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工程已经快完工了,我和小田还有大黑被调往邯郸市的一个矿区,那里有个新开的项目。
来到分公司,我们三个领了调令,坐着公交车,来到了石家庄火车站。
买到了火车票,看时间还早,就打算四处去逛逛,因为小田和大黑都是在石家庄上的学,所以他们对这里比较熟。
三个人打算坐公交去商场,可只有小田那里有一张五块的,我跟大黑身上都是一百块的红票票,本来打算让小田直接丢五块钱进去算了,“本来我们三个坐公交只要三块钱,我扔五块钱进去快要亏一半了,这事不能这么干。”小田算账挺精细。
没办法,我就拿着钱走到火车站正对着的一个超市,打算买盒烟,找点零钱好坐车。
一进超市,我指了指柜台里的中南海,“拿一包这个。”
“十二块。”那个女收银员对我说。
我掏出一百的红票票拿给她,可这小姑娘竟然不收,转过头对里面的一个男的大胖子,“哥,我这没零钱,你给找一下。”边说,边对那个大胖子使了个眼色。
“来我这里,她那里没零钱了,我给你找一下。”那胖子男对我说。
我走过去把钱给了他,他拿着一大沓零钱数了数递到我手里,我连数都没数,就要放进我的背包里。
“你数一下,别钱对不上。”小田提醒我。
“这么大超市还能数错钱不成?不用数了,咱们赶紧去坐车吧。”
“你数一下好一些,别真对不上。”小田执意让我数钱,说着还看了那个胖子男一眼,见胖子男的眼神有些躲闪,小田更加坚定让我数钱的信心。
我无奈数了数,手里的钱一共八十六,少了两块,“只有八十六,少了两块。”
“你拿来我数一下,不可能数错啊?”胖子男伸手把钱从我手里拿过去,数了数,还真是八十六,少了两块。怕数错了,又数了一遍,“不好意思,刚数错了,少给你两块,我给你补上。”说着就从抽屉里拿了两块放到之前的那一沓钱里面,给了我。
我把钱装到口袋里,冲着小田和大黑说:“走了,去坐车了。”说着就往外走去。
刚出了超市门口,“坏了,你再把刚那人找你的钱数一数。”小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忙对我说。
“刚少给了两块,人家不是直接给放到里面了吗,还数啥。”我疑惑的问小田。
这时候大黑也感觉情况不妙,“你快拿出来数一下。”
我疑惑的看着他俩,从口袋里掏出钱,数了一下,妈的,原本应该八十八块钱,现在只有三十六块。
“他娘的,怎么只有三十六,少了这么多,是不是那小子数钱的时候动了手脚?”我有些愤怒地问他俩。
大黑和小田点点头,我扭头就回到刚才那个超市,找到那个胖子男,“你找给我的钱怎么只有三十六块了,你是不是动了手脚。”我质问胖子男。
“钱是我当着您的面一张一张数的,您自己也看着了,您走出去是不是把钱藏起来一些,故意来讹我?”胖子男倒打一耙。
我气不打一处来,拿出手机,“好,你这么大个超市竟然欺骗顾客,我报警让警察来给我个公道。”
小田和大黑一见我要报警,拉着我就往外走,“别拉我,这踏马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么玩,我非得治治他们不行。”从读大学到工作,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让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大黑和小田把我拉出超市,“赶紧走,他们既然敢做这样的事,就肯定有背景,还是有团伙的,别被他们的人盯上咱们,不光钱拿不回来,闹不好咱们还得挨顿揍。”
我越想越来气,这他娘的还真没王法了?掏出手机,就给我在石家庄裕华区派出所的表舅打了个电话,“表舅,我在火车站前面的超市被骗了,报警有没有用?”
“骗了多少钱,怎么骗的?”我表舅在电话那头问我。
“钱不多只有五十多,可这口气我咽不下。”接下来我就把来龙去脉跟我表舅一五一十的说了。
“你拿着钱走出超市了,如果他们死咬着不是他们动手脚,而是你把钱藏起来,就算警察去了也没有用,再说只有几十块钱,就算他们承认了,也只能教育一下他们,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我表舅把可能得到的结果跟我说了一下。
“那算了,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吧,麻烦你了表舅。”
“没事不麻烦,以后自己在外面小心一点。”
“好的,知道了表舅。”
挂掉电话,“没办法,只能认栽了,早知道你小子别多嘴,最多损失两块,现在好了,花了买中华的钱,买了包中南海。”我对小田这小子说。
“这踏马的防不胜防啊,我只听我同学他们说,火车站附近的超市找钱会少给钱,却没曾想他们会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小田一脸无奈的说。
“你小子就是舍不得你那五块钱,现在好了,被人坑了五十多。”大黑冲着小田说。
“唉,这事儿怪我,不过我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算了,就当花钱买教训了,以后再也不会上这种当了,我在南方这么多年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反而到了自己家门口了被骗,你们说有意思不?”我无奈的摇摇头。
经过了骗钱风波,我也没有心情再去逛街,我们三个就在候车大厅等着火车。
……
坐上火车,到了邯郸站下车,一打听才知道,离我们要去的工地还很远……
几经辗转,到了工地以后,没有惊吓,只有惊喜。
项目部所有的人都住在矿区内的宿舍楼上,出了矿区的大院,外面就是小吃一条街,就连到城区,走路也不过十多二十分钟,这可比在上一个项目部的山沟沟里强多了。
我和小田还有大黑三个人,被安排到了一个宿舍,天天没事,除了出去上网,就是出去喝酒,时间久了,我就不愿跟他们一起出去了,毕竟他们两个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而我却已经结婚,不能跟他们一样。
这天熟料库,测量出具体位置,放线撒好白灰,就准备挖槽。
测量员支好水平仪,我拿着卡尺放到水平点,等测量员读完数,计算好需要挖的深度,就让挖机开始挖槽,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懒得拿着卡尺到处跑,就把卡尺给了一位随着挖机清理的工人,然后跟测量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因为都是些土层,所以进度很快,两个小时不到,两台挖机就把槽挖了大半,可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我们以为挖机很快就可以把槽挖完的时候,我们这一侧的挖机一挠子下去,竟挖出了许多青石砖来,“咦?这下面怎么会有青石砖?”见多识广的测量员匪夷所思地说了一句。
“有青石砖咋了?这东西又不是很难挖,一挠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挖出来了。”我问测量员。
“这青石砖不是现代的东西,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了,我怕是下面有坟墓。”测量员解释说。
这话音刚落地,只见挖机又是一挠子挖下去,随着更多青石砖被挖出,竟然出现了一个洞,两侧是用青砖砌成的墙体。
测量员见状,忙对着开挖机的司机摆了摆手臂,示意他停下来,随后拿起手机,给项目经理打了个电话:“张经理,熟料库这边开槽,好像挖出了墓穴,看样子还是古代的,我没敢让挖机再挖下去,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不一会儿,张经理急匆匆地从办公室往我们这边跑来。
张经理是个50岁左右的中年人,瘦瘦高高,有些驼背,头发稍微有点脱发,一脸地沧桑感。
张经理一见到测量员,“啥情况小赵,挖出墓穴来了,在哪里?”
