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是和其他低位嫔妃一样封了庶妃,且听着像是符合规矩赐住于景仁宫侧殿。
可实际呢,孝康章皇后初入宫时为“佟妃”,之后居住在景仁宫,圣上于顺治十一年在景仁宫诞生。
自皇上登基以来,景仁宫就空着,连主殿都没有人。
景仁宫对于皇上来说是个特殊的地方,那么瓜尔佳氏被赐居于此……
想到这里呐喇庶妃不敢深想下去,她握紧了拳头,哪怕景仁宫不特殊。
瓜尔佳氏被赐居于这座空着的宫殿,圣上这是摆明了在偏心她,若不是宫内还没有完全定下妃嫔等级制度,还有太皇太后和皇后。
是不是、是不是连庶妃都不用册封,直接让人入住主殿,兴许还会册封为妃呢!
呐喇庶妃知道自己或许想多了,毕竟这可是英明神武的皇上啊,怎么可能如此昏庸糊涂。
但……她就说克制不住的生气,并不惜以最大的嫉妒去揣测瓜尔佳氏。
要是瓜尔佳氏搁宫外面,她那副容貌的确是称得上是不多得的美人,可……这是在宫里!
在这宫里,但凡连个近身伺候的宫婢们,也找不出一个丑的,哪怕是同样跪在她身侧的秀玉……容貌也与瓜尔佳氏不相上下。
更何况算上在这宫中的妃子,像瓜尔佳氏这般的,却绝称不上什么绝色。
呐喇庶妃召来瓜尔佳氏原本只想瞧瞧她,当然若是有机会或者瓜尔佳氏自己不争气露出了什么破绽,她刁难一番对方,也很正常。
但……一切还没有开始,万万没想到皇上,今天居然在白日里就来了。
皇上在闲暇之时想起她,并来看望她,呐喇庶妃心底还有些骄傲,为此也很高兴。
不过时间如此的巧合,竟然在这当口过来,她一开始心底是有遗憾的,没成想瓜尔佳氏那个贱人,竟然如此幸运,就此避开了。
更没想到是……
就她这样的人,居然只是跟皇上一个照面,便将皇上迷昏了头。
呐喇庶妃实在是想不通,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不过,她也没时间再纠结这些了,此事发生在她宫内,并且还在她的面前,皇上已经非常理所当然的在吩咐她宫内的太监总管。
让他安排人跟着梁九功去将景仁宫收拾一番,再择几个机灵的前去伺候怡庶妃。
呐喇庶妃一直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她几次张了张嘴,想劝皇上三思。
最后在残留的理智之下,知道皇上不会听她的谏言,甚至还会因为她的反驳而生气。
加上圣旨都下了,君无戏言,事已至此她怎么开口?
对此劝是没法劝了,她只能憋屈的将那些情绪先行压下,然后有些咬牙切齿的对鲜出炉的怡庶妃说:“怎么?清宛妹妹是没听见皇上的圣意?宫礼学到哪去了?傻愣着做甚,还不快谢恩?”
呵……怡庶妃!!!
同样是庶妃,瓜尔佳氏还比她多了一个封号。
她跟着皇上多年连个普通秀女都不如,再联想到这个普通秀女还是瓜尔佳氏这个贱人。
呐喇庶妃不禁恼羞成怒起来,她故意当做在对方还没有给皇后敬茶,还不算皇上的人,此时还是个普通秀女。
否则光“怡”这个封号就比她高上半级不说,她还得叫这个比她小的贱人一声姐姐。
更不能借此训斥,嘲讽对方宫规礼仪不合格。
而清宛……她确实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她是真的没想到……只是一个1级的绝代有佳人这个光环效果竟然是如此之猛。
让她这个刚刚初选通过,才迈入宫廷的秀女,还未参加复选的人……
就这么被皇帝给提前定下,还直接册封了。
由于此次收获更大,且相当于是拿了“呐喇庶妃当踏板,因此她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生气。
甚至差点乐出声来……
她努力控制住表情,跪下谢恩。
而康熙并不在意呐喇庶妃的态度,宫内的女人嘛都会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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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坤宁宫内,
赫舍里氏在忧心着赫舍里家今后的局势———如今祖父已经去世,哪怕叔父还在朝中,但鳌拜还在时,在遏必隆和鳌拜两方势力的刻意打压下,失去索尼祖父的赫舍里氏一族至今已经出现了颓势。
圣上继位之时刚满八岁,手中却并无甚实权不说,朝堂中也基本没有可用之人。
而鳌拜却在朝中愈发猖狂,在世祖留下四位辅政大臣之中,她的祖父索尼居于首位,但已年迈,为与鳌拜抗衡,年仅十一的嫁入皇宫成为了圣上的妻子。
但她年龄尚幼,葵水未至,近三年同房都不能与皇上同房。
但皇上身边不能缺人伺候,因此也多出了好几个贱人!
想到这里赫舍里氏咬牙———而前朝与后宫向来息息相关,家族的后继无力,宫内越来越多的女人,有女人就会有孩子,哪怕她再费劲心力的算计去。
但是……这两年更多的孩子出现,张氏、马佳氏……
现今,鳌拜已去,赫舍里家已经不再是那么的不可或缺,而祖父年限已至,赫舍里家朝势力大幅缩减。
还好、还好她有了承祜。
这些已经发生的事赫舍里氏也不想再纠结太多,最让赫舍里氏感到有危机感的也就只有庶妃钮祜禄氏了,遏必隆之女,当年钮钴禄家作为鳌拜党羽,对与皇上站队的赫舍里家,连番挤兑,还使赫舍里家的势力大伤。
作为鳌拜义女的钮钴禄氏,当年自在肆意,现今哪怕鳌拜已去,但有几乎没有损失的钮钴禄家撑着,她依然如此,而自己的亲族赫舍里家却有些后继无力了。
当年鳌拜还在时,圣上必定多钮钴禄氏防备至极,哪怕钮钴禄氏有一张格外清丽娇媚的脸,但她其实并没有那么担心。
然而如今,鳌拜已去,赫舍里家已经日渐颓势,钮钴禄家虽然表面沉寂了下去,但在朝中的势力却远高于赫舍里家。
包括……那些鳌拜的暗子———一部分皇上无法收走的势力,在钮钴禄家手里。
只是想到这些赫舍里皇后便觉得内心宛如被万千毒蚁撕咬,让她抓心挠肺坐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