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皇帝冷哼一声,再想到对方不顾身子的行为,心底的气闷又升腾而起,眼神如同冰锥般刺向她,“你该庆幸身子无无碍........”让他虚惊一场。
“啊?”刚回神来的清宛有些反应不过来康熙的话题跳跃速度。
皇帝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个在意名声颜面的人,名声颜面的好坏也会影响他的社稷统治,如此也就更为在意了。
无奈在眼前这个人面前他失了太多脸面,也干了太多不体面的事儿。
眼前这个女人长的貌美如仙,一颦一笑间都透着不一样的风情,瞧着就是一个......特殊的美人。
这般美人合该属于他的后宫,但他好美人又不爱美人,她作为帝王不该如此在意一个人,因为那些“情感”与理性的辖制,他以前很多时候都恨不得杀人,那些杀意动了不止一次。
皇帝很明白自己不是个好人,但好人无法坐稳帝位,也很明白作为一个不准备如入宫,甚至都未曾被精心教养的姑娘有多么无辜,但他一个坏人,会迁怒一个无辜者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做皇帝只要不对黎民百姓肆意,别的臣下后妃受些他的情绪波澜不也应该?
他啊,就是那般一个自私多疑的人,康熙一直不否认。
但事已到了如今,几年过去,那些犹犹豫豫的情绪早被他丢在了一边,毕竟他不是没有努力过将人放下,但不论是可能失去清宛时的痛彻心扉,还是.....每每到她这殿里来就总会因着她那几眼刺人之语就会散去大半负面情绪这点,都让他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女人。
瑜妃越来越放肆,哦不,可以说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蠢到对皇帝都大逆不道的女人,一言放肆到底轻了很多。
不过他也知道瑜妃的忤逆只留给了他,对于这点......特殊,青年帝王的心里有着莫名的窃喜,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景仁宫內与宫外他情绪的不对等导致了他的精神仿若生了病,于其他人没什么妨碍,于清宛.......可能就多了些古怪?
好在,他的心肝儿人笨又傻意识不到,他有时候喜欢这份简白,只是啊......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厌恶这样的憨直......
她为什么不明白,他这个大清之主低声下气放低姿态的哄的她,是因为他这个皇帝在意!在意到离不开她?!
她的生命那般脆弱,一入宫就病着,就像是风中飘摇的枯叶,一不小心就可能会凋零。
他如此小心点将人护在自己划定的圈子里,几乎让这个内庭中又多了一个小内庭!
可是她呢?
她将自己那被他好容易栓了纤绳的生命如此不放在心上,时不时的就还要扯着那根纤绳把玩,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手中的绳子是否会断裂,是否......会因此让他万念俱灰。
心中的苦闷重重,皇帝也知道若不是后妃自戕会伤及族亲,许是清宛......早已。
他想,清宛许是也坏掉了,人单纯并不代表不会疯癫不是吗?
越是性子单纯的人,也越是容易击溃,许是清宛在被他强留在宫中时就疯了,若不然怎会对他一个皇帝忤逆至此呢?
所以,她是在享受这般如同在蛛丝上跳舞的快感吗?
想到这里,青年帝王的心尖儿颤了颤,他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压下,他想啊,许是宛宛还没有意识到她的所作所为的诡异之处呢,若是知道了......
他向来在面对清宛的事儿上只能退让,这点也一样,他啊,很怕宛宛又多了不该有的“变动”啊......
他无法承受失去清宛的可能,一点都不行,皇帝深知一个有了心病的人,最难医,清宛去了......于他最好的治疗便是他也去了吧?
嘛......今日若不是佟妃来访许是宛宛也想不到要食那般多的花儿呢?
若是他没有忘记的话,景仁宫还在整宫禁足,那么佟妃为何去拜访一个禁足的宫殿?
果然还是他的保护不够,这座宫殿还是没有被他圈的足够严实,殿外是不是该再补些枷锁?
宛宛,向来不喜出门,这枷锁许是她会更喜欢?
不过这事儿不急,宛宛性格冲动若是不喜反而生气伤了自个儿如何是好,还是找个机会试探一二吧。
清宛只感觉眼前的男人那冻人的视线几次变换后........还是那般冻人。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狗币拿视线恐吓她就算了!
还捏人啊!!!
艹艹艹!
她的胳膊啊啊啊啊啊!!!
“有、有点疼.......”清宛抽了抽没抽出来,又知道康熙是真的在不开心,也不想因为用了【林怼怼】就加班,干脆就很符合大众化并且很是真情实感的咬着嘴唇,低着头,眼眶却泛着泪花,开演。
那泪花是真泪花,她是自从有了【细把冰姿比玉肤】后越来越身娇肉贵了,平时一个小磕碰都要青紫好几天,何况这人这么“狠心”啊!
康熙看着眼前的娇娇儿红了眼眶,声音都带了鼻音,只当自己是吓着了人,凉飕飕道,“这会儿倒是晓得怕了?”
“???”清宛吸了吸鼻子,还记得自己的人设,不可思议道,“不是,妾又没犯什么错,皇上凭什么就要对妾滥施刑罚?”说着就奋力抬高了自己被人捏出几个红色指印的胳膊肘,满脸控诉,也满脸写着不服。
她倒是很想软唧唧的换个说法,比如刚刚那句换成“皇上如何就要对妾滥施刑罚了”,但是这样不符合人设啊!
今天康熙虽然表现出了生气,但其实一直都没啥大动作,她一个人设憨批如此的能认出这人在生气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但要她这个“憨憨”去感受他生气的程度是不是太为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