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用完膳,又吃了药,清宛开始在景仁宫内装自闭,心里在琢磨着,中秋宴一事———
这次闹的大了,本就在禁足的她只怕短时间内是出不去,可能延禧宫解禁了她都没有呢。
不过,清宛倒是不急,她不抄那些书,该急的也不会是她,早晚有人会先她着急的。
且……不用请安也没什么不好。
......
又过了约莫一两个时辰后,阿宝忽而从殿外进来,整个人慌里慌张的,像是遇到什么急事儿似的。
见着娘娘在,心头微安,阿宝跪在地上向主子低声禀报道:“娘娘延禧宫呐喇庶妃有孕三月了。
但……呐喇庶妃早儿于佛堂抄经时,踩着了佛豆……”昨日延禧宫刚因主子吃了挂落,也不知道今儿这事儿会不会连累了主子。
清宛:“??!” 哈?啥玩意儿?
她震惊了,所以之前小德子说病了,是指呐喇氏没了孩子?!
卧槽!她的个老天爷哦!!
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算算时间这个应该是大阿哥吧!
除非后头呐喇氏还能怀孕,并且大阿哥不是足月出生的!
.....
而延禧宫内,已经是真得混乱成了一片,偏殿中传来了女子尖利的哭喊声,“不、不会的!”
这时,外头太监的传唱声突起:“皇后娘娘驾到———”,延禧宫宫人忙不迭的跪了一地。
伴随着这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赫舍里氏发髻上只简单带来一九尾凤钗,穿着也显得素净,领着坤宁宫一系人走了进来。
她见殿内冗杂之象,眼底压着愉悦,面上却紧皱着眉头,直接问道,“呐喇氏有孕近三月呐喇氏自个是一分都不曾知晓?”
赫舍里氏在心里怀疑是呐喇氏自己防着她,有了什么小心思,只可惜……如今看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呐喇庶妃的贴身侍女,白玉跪在地上,又向皇后娘娘叩拜了一个大礼,哭道,“我们主子是真得不知晓自己有孕啊,求皇后娘娘为我们主子做主啊——”
说完,白玉便伏倒在地,直接地哭喊出声。
而延禧宫内其他宫人也是满面慌色,一脸希翼的表情望着皇后娘娘,似乎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嘱托。
可惜,赫舍里氏“唔”了一声,接着眯起眸子,掩饰住眼底的愉悦,声音带上怒意,“那便是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不得用的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啊!”
“禀皇后娘娘,咱们主子这俩月来每月出、出红都是有的…”白玉止了哭声,颤颤巍巍道。
却见皇后娘娘只一副似笑非笑的姿态,延禧宫的宫人们具是一凛。
纷纷跪伏在地上,那头如同捣蒜般不停的磕着,不少人额间渗出血丝来,可却不敢抬手去擦拭。
殿中顿时回荡着:“皇后娘娘,奴才们该死……奴才有罪……”诸如此类的话。
见他们如此,赫舍里氏心下更是愉悦,口中却仿若气恼道,"都是些没用的!连主子都看顾不好!"
宫内伺候的宫人们俱都低垂着头,不敢吭声,殿中几乎是一片死寂,只余那砰砰的磕头声。
赫舍里氏还是那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近三月,如今那胎儿若还在…”
赫舍里氏正要继续,屋里头的女声忽的更加凄厉起来,“我不信!皇上、皇上 我要见皇上!”
那声音中充满着怨毒和绝望,似是想将整个世界都撕裂。
赫舍里氏微顿,心底有些不愉,呐喇氏这是不信她这个皇后?
呵,如此,那呐喇氏隐瞒有孕一事更有准儿了。
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从殿外中匆匆入内,他身姿挺拔,眉宇间尽是烦躁。
延禧宫呐喇氏滑了胎,这事关子嗣,康熙自是从乾清宫赶了来,又见赫舍里氏也在,沉声道,“呐喇氏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