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这边六个人,只有李虎和董彪活了下来。
董彪伤的是最轻的,李虎落了个终身残疾。
对面车上三个人,司机和他老婆,当场死亡,只有他们的女儿活了下来。
王胜利他们的死讯,传到了陈永年的耳朵里,陈永年既心痛,又感到幸运。
“老婆,多亏了你没让我去跟胜利他们一起去,不然今天的我非死即伤。”陈永年跟老婆田柔说。
“这个你要是谢的话,就去谢谢我奶奶。”
陈永年不解,“为啥要谢谢你奶奶?”
田柔这才说出当初为何要阻止陈永年,“在你接到田胜利电话的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奶奶前来跟我说,明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出门。说着,怕我不信,奶奶还狠狠地掐了我的胳膊,说让我醒来看下印记。”
“第二天醒来,我感觉手臂疼,才发现奶奶拧我的地方,已经红了,还疼的难受,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去了会发生什么大事,所以,我才拦着你去的,果不其然,他们除了车祸,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
陈永年感觉不可思议,但是想到田柔一直是贤妻良母的那种,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犯浑而跟自己着急或是说些难听的话。
唯独这次自己要跟他们一起出去喝酒,才一反常态,说了严重的话。
并且田柔给他看了自己已经发青的手臂,陈永年这才相信,是田柔的奶奶,救了自己一命,也终于体谅了妻子田柔的苦衷。
十多年过去了,火葬场前面的那条路上,还是每年发生着或大或小的车祸。
就在前不久,我们村里的一个年轻人,从市里回来的路上,经过火葬场路口,车子突然失控,撞到了路边的树上,人没抢救过来。
中元节的前夕,陈永年在外面跟一家人旅游回来,下了高速,已经快到了午夜十二点。
回来的路上,几乎除了大货车,没有见到私家车的踪迹。
陈永年看着后排座位上,睡熟的一双儿女,不敢开的太快。
眼见转个弯,就到通往了火葬场的那条路,“永年你小心点开。”田柔身上有些发寒,毕竟王胜利他们几个,就是死在了前面不远的地方,每次到了这里,田柔心里总是感觉怪怪的。
“没事,放心吧,前面都没有车灯,没什么车。”说着,陈永年就打开了远光灯。
远光灯一打开,视野就开阔了许多,仿佛一切尽收眼底。
突然,陈永年发现前面有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孩子,站在火葬场那条路的路口,看到他们的车驶过来,使劲的向他招手。
“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在这里等车?”陈永年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啥?哪里有人了?”田柔听到陈永年的话,十分诧异,因为她根本就没看到有什么人,只有远光灯照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路。
“就在前面,火葬场路口那里,也不知道因为啥,大晚上的,一个妇女还带着两个孩子,真是造孽,也不害怕。”
“永年,你别吓我,我咋没看到?”
陈永年的老婆田柔,从小就有夜盲症,一直在吃着药物维持着,不然夜里总是看不清。
陈永年以为田柔,是因为夜盲症的原因,也没多想,毕竟,那个女人招手的地方,离着自己的车还有很远,就没在意。
不过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陈永年,根本就没想过,要载着那母子几人,毕竟这么晚出来的,极大可能是因为跟老爷们儿生气打架了。
在陈永年眼里,这么晚能让自己老婆孩子单独出来的,人品肯定不行,要是因为生气打架出来的,老爷们不是酒鬼就是整日混迹在赌博中的。
所以,这种人的家人,自己能不管就不管,生怕惹上了就能掉层皮。
于是,尽管对方手臂都快摇断了,陈永年也决定不去管她。
只是后来觉得一直开着远光灯照着他们不太好,就换了近光灯,小心翼翼地行驶着。
可是,那招手之人,见陈永年没有要停车的意思,竟如疯了般,带着孩子,突然拦在了路的中间。
这是陈永年始料未及的,于是他赶紧踩了刹车,眼见还是要撞上前面的那母子三人,他猛地往左边打了一把方向。
就在这时,迎面而来的一辆货车,拼命的朝着他的车,闪着灯光。
反应过来的陈永年,又猛的把方向盘拉回去,只见那辆货车,与他的车,擦肩而过。
惊魂未定的陈永年此刻直愣愣的,坐在已经停下来的车上,“永年,你是咋了,为啥要把车开到对面去。”田柔捂着胸口,质问陈永年。
“刚……刚……有人……冲到……马路上……来。”陈永年哆哆嗦嗦地说。
“你自己看看,这条路上哪里有人?你怕不是看花眼了吧?”
陈永年回过头看去,他娘的,根本就没有人。
这下,陈永年更害怕了,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回到家里的陈永年,把刚才看到的一幕告诉了田柔,田柔也觉得奇怪,只是认为,一家人都没出什么意外,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后来,陈永年把那天晚上诡异的一幕,告诉了李虎。
李虎顿时眼睛瞪的老大,“我那次出车祸,也是跟你这次一样,见到了有人拦车,后来见我没停,就拦在了车前,不过事后,我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人。”
陈永年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才想着,能够早点过去,可是出于本能反应,我还是踩了刹车……”
“你我都是幸运的,只是苦了胜利哥他们几个,殒命于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