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见着她的宫女正给一人请安,觉禅氏心里微讶,也忙跪下请安,“奴婢觉禅氏见过主子!”
天儿还没有亮,她也看不大清人,不过这宫里能称呼娘娘只能叫声娘娘的只有承乾宫、永寿宫、景仁宫的三位,这三位要是来怕是仪仗都有些声势而眼前这位身边只带着一个宫女,怕不是庶妃就是同她一样的宫女。
不过见环儿如此郑重的态度,怕还是庶妃居多。
道声主子,觉禅氏也是在以防万一眼前的正是那三位娘娘之一,毕竟仪仗声势也不能全然代表一个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