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瞥了眼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到现在程淮川还没有回消息和电话。
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可能还在忙吧。”
薛雪抬起腕表看了一眼，“距离半夜也还早，在等等好了。”
江柠和薛雪一同走进厨房洗碗，萧云扬抱着江幼坐在客厅里聊天。
“小幼，你觉得这里好看吗？温馨吗？”萧云扬眼里包含着温情，缓缓打量别墅。
江幼视线落在二楼。
她看了一会儿，转过头问萧云扬，“舅舅，你要听实话吗？”
萧云扬宠溺的刮了刮江幼的小鼻子，“当然了。”
江幼的神情逐渐严肃，“是好看，但不温馨，阴气太重了。
长时间没人住的原因，再加上外婆就是在这儿自杀的，没人给超度。
阴气全部都汇聚在二楼了，那里让我感觉冷的想发抖。”
萧云扬脸上的表情逐渐收敛，小幼这次回来的原因他也从柠柠口中得知了。
母亲……
一直都在楼上没离开过吗？
萧云扬鼻尖不由的酸起，“小幼，她现在……在吗？”
“一直都在。”江幼回答道：“只是没给你看到而已，从她死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在这里。”
萧云扬哽了哽嗓子，“我晚上能见到她吗？”
“是她想不想给你看见，而不是你想不想见到她。”江幼纠正道。
萧云扬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这么多年，母亲从未入梦，他来别墅的次数也数不过来，但也从未见到过。
这次，母亲愿意出来见见他吗？
哪怕一眼也好，说一句话也好。
看到萧云扬泛红的眼眶，江幼钻进他的怀里安抚，“舅舅，没事的。”
“嗯？”
“外婆会找我帮她，一定是不想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那要彻底离开的话，一定会出来见你和妈妈。”
萧云扬好奇的问：“那你外婆一定会出来见你吗？”
“她就算不想出来，我也能看到她。”江幼说着，视线落在二楼的拐角处。
黑暗中，她能看到一抹若影若线的裙摆出现在眼前。
不是现在看到的，而是从进门她看向楼梯的时候就看到了。
只是没跟他们说，怕吓到他们。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江柠等到八点半，程淮川才回了电话。
她接通，程淮川那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抱歉，有点事情没来得及回消息，你和小幼已经过去了吗？”
江柠视线落在逗着小幼的萧云扬和薛雪身上，“我们已经到了，我给你发地址。”
半小时后，程淮川风尘仆仆的赶到别墅。
江柠起身给他去拿拖鞋，看到程淮川皮鞋上沾着的草和土，她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洁癖非常严重，身上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灰。
就更别说这么多泥泞了。
江柠站直身体问他，“你去哪儿了？”
程淮川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自己鞋子。
一眼，他就紧皱起了眉头。
今天早上联系了婚礼策划，晚上去看了下到时候要和江柠求婚的地方。
没想到刚到就开始下雨，踩了一路的泥泞。
他还没来得及想去换，就看到江柠发来的消息，紧赶着的就过来了。
程淮川还没打算让江柠知道，所以找了个借口说：“去了个现场，没来得及换。”
江柠倒没去多想，给保镖发去了消息让他们给程淮川送双鞋子过来。
否则这个男人晚上绝对不会跨出这个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