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拉庶妃铁定是在嫉妒主子呢,这不人都给酸病了!”
那小宫女从一侧的小几上置了壶,又端着茶水过来,放在桌上。
马佳氏持杯子,矜持的用了一口后,才抬头瞥了那小宫女一眼,问道:“她嫉妒什么?”她嘴里在说着是在问话,面儿上却没有一点疑问,带着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用细看,还能瞧着眼底的骄傲。
只见这小宫女笑嘻嘻的说道:“自然就是嫉妒主子您生育有功啊,毕竟咱主儿可是出了名儿的能生,可那拉庶妃不一样呢,入宫就没个音信的。”
说话间,她还用手捂着嘴偷偷地笑。
毕竟她虽然在主子勉前没别个姐姐得脸,可她也晓得只有惹他们主子不高兴的宫妃有哪儿“不好了”,他们主子才高兴呢。
而这宫里除了主子自己,那自然是哪个宫妃都要有个不好的才是。
而他们主子最自豪的一点———能生!
倒不是说什么这个小宫女体恤人情厉害,也是因为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在后宫里呆了这些年,早就学会了揣摩主人的心思,何况作为女子谁不自豪自个儿能生呢。
小宫女装模作样的偷笑,马佳氏也不阻止。
见此这宫女愈发得意,似想到了什么又要张口直言。
她说的时候还故意往后看看,似乎怕被人发现,随后又接着说道:“主子您这体质可是万里难得一的,这肚子里的阿哥出来,明年了主子您这宫里再来个阿哥,还有后年大后年的......万一将来......"
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却很明显,这是在说他们主子可以把宫里的“小主子”能包圆了生呢!
小宫女笑得很谄媚,马佳氏的眉梢也飞扬了几分,她微红着脸,柔声道:“这话可别乱说......”
这时候马佳氏的嬷嬷走了进来,狠狠剜了一眼这个小宫女。
本欲继续这个话题的小宫女连忙闭嘴,可她心里头还不服气呢!他们主子爱听了,嬷嬷居然还这般狠瞪她,且就等着哪日她告状吧!
那嬷嬷肃着一张脸道,“主子,可别听底下那些小的乱说,生子一事儿最耗血气,这次阿哥出生后娘娘可得好生养养才是。”
她一直怀疑他们主子生一个没一个都指不定就按身子不好,但前儿些年族里逼的厉害,主子自己也愿意,这她哪儿好再说什么。
但这都几胎了,可不能再这般,她们主子又是个性子软和好说话的[马佳氏也觉得你这个嬷嬷胆小怕事呢],她可得好生劝劝,将人给护牢靠了。
何况.....族里似也在培养别的主儿,这嬷嬷想到这里表情就僵硬了起来。
马佳氏闻言只抿嘴笑,没再接话,她知道嬷嬷说的对,但也不全对。
而且生孩子这事儿哪儿是她能拦的呢?
何况做女人的不就是要能生是福么。
见此嬷嬷也不再多劝,心中叹息不已,干脆转移了话题,“那拉庶妃倒是好大的气性儿,只娘娘有个孕都能热暑晕倒。”
马佳氏闻言,轻蔑一笑,“那拉氏也就这点子能耐了!”
脑子里开始想那拉庶妃是在搞什么事儿,总不能真嫉妒到脸面都不顾了吧。
也不怕皇上觉得那拉氏性小气大呢。
还是说因着自己不得宠爱,也无所谓在皇上那儿的印象了?
想想倒也可能......不,非常有可能!
为了膈应她嘛不然谁闲的去算计她一个无子无宠的庶妃啊!又不是以前那赫舍里氏皇后!
那小宫女见主子跟嬷嬷提了这话题,忙也道,“可主子这一有了喜信,那头就这般来一遭的......”她的表情上带着担忧和难色。
心里却在想:主子不还回去,叫宫里人看轻怎么办?他们钟粹宫的主子可是有孕呢!
马佳氏没领会到那小宫女的意思,只厌恶道,“呐喇氏和那拉氏两个姓儿差不多的,人也差不多都是些晦气东西!”
听了他们主子话,小宫女也晓得是吃不能那拉庶妃那边的回扣了有些遗憾,不然他们主子抢个分例什么的,她们也能沾点儿啊。
可惜她跟自家主子算不得亲近也不好说明白,若不然叫主子知道自己是个爱惹事儿的怎么办?
做主子的可都喜欢本分的......
而且嬷嬷在这里说多了可要不得好。
不曾想只小半月,宫里就传出了那拉庶妃怀孕的消息,听闻前半月太医诊不出来也是因着那月份太浅了。
这消息在后宫之中犹如炸弹一样,瞬间掀起轩然大波。
众人纷纷议论马佳氏一族的贵女怎还不如个包衣旗的大气。
嗯.....这位那拉庶妃是正黄旗包衣乌喇那拉氏,孕信一月就报了出来。
而马佳氏.....可是马尔赛乃勋旧之后呢,这些暂且不说,主要也是因为马佳氏瞒了三月,这时间一瞧不就是在防备她们呢嘛,虽然确实是准备做什么,但叫人防备的如此明显还是叫人不开心。
而且只有前三月好下手呢.....而且赫舍里氏在的时候谁不是一月左右就诊出来的,好些太医都没报信儿呢,就没了。
马佳氏白白少了三月算计,而这种晦暗的三月她们可基本上都尝过。
.......
反正那拉庶妃有孕一事儿,不说马佳氏因为各种原因气的胎相是都不稳了,叫了太医又开了新的保胎药,说不好还得卧床静养到生子,哦,这又叫康熙给记了一笔。
连其他宫里头都酸的厉害,这宫里又多了个孕妇啊......也导致皇帝在御花园啊宫道是更受欢迎了。
.........
宫里头的热闹向来挨不着景仁宫什么的。
景仁宫的人本来也一直有条不紊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只两日,向来注重仪表端庄的梁嬷嬷,有些愁眉苦脸的起来。
而且随着日子一日一日过去,这两日看来梁嬷嬷那脸上的愁色是愈发浓重了。
刚从外头回来的阿宝啦珠梁嬷嬷,轻声道,“嬷嬷你这两日可有什么烦心事?”
梁嬷嬷喃喃道,“......没呢,还得再看看。”
阿宝疑惑道,“嬷嬷?但宁这两日做事儿都总走了神,皇上那头对咱们景仁宫盯的紧,嬷嬷若要有什么还得警醒这些。”
梁嬷嬷叹了口气,“是咱们娘娘的肚子。”
打包闻言那脸色顿时一变,忙道,“嬷嬷可是发现了主子哪儿又什么不妥的?”
梁嬷嬷迟疑道,“老奴看着......娘娘这肚子倒仿双胎。” 阿宝先是惊喜不已,接着那脸色又刷的一下白了,“嬷嬷!咱们娘娘那身子!”
梁嬷嬷苦笑道,“是及,今儿太医院来人......还是要好生问问。”
阿宝道,“是呢,不过前几次太医都为诊出,许是嬷嬷看错了?”他有些希翼。
梁嬷嬷道,“咱也盼着是自个儿看错了啊,不过太医院确实没有个消息,也许真的是些好消息呢?”
不曾想那边的太医院也纠结的不行,几个这几日给清宛诊吗脉的太医面面相觑,苦笑道,“再瞒也瞒不住了吧,前儿那脉息还看不明确,这两日是愈发明显了。”
另一个太医持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瞒不住的,今儿若还是那脉相变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