测量员小赵指了指槽里面的青石墙,“就在那,张经理你看,好像是青石砌的圆形墓,应该有些年数了。”
张经理看了看测量员手指的方向,“小赵,除了现场的这些人,没人知道这事吧?”
测量员小赵摇摇头:“除了咱们几个,没人知道这事儿。”
张经理点点头,朝着挖机司机摆摆手,示意他接着挖。
挖机继续挖下去,随着更多的青石砖被挖出,突然在里面露出一个瓷的长方体的东西,张经理看到后,赶忙让挖机司机停下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那个东西抱在怀里,没等我们看清,就藏在衣服里,向着他的办公室跑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张经理又跑回到现场,示意挖机司机继续挖槽。
这一次,没有什么东西再出现,挖机司机也大刀阔斧的挖着槽,就在我们以为没什么的时候,随着青石砖被挖了大半,竟在里面露出一只大缸来,张经理又是赶忙让挖机司机停下来,随后又冲了过去,就在他手碰到缸的一刹那,张经理啊的一声大叫,瘫坐在地上。
我和测量员小赵赶紧跳下去,跑到张经理身边,把他扶起来,可当我俩看清楚那个缸里面的物体时,我俩也被吓的差点尿了裤子。
只见那大缸里,赫然装着一具尸体,那具尸体竟没有腐烂,只是形如枯槁,紧闭的双眼已经深深的凹陷进去,脖子上竟挂着一串佛珠,再看那光秃秃的头,俨然就是一个在缸里坐化的高僧。
我和测量员不敢再细看,拉着张经理就往回走。
测量员小赵示意挖机司机不要再继续,又示意另外一台挖机的司机也停下来,让工人也都回去,就和我一起把张经理扶着送回办公室。
缓过神来的张经理给甲方打了个电话,跟甲方说在工地挖出了坟墓,让甲方给处理。
甲方的管理人员到了现场,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跟领导汇报。
汇报完毕,现场来了很多人,包括甲方的领导层,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甲方领导竟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
第二天,甲方也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道爷,准备把尸体另外安置埋葬,然后继续施工。
只见带头的道爷在最前面那些摇铃,嘴里念念有词,后面一众道爷在后面跟着,围着那僧人的尸体转了几圈,最后停下来,算是举行完仪式,便有两位道爷给那位高僧的尸体上盖上一块黄布,准备把缸和尸体一起抬出来。就在这时,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刹那间狂风大作,倾盆大雨随即而至,所有人都跑到旁边的建筑底下躲雨。
可雨越下越大,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只见那为首的道爷走到甲方领导面前,“无量天尊,小道修为尚浅,此为得道高僧,不是小道所能超度的,不如居士另寻高人,小道就此别过。”
甲方领导有些着急:“道爷,请指条明路,这高人我们要去何处寻找呢?”
只听的道爷说:“尘归尘,土归土,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
说完一众道爷冒雨离去,只见他们前脚走,风雨骤停,强烈的太阳晒着落在地面上的雨水,蒸汽腾腾。
甲方领导仔细地想着刚才道爷的话,猛的想起就在离矿区不远的山上,就有一座寺庙,可哪里还有僧人?
不得已,只能派人去更远的寺庙,去寻求僧人的帮助。
甲方一行人坐着柯斯达,来到寺庙见到住持说明了来意,“阿弥陀佛,施主且待我准备一番,带我等前去。”主持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向后院走去。
主持一共带了六位僧人前来,一到现场,先是诵经超度一番,然后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高僧圆寂于此已久,若不是今时被俗世所扰,小僧定不会让您屈尊别处,望高僧不弃,让小僧携高僧之舍利,带回寺内安葬。”
说完,就让那几个僧人,抬着缸,往车上搬运,说也奇怪,这次再无异象发生。
主持又对着甲方领导行礼,“阿弥陀佛,烦请施主将高僧的舍利和小僧几人送回寺院。”
……
在等回到寺院的主持,将高僧安葬完毕后,甲方一众人才回来向领导汇报。
据说现场又挖出了几座坟墓,闹的人心惶惶,而那时,我跟小田还有大黑,已经去了另外的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