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我仿若跌进了无边黑暗。
本应该是个高兴地假期,却因为我的高考失利,让我郁郁寡欢,虽然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我爸妈本来是心里极其难受和难以接受的,却终于在我无以言表的苦闷之下,选择了原谅我,甚至开始宽慰我。
我深知无颜面对二老,也仍旧对分数不能接受。毕竟我是孤傲的,在高考之前一直都是。
我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却唯独对于我发小的死缠烂打盛情难却,我那颗不安分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发小张斌就是个混球儿,一直都是,他所做的荒唐事数不胜数,却唯独有一件,让我嘲笑他许久,也让他铭记于心,刻于骨髓。
张斌大我三岁,只因浑身精力都用于了调皮捣蛋,早早地荒废了学业,所以一直留级到与我同读小学五年级。也就是那一年,他“一战成名。”
在农村,浇地是需要把抽水泵放到水里,通上电,才能完成一系列操作的。而连接变压器和水泵电源的地方,会有一个电闸,控制电的开关。
因为浇地的电闸是临时的,所以大多数都不在控电箱里面,而是直接放到了地上,这就导致了我发小的传奇人生。
有次人家浇地,张斌这小子发坏,往人家电闸上面尿尿,这一泡尿不要紧,差点把这小子电死,幸好穿了胶鞋,才没能形成回路,可当时一下子把这小子弹飞了好远,一屁股坐地上的情形,够他记一辈子。
不过幸好,生命无忧,虽然疼了好几天,传宗接代无忧。
看我高考过后一副失魂落魄,憋闷在家里不想出去,正值打工回乡的他,决定带我出去喝酒解闷。
我虽已满了18周岁,却因为一直在校学习的缘故,对喝酒这件事讳莫如深。
“你呀,随便上个学,还不是比我强了许多,何必因为考试失利一蹶不振,正所谓:世人都说路不齐,别人骑马我骑驴,回头看看推车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小子,在外面混了几年,说话一套套的,我竟无言以对。
来到镇上的烧烤摊,张斌点了四十个肉串,还点了花生毛豆,随即看别人点的东西,拿起菜单来,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番,随口说了句:“再烤六个馒头片。”随手把菜单丢在了桌子上。
“你不会只认识馒头片吧?”我白了他一眼。
“这话说的,虽然我只有小学毕业,但是烧烤摊上的菜谱我还是熟悉的,只不过,馒头片不是便宜吗,又能填肚子。”说完意味深长地笑着。
“感情请我出来吃饭,就是图个便宜?”我无奈的摇摇头,却深知醉翁之意不在酒。
“再来四杯扎啤,现在就上!”
我心想你小子喝的了这么多?却谁曾想,扎啤上来后,他把两杯扎啤,推到我跟前,“一人两扎,喝不完不准走,等这酒到了肚子里,就不用张那么多烦心事了,来干杯。”
……
四杯扎啤喝完,又拿来几瓶啤酒喝了许久,“咱早点回去吧。”生怕我爸妈担心,我有点着急回去。
“喝完这几瓶再走,好不容易咱俩一起聚聚,那么着急油干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喝完结了账,张斌骑着摩托带着我往回走,可谁曾想,途经一片坟地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我只觉得在后座上,爬了无数的坡,上来又下去的。
我忍不住对张斌说:“你开慢点,这里到处都是陡坡,别摔了。”
“我记得,咱们来的路上,没有那么多的陡坡啊。”张斌很疑惑。
“让你少喝点,你非得不听,你丫的是不是喝多了走错路了?”我开始埋怨。
“不可能,这条路我从小走到大的,闭着眼我也知道该怎么走,你坐稳当了就行,别掉下去。”张斌很自信,毕竟他姥姥家就住在镇上,他可没少往镇上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摩托车还是上坡下坡,喝多了的我,肚子里仿佛翻江倒海般,就要吐了。
“赶紧停车,我受不了了。”我强忍着别吐出来,生怕弄张斌一身。
张斌一个刹车,可能是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摩托车竟顺势熄了火,大灯也随即灭了。
周围一片漆黑,我跳下摩托车,蹲在地上吐了半天,直吐的眼冒金星。
张斌没有管我,而是踉踉跄跄跑到一边去撒尿了。
“卧槽,这踏马是跑哪里来了?”张斌吼了一声,把我吓一跳。
我抬眼看去,酒瞬间醒了,原来张斌把摩托车开到了坟地里。而摩托车旁边的那个坟头子,竟然被摩托车压出了一道道印子,再看向其他的,也多了许多车轱辘印子。
难怪刚才上来下去的,感情是骑到人家坟头子上去了。而一直绕不出去,莫不是遇到了鬼打墙?
我越想越害怕,张斌也慌慌张张地骑上摩托车,对着我说:“赶紧上来。”
我扶着张斌的后背上了摩托车,这家伙的衣服都湿透了。
张斌猛蹬了几下摩托车,可没有丝毫反应,好家伙,这下我俩更害怕了。
“妈的,碰到鬼了。”张斌嘴里嘀咕了一句。
手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烟,拿出一根放到嘴里,又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打着点燃嘴上叼着的烟,猛吸了两口。
“踏马的,敢跟小爷闹,真是土地爷挖了眼——瞎鬼!信不信小爷我明天挖了你的坟!”张斌骂完,脚一蹬,摩托车轰隆隆着了,大灯一亮,更加让眼前看的真切。
猛的一加油门,,摩托车嗖地就窜出了坟地跑出坟地,这下再也没鬼跟我俩闹了。
“操,跟小爷我玩鬼打墙,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看我明天不拿桃木橛子钉住丫的,让丫永世不得翻身。”回到大路上,张斌恶狠狠地骂着。
我只顾着害怕,一路无话。回到家,吓得一宿没睡。
本以为张斌这混小子,遇到这档子事儿,跟我一样吓破了胆,谁知道这小子接下来做的事,不仅仅是让我,也让一些仙家惊掉了下巴的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