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宛问道,“热闹?”
梁嬷嬷道,“娘娘在宫中不出户是不晓得,这两日宫里可热闹着呢。”说着她还朝着坤宁宫的方向意味深长一笑。
清宛也跟着笑了,她道,“那是自然,坤宁宫来年可就要添丁了。”
梁嬷嬷道,“是啊,坤宁宫门头儿也算得赫赫扬扬了。”
说完她又朝着门外看去,见没人才压低声音对清宛道,“娘娘,这坤宁宫闹腾的劲头可算得有些过了的。”
清宛挑眉,见梁嬷嬷如此,顿时了然。
她想到朝中的索额图,便开口道,“赫舍里氏府没遣人到宫里头来吗?”
梁嬷嬷道,“皇后娘娘到底是个主子,只怕赫舍里府来了人未必中用。”
清宛摇了摇头,“宫内主子与宫外间荣辱自古相扯相连的,一方乱了起来,另一方岂人力所能常保的?”
梁嬷嬷沉思道,“此番却是也不曾听闻赫舍里府有个什么动静的,这宫中的声音是愈演愈烈……”
清宛托腮,“宫里头人真是弯弯绕绕的厉害,我是瞧不明白了。”
梁嬷嬷笑道,“娘娘性儿简白,自是想不明白,这事儿老奴也有些糊涂,毕竟皇后娘娘自入宫几年以来对自己的脸面比什么都在意,如今却仿若不管不顾起来。”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听说前两日太医院里头传出话儿来,皇后娘娘身子骨不大好......”
清宛想了想,“皇后身子不适,是不是前儿个就有传闻了,说是因着大阿哥的事儿?”这时候宫里管叫大阿哥的只有承祜了。
梁嬷嬷低声道,“这两日宫里头的传言大多都是如此的,可不止带了皇后娘娘有孕、皇上那头的事儿。”
清宛舒出口气道,“罢了,此事先搁着吧,我是不耐纠结这些事儿的。”纠结也纠结不懂,还闹的自己烦。
她心里倒是有些想法,约莫半月前康熙不是给后宫送了赏吗,当时她还想着这赏来的突兀呢。
会不会是那会儿皇后就给赤城送了消息吧,只是……咳,康熙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
康熙自然也听闻了些宫中的消息,但远在赤城到底听着有些散落。
还有赫舍里氏府再次传来皇后因着承祜一事,在孕期病倒一事……
他心中很是不耐,承祜初卒未病,隔了好几月却忽而病了,这让人如何不怀疑?思及上次回宫,只怕是又是皇后暗中动作!
“皇后病倒的消息传过去没有?”
他坐在正椅之上,看着桌上的奏章,脸上的神情淡漠,似乎对皇后病倒这件事丝毫都没放在心上。
站在他身侧的魏珠低声回道:"宫里已传传遍了......"说着话声音越来越低,生怕惹怒了眼前的天子。
康熙嗤笑一声,也不止此番又是在作弄些什么。
....
最终康熙准备了回宫事宜。
皇后之为到底只是皇后自己,那腹中总归是他期待已久的嫡子。
且不论如何中宫身怀嫡子,又患有疾,他这个做丈夫的,哪怕只为了帝后相宜的名声,也得回去一趟。
又顾念自己孝顺名声,先去了趟赤城汤泉,是先征得祖了母太皇太后同意,这才飞骑进京探望皇后。
....
皇帝刚到坤宁宫,便叫人去唤了太医来。
太医到坤宁宫后,便直接跪在地上,颤声道:“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他心中是有些发慌的。
“免礼吧。”
康熙摆摆手,让他起来,“朕问你,皇后娘娘的身子如何了?”
那太医一听,心中一突,皇后娘娘这身子……他可是记得清楚,皇后娘娘胎息文件着,可以说得是稳健过了头,但这阵子宫里却大肆流传着皇后胎息不稳的话。
连坤宁宫之人面上都……他唯恐自己卷进了什么内庭阴司中。
那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声说道,“依微臣看,还待先请了脉息,才有个结果的。”
康熙点了头对此不置可否。
赫舍里氏倚着床头,面色不变,只眼含期盼的望着皇帝,听了太医的话后,很是顺从的探出手来。
太医先垫了一帕子按在右脉上,嘶……这脉,沉吟道,“娘娘这脉,倒有气虚生燥之态。”
....
太医既然如此说,康熙便在宫内陪伴了皇后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