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忍无可忍的提高了音调,“佟妃!”
“钮、昭妃?!”佟佳氏不高兴的看过去,“喊本宫做什么?声音那般大没得吓人!”
钮钴禄氏保持微笑道,“本宫担心声音小了佟妃听不见。”
佟佳氏一听气的不行,不甘示弱道,“这就将你吓着了,那你还是少出门为好,免得不小心被人吓出什么毛病!”
“你!!”钮钴禄氏被气得一窒,只有微笑的嘴角还僵硬挂着,“你别忘记了这块地儿不是你承乾宫。”
佟佳氏冷笑一声,眼睛盯着钮钴禄氏就又要发作。
然而,钮钴禄氏已然她不想再与佟佳氏搅和,也不顾对方气怒的脸色,就扭头看向那传话的宫人,“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宫人庶妃们大气不敢出,生怕两个妃位主子拿了她们来发落立威。
传话来的那宫人小心窥了眼佟妃,不堪细看对方神色就忙低下了头,他恭敬的对昭妃道,“......原也是要来参宴的,不巧的是咱们瑜妃娘娘途中受了寒,旧疾发作就返了景仁宫去.......”
“哦?”佟佳氏挑眉,笑道,“这是好事啊。”
她转眸看向钮祜禄氏,问,“昭妃你怎么看?”
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儿?她原先还还准备给瓜尔佳氏一份大礼让人病呢,没想到这点子功夫,馅饼儿几乎就砸她头上了啊。
那宫人身子一僵,口中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钮祜禄氏先是严厉的瞪了佟佳氏一眼,然后垂目看向那宫人,淡淡的问道,“之前不是还提了梁总管?乾清宫那边......”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说的有些直接,又换个词,笑道,“皇上可是有什么嘱托?”
那个宫人微松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道,“皇上那儿没有书面嘱托,只是咱们瑜妃娘娘、病、啊不是,抱恙后......皇上也跟着去了.......”
“???”佟佳氏高兴的表情一窒,仿佛被吸入的寒风冻住了嗓子眼一样,再说不出什么话了。
钮钴禄氏虽然觉得还是有些诡异的奇怪点,但现在想到皇上待瑜妃的小心,又觉得人跟着去了也很正常。
嘛.......就是那宫人说的话吧,乍听之下,像是清宛独自乘着轿子来,但中途病发回宫,而康熙放心不下也就不来这家宴跑去景仁宫了一样。
那传话的宫人知道他们娘娘是同皇上一道儿的,皇上.......还做了些不体面的事儿,但这些都不是他能说出口的。
“........”
所以.........全看人怎么理解了。
钮钴禄氏点点头,开口道,“劳你多跑这一趟,本宫知道了。”她的声音有些疲惫的沙哑,但还算镇定。
钮祜禄氏的身子算不得好,本就为着殿选的事儿劳碌的不少时间,今儿也是一大早就开始忙活,连刚刚在宴会中也打起了精神和人应酬,后头又站在殿外候着圣驾.......她是真有些累了。
然后,她微侧了头轻唤了声道,“水红。”
站在钮钴禄氏不远处的水红立马意会, 忙上前了一步,从袖中掏出一放了银瓜子的荷包塞到给了那宫人手中。
那宫人低声回复道,“娘娘言重,不过是奴才应该做的事儿。”说完便转身离去。
见人离去,钮钴禄氏也转了身对其他后妃道,“冬日风硬,咱们就先回宴中吧。”说罢,她不管那些后妃是什么神情,就先一步朝着屋内走去。
其他后妃都点头同意,只有佟佳氏满脸写着不痛快,“回去?回去做什么,咱们同瑜妃可不一样没皇上看顾,哼,就该多站站,说不得还算是给瑜妃祈了福,叫皇上知道了还能得回赏呢!”
那些本来已经要随了昭妃一同进去的庶妃宫人们顿时止住了脚,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只有钮钴禄氏脚步都没停,口中刺了句道,“这样做那儿能够,要本宫说你真想要得瑜妃记你的好再得皇上赏赐,就该去景仁宫里留下去侍疾了!”
她都要累死了,真寒懒得听佟佳氏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没得气人,钮钴禄氏自己不喜欢被人气,索性还不如先气回去了。
果然这话一出,佟佳氏的脸顿时黑了一片,要不是刘嬷嬷的提醒,她怕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露了怒气,但口中还是道,“昭妃你何必这么上纲上线的?不过一句话怎么就值得你多句嘴?”
“呵呵,听你这话就知道那上纲上线的人是谁了,”不想搭理佟佳氏,一边走,钮钴禄氏一边就又招了瑕灰来,“瑜妃妹妹身子娇弱,今儿受了风还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好,回去你就把库里的红参选几支出来,给景仁宫送过去吧,记着要精挑细选。"
“是,奴婢明白了,”瑕灰低头答应着。
..............
这边轿子停了下来,清宛感觉有人捧住了自己的脸,将她往前拉,让她看向前方。
“你又要干嘛!外头、外头是又有人来了吗?”
清宛的眼中充满着惊慌失措,略清醒了些就想不断地挣扎,却无法撼动周围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要被强行嗅了另一人的气息。
康熙轻笑了声,然后一手托住了眼睛娇人儿那毛绒绒的后脑勺,他缓缓俯身靠近,就这么轻轻地在女子那张绝美无双的面孔上落下一记记轻吻,最后再一点点将自己的气息送入女子口中。
清宛清醒的脑子再次迷蒙起来,手也有些脱力,只是松松地搭着,她听见耳畔传来的几言温和的碎语:“没有外人哦........宛宛......咱们到家了.......”
清宛:“........?”到家?到哪儿的家?
清宛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停下的轿子好似又开始晃动着前行,晃晃悠悠的叫她看不真切,只能隐约觉得轿子没有动,动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