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泽二人的靠近,一股湿气夹杂这一股发霉的味道便扑面而来,两人的鞋子才在逐渐变得潮湿的泥土上,印出来一个个深刻的脚印。
四周的墙壁上,白色的墙皮片片脱落,一片片深绿色的青苔夹杂着点点黑色的霉斑从墙角向中央蔓延,如同一片片难看的涂鸦。
这就是腐烂老人的力量吗,江泽的心中暗暗咋舌,腐烂老人所在的区域竟然在短短几天就发生了如此明显的变化,足以说明这只诡异的强大。
一般诡异对于环境的影响力与影响程度是与诡异自身的能力强弱是成正比的,就像在胜华小区之中的那只诡异,等级只有危害级,它对于周围环境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相比之下,腐烂老人作为传播级的诡异,对环境的影响如此之大,其能力之强可见一斑。
两人这次前来,是抱着打探情况的目的,只有先弄清楚了腐烂老人的具体能力,才好针对性的进行对策的制定,方便后续的压制。
两人来到了腐烂老人所在的楼前,此时的楼内,供电系统已经被切断,显得一片漆黑,楼外停着的汽车的外壳皆是严重褪色,轮胎干瘪,如同在这里放止了几十年的时间一般。
踩着长满青苔的楼梯,二人来到了紧闭的大门前,此时大门的门锁上已经满是锈迹,不知,林依曼带上手套,拿出了刚刚警长抵来的大门钥匙,向锁孔之中插去,钥匙仿佛遇到什么阻力一般,进入的十分缓慢,林依曼用力的拧动钥匙,门锁之上发出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大门却并未因此开启。
“看来腐烂老人力量的渗透能力非常强大,门锁内部被腐蚀了,打不开。”林依曼退到江泽身边,说道。
“让我来吧。”江泽上前,拔出钥匙扔在一边,伸出右手食指放在锁孔之上,赤红色的鲜血渗出,渗入锁孔之中,变化为了道道利刃,从内部将内部生锈的装置尽数切断,随后江泽轻轻一推,大门便应声打开。
大门一经打开,浓郁的发霉的气息便冲入了两人的鼻腔,林依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两人打开手电筒,刺目的强光打在黑暗之中,仿佛被一股无形之中的力量层层削弱。
墙壁被光线照亮,露出黑色的墙面,不,那不是黑色准确的说是原本洁白的墙面此时已经爬满了黑色的霉斑,只剩下一些白色的点状区域。
突然,从一侧的墙壁上传来了如同沸水烧开时发出的响动,林依曼拿手电向那边照去,一张布满黑褐色斑点的面孔赫然浮现。
林依曼口中忍不住发出来一声惊呼,握着手电的手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然而就是这一晃的时间,那里已经变回了与四周相同的墙面,仿佛刚刚的面孔不曾出现。
江泽与林依曼对视了一眼,随后江泽拔出挂在腰间的“采药人的一根具有诡异力量的棍子”猛地向一侧的布满霉点的墙壁砸了下去,赤血纹浮现,为江泽带来了远超常人的力量,这力量传递到采药人的棍子上更是提升了数倍,一棍下去,竟直接将墙壁砸出来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无视了因巨大冲击力在空中飞扬跃动的灰尘,江泽打着手电仔细的向豁口看去,发现黑色的霉点夹杂在在墙壁中心,此刻暴露在空气之中,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江泽再熟悉不过了,那正是诡异的气息。
“有诡异的力量渗入墙壁,就是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实体,如果是实体的话表明诡异拥可以随意进入被它的力量所侵蚀的物体,反之如果是幻觉的话就表明诡异拥有能同时令至少两人陷入同一种幻觉的能力或是用自己的力量模拟一种物体的能力。”江泽平静的对林依曼说出自己的结论。
林依曼看着江泽平静而英俊的面孔,心中有些震撼,能够在如此环境下及短短的时间内通过一件事情就得出如此全面的结论,江泽的冷静与判断能力都是远超于她的。
“接下来怎么做?”林依曼抿了抿嘴,问道。
“你走在中间,我来沿着墙壁走,如果那张脸再出现,我想办法拖住它一会,你用你诡异的能力困住它。”江泽略微思考,便向林依曼说了自己的策略,林依曼自然是没有意见。
于是两人就保持着一个固定的站位,缓慢而谨慎的向前移动。江泽的视线一部分偏向墙壁,林依曼则密切的关注着四周的的动静,两人的视线正好覆盖了全部的视野。
似乎是感受到了江泽的注视,从刚才开始,四周就再无半分动静,昏暗的空间之中除了两人交叠的脚步声与细微的喘息之声就再无任何其他动静。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电梯处,两则是居民的家,两个大红木门上贴着的火红的春联此时也已经严重脱色,甚至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内容,纸张老化而翘起的边缘如同死皮一般干枯。
两人一进入房间,便被一股腐烂的气味冲的直皱眉头,这股味道的源头十分的明显,赫然是一个横在客厅地面的一个黑色的条状物,虽然皮肉腐烂严重,但两人还是一眼认出这是一具人类的尸体。
紫黑色的皮肤之上,布满了黑色的固体物质,皮肤的裂缝之中,一股股的石油伸出,发出腐烂的恶臭,一条条乳白色的蛆虫自裂缝之中钻入钻出,一只只苍蝇被两人的响声惊动,振翅飞起,嗡嗡之声连成一片,令人心烦意乱,一只只蟑螂在墙角爬来爬去。
林依曼看着这一幕,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地“川”字,江泽也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江泽自认为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但这种大场面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两人强忍住吐意,在不大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更多的发现之后,便连忙退了出来。
林依曼一想到每一间房子都要如次搜查,心中便涌起了极为强烈的不适,但想到自己父亲的情况,还是将这股不适强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