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上露出些许欣慰,眼底哀色更残,“既随太皇太后至温泉,如太皇太后圣躬霍然全安,朕不胜欢忭,稚子事朕不介意。”
“皇上雅量,臣等所之不及,今蒙睿鉴谕以温纶,不但臣等之幸、实天下万民之大幸也!
……叩谢圣恩!”几个大臣又是一波彩虹屁吹出。
康熙脸色更是缓和不已,“卿等所奏,朕知道了。”
.....
京城中,
宫里头没有了能管束坤宁宫宫的人,赫舍里氏是彻底发了疯。
许是知道现下这宫里头没人能管得了她,赫舍里氏不顾一切的闹着。
又或是爱子逝去, 对她打击太大,她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这样自己一人承受这样的痛苦.....
也或是想要借机将自己内心的躁郁,不甘就此宣泄出来。
但是......
“娘娘,您已经这样子了,就别折腾了!”
“是啊娘娘,你若是再这样下去,承祜阿哥在泉下也不得安啊!!”
“娘娘!”
“你们都给本宫滚!本宫的承祜向来乖巧,自是明白本宫的苦心!”
.....
连清宛都险些遭了蹂躏,不过后头她借着金手指---【西子捧心】装作一副随时病死榻上的状态,这才混了过去。
赫舍里氏其实是不甘心就此放弃的,但赫舍里家因着中宫嫡子幼殇,又送进宫了些人,见着她就这么闹着也不是个法子。
何况皇上此时也应当是知晓了嫡子已殇,却并未回宫,索额图就知道皇上心中怜意有限。
全靠这些人将人给暂时劝住了。
到底还是闹过了头,这日赫舍里氏又随机点了一庶妃到殿内立规矩,今日便是张庶妃了。
因是初冬,又是在深夜里,张庶妃只觉得寒风阵阵,好不冷。
庶妃张氏跪于殿中央,听着赫舍里氏的话,不禁有些心惊肉跳。
"你可知罪?"赫舍里氏的声音很轻缓,但却透着威严和压迫。
张庶妃自然是心中惶恐不安,“妾、妾……”
此等情形是因着张氏来晚了些,虽已解释是因着大格格昨日受了小寒,早儿离不得人。
但此话在赫舍里氏耳里却觉是张氏的借口,而张氏又是个懦弱的,见皇后如此更是支支吾吾的不敢反驳。
赫舍里氏见之心中更是恶意翻滚,“张妹妹,可是见着本宫失了皇儿,在此炫耀?”
她说话的口气虽然很温柔,但眼神却是凌厉至极,仿佛能将人生生撕碎一般。
张氏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赫舍里皇后身边,卑微的跪下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慌和害怕,“娘娘息怒!妾并未有炫耀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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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里氏心中郁气难解,便叫着张氏立了一日的规矩,直至黄昏,张氏才软着腿,步履蹒跚的回了宫。
赫舍里氏心中郁气难解,便叫着张氏立了一日的规矩,直至黄昏,张氏才软着腿,步履蹒跚的回了宫。
“主子,这是怎么了?”
一个宫女见张氏回来,忙上前扶住她:“怎么……怎么就这般样子了。”
张氏苦笑:“你不懂......”
“可是皇后娘娘那头……?”
张氏叹口气,道:“还能有什么事儿。”
接着强撑起精神问道,“大格格如何了?”
“格格身子本就虚弱,今日早些时候娘娘一走就又哭闹不休,怕是......难说了。”
闻言,张氏眼泪夺眶而出,“怎的就成这般样子了呢。”
闻言,张氏眼泪夺眶而出,“怎的就成这般样子了呢。”
她说着便去拿帕子擦拭眼角,却是越擦,泪水越多。
宫女劝慰道:“主子也别太过伤心,大格格那是去享福了,而且……此番就皇上那边也不会怪了主子的。”
原来大格格前儿就病了,虽请了太医,又看了脉息,虽是予了方子,但小儿娇弱,今早儿时已有不好。
张氏又忽的被坤宁宫召见,虽心中惶惶不已,却到底是松了口气。
至少……皇上是不会因着大格格一事怪罪于她了,倒不是不喜大格格。
只因着大格格到底只是一个姑娘,且这一出生就大病小病不断的,张氏哪儿敢将心儿全落在女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