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氏端坐在寝殿中央,看着自己身侧的韵儿,低语道:“你去把前儿府里敬上的匣子取来。”
韵儿听罢忙福了福身,退出寝殿。
没多大会儿功夫,韵儿便捧着个盒子走了进来,放到了赫舍里氏的跟前。
“打开来给本宫瞧瞧。”赫舍里氏吩咐道。
闻言,韵儿小心翼翼地将盒盖儿揭开,赫舍里氏目光落到了盒内那支香上。
她眼睛微眯,仔细瞧了瞧,却见那香的香叶儿竟是用金箔镶嵌而成。
赫舍里氏的手指摩挲着香叶儿的花瓣儿,目光幽深。
韵儿瞧着自家娘娘只看着却不说话,只以为这支香有些问题,便开口试探着询问道:“娘娘?”
“无妨,去叫了黄嬷嬷来,本宫有要事吩咐。”
...
夜里,御书房的灯火通明,康熙独自在御书房内坐着批阅奏折,身边只有贴身太监魏珠。
不知过了多久,皇上终于疲倦地打起哈欠,揉揉眼睛。
这时候,太监魏珠凑近前来说道:“坤宁宫递了话来,说皇后主子头疾发作,想请了皇上过去看看。”
康熙听到后剑眉皱起,但随即便平静下来,淡淡的语气问道:“确定是皇后?”往日里皇后可从不会以身疾一事儿要求见的。
魏珠低声应了声:“是。”
“罢了,那就去吧。”康熙说完之后,便将手中的笔扔到桌上,站起身来。
不论如何,那总归是皇后,他总不能真将中宫的脸面落个干净。
.....
然,
次日一早,
皇帝怒气冲冲的从坤宁宫离去,又直接出现在太医院的时候,众人都吓得不敢吭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康熙剑眉紧皱,面有怒色的站在那里。
他目光阴沉的盯着太医,声音更是如同寒冰刺骨,“给朕瞧瞧。”说着就伸出了手。
几位太医连忙跪地,一个接一个的去请了皇上脉息,却都面有不对,诊完脉那跪地的身子都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最后一个太医也是恭敬的将手放在了皇帝的脉搏上,随即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难看,最后更是惊恐万分。
他颤抖着身子不敢抬头,生怕触及到皇帝的怒点,只小心翼翼的开了口道:“回皇上,您这脉象,可是用过什么助兴......”之物。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上。
......
却不过一个时辰,乾清宫中就传了口谕出来———“闻皇祖母身患有疾,久治不愈,朕心忧难解,欲再往赤城汤泉。”
此时中秋……就在后几日了。
坤宁宫中,赫舍里氏早起因着康熙怒气冲冲的离去,那发髻都没心思打理了端正,如今正散着发髻发着呆。
如今听了乾清宫的口谕,她顿时只觉天旋地转。
来不及细想,赫舍里氏便直奔乾清宫,入内就跪地,面色凄凄道,“还请皇上三思。”若皇上就这么走了,她这个皇后还如何自处呢?
“请皇上三思!”跟在赫舍里氏身后的宫人们也忙跪下,期间还不停磕着头道。
然而,还是青年的康熙,见此脸色黑沉,没有缓和。
且已不愿再给皇后留有脸面,他冷冷说了两个字,“朕意已决!”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的乾清宫,往宁寿宫去了。
康熙心中怒意还未消,却还是顾忌了自己的名声———离宫前不论如何,只为着孝道,宁寿宫太后那头也是得要告个恼的,毕竟他这急来促去的,只怕这宫里还没几个醒神儿的。
“皇上!”赫舍里氏见此,失声惊呼。
她心知皇上这是对她生怨,可赫舍里氏只觉着自己心中更是多有委屈,为何皇上就不能理解理解她呢?
可是,皇上都没有想到过,这一切的根源在哪儿!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中宫怎能无子呢?
承祜去了她也痛苦着,情绪间自有波澜无法稳着。
大格格那事儿又如何能怨了她去呢?
大格格、为何就没想过大格格去了也多有张氏那个做额娘的没看股好呢,何况就此事来看,还许是张氏那个贱人给她落的套子!
只恨当年没有直接要了那小东西的命,让她有机会在她眼皮底下蹦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