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偏殿里的嘤嘤嘤哭泣声,愈发悲愤起来,“混说些什么!?还未承宠,不是宫里人?
她还什么都不是,皇上就将人放心尖尖儿了,这要是侍了寝……”
“哪儿还有我这个旧人……呜呜呜……”
“……主子……”
总之,因为这事儿,不少人都被康熙这无情的操作给真得气哭了。
.......
坤宁宫内,
坤宁宫里的“宫女”又失手损了不少花瓶瓷器———
赫舍里氏已经发泄了一通,这次她没有传自己奶嬷嬷一起商量,而是自己就已经想了明白。
“想通”的赫舍里氏此时最恨的人不是瑜嫔,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口中克制不住的喘着粗气道:“是本宫误了,一开始就误了!
昭妃,瑜嫔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都是佟妃的挡箭牌罢了吧!
.......
狐媚子!贱蹄子!皇上要母族供力除心头大患时不入宫,现在……现在倒是进来摘桃子了?!
佟佳氏可真行啊!!
……
皇上……你看来你不是不会心疼人啊,这番算计,是想了很久吧……”
说着又擎一茶盏狠狠的掷了出去,这次奶嬷嬷黄氏没有主动站出来安抚,她知道自家主子要先发泄一通才好,否则啊,这气一旦憋在了心里,越憋越久只会伤身子骨。
没瞧见那瑜嫔入宫以来便郁郁不乐,乃至病到了现在吗?
何况,她觉着娘娘说得没错,这世间哪儿来那么多巧合的事,黄嬷嬷应和道,“奴婢也觉着这昭妃和新封的瑜嫔,实在是过于巧合了些。”
赫舍里氏冷嗤一声,“巧合?这可是天大的笑话!皇上厌恶鳌拜的程度,只怕与喜爱佟佳氏一族不相上下吧!她佟佳氏真是好大的脸面!
区区一个汉军旗的贱婢,还要两个满洲旗的贵女来当挡箭牌!”
“娘娘!”黄嬷嬷听见“贱婢”二字,险些吓死,赶忙大声制止,她面色发白,声音微颤道,“娘娘,那……那可是圣上的母族。”
若佟妃是“贱婢”,那孝康章皇后,与圣上又是什么?黄嬷嬷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想。
赫舍里氏有些怔忡,口中轻声道,“本宫就是太生气了……就想那佟佳氏凭什么呢……”
黄嬷嬷有些无奈,刚刚娘娘话头已经愈发过线,这情绪也发泄的差不多,也该结束在这了。
于是她淡淡的直接开口道,“因为皇上,娘娘……您也知道的。”
赫舍里氏怔怔的盯着她适才那一通打砸的狼藉,声音似泣似怒,“对……我知道……皇上啊……我、本宫呢?”
黄嬷嬷看着这个自小如亲闺女般的娇儿,到了如今那娇气可爱,已逐渐被这深宫变的面目全非,到底还是心软了,她柔声劝慰道,“娘娘,您还有承祜阿哥呢。”
赫舍里氏抬袖不顾礼仪的抹了抹眼角的泪,口中喃喃道,“对,本宫、本宫还有我儿承祜呢……”
..........
慈宁宫中,
苏麻喇姑为香炉中新添了些香料,一缕青烟就此袅袅升起。
.....
太皇太后高坐于那雕花融金的紫檀木正椅上,沉思着什么。
连着她也在猜测,自家孙儿玄烨这番用意是给佟妃立挡箭牌的可能性有多大。
尤其是亲眼见过那瑜嫔的她,可是真切的知道瑜嫔,绝没有传闻中那样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的。
加之宫内唯二的两位都有着封号高位嫔妃……可都和鳌拜有着关系。
“……佟佳氏不愧是佟佳氏啊……玄烨呐,到底还是心思浅了些,不是大权在握就能……世上可没几个傻子……”
最终,慈宁宫内只低低的回荡着几声意味不明的话,就像那炉中的青烟,幽幽散开,不见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