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愿沉下脸。
他生起气时也格外好看,醉鬼看着就心痒难耐,伸手就去抓池愿的手臂。
但扯了一下,没扯动。
池愿稳稳站在原地。
醉鬼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力气太小,于是更用力扯了一下,对方却突兀地笑了一声。
轻蔑又不屑。
“好老土的陷害方式啊。”池愿勾了勾唇,眼底一片冰冷。
“你会说话?”醉鬼愣了一下,又瞬间狞笑,“声音这么好听,叫起来也……啊!”
剩下的污言秽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嘴里的血腥味堵了回去。
脸突如其来被人狠狠揍了一拳,醉鬼没有防备,险些歪倒在地,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体。
池愿这一拳头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直接把醉鬼干懵逼了,摸了下嘴边才发现都是血。
“臭**!老子干死你!”
醉鬼直接暴起,举起拳头就冲着池愿打过来!
可池愿早有准备,直接抓着醉鬼的手臂,一个借力将他摔在地上。
醉鬼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精致少年,那细胳膊细腿的竟然把他一个将近二百斤的人摔地头晕眼花!
他的酒醒了一大半,意识到不能轻敌,朝着旁边大吼一声:“还拍!赶紧过来!”
池愿抬眼,一旁的花墙里走出一个竹竿瘦的身影,脖子上挂着相机,张牙舞爪地朝着池愿扑过来。
池愿站在原地,不躲不闪,那人心中一喜,大吼一声,两人同时朝着池愿使出拳头!
砰!
沉重的肉体砸在花园小径的石砖上,溅起点点灰尘。
瘦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倒下的肥胖醉鬼,还没来得及震惊,脸上就猝不及防被重重扇了两巴掌!
池愿收起手里的电击棒,提起瘦子的衣领,把人扇得晕头转向,才厉声发问:“谁让你来的?”
他用力踹了一下醉鬼的肚子,后者大叫一声,痛的想打滚,却被池愿用力踩着身体不让他动弹。
“还有人负责拍照呢,准备很齐全呀。”
池愿扯下相机,笑眯眯掂量了一下,在对方赔笑的瞬间高举起手往地上猛地一摔!
“啪”的一声!
相机四分五裂!镜头碎开,洒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池愿眼底的寒意比碎玻璃更扎人。
他看向偷拍者,冷冷开口:“回答我,谁让你来的。”
“我、我不知道……”那人摇了摇头,下一秒就被池愿抓着头发一把按在地上!
“说不说?”池愿已经没了耐心,“最后一遍。”
“我、我不知道啊啊——”
他尖锐地叫起来,地上立刻浮现出浅浅的血迹。
“再不回答我,我把你头撞烂你信不信?”池愿拽着他的头发,笑得比反派还反派。
“我、我不能……啊!”
不能?
池愿可不信天底下有不肯开口的炮灰。
他抓着那人的脑袋在地上撞了几下,又把人拽起来,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池愿手劲大,用力一扯,瘦子的衬衫被他扯掉三四个扣子。
“你、你、你要干什么!”那人惊恐地往后退,却不能动弹,顿时脸色惨白一片。
“你们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们。”池愿声线冷凝,从口袋里找出手机对着醉汉拍了几张,又将镜头对准偷拍男,“不是想拍我的不雅照吗?这么喜欢拍,我让你们在全国的报纸上出名,怎么样?”
“姐、姐、姐!不是,哥!哥我真的错了,求你别拍……”
那人想捂住自己的脸,还没抬起手臂就被池愿踹开:“躲什么啊?嗯?”
偷拍者剧烈地颤抖起来,终于知道害怕。
他们干这种事情的,经常偷拍别人不雅照片,知道对人来说这种伤害远远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可怕。
咔嚓咔嚓的拍照声音响个不停,偷拍者咬牙片刻,终于狠下心说:“我说!”
池愿停下动作,挑眉示意他说。
偷拍者哆嗦了一下,说:“我是干狗仔的,今天有个客户找到我们让我们来拍照,你的地址和照片也是那边提供的……”
“我问你是谁,你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是不是?想死啊你?”池愿抓紧他领口,活像个阎王。
“不是不是,大哥,你听我说!”狗仔吓得腿抖,“我是想说,他们都是邮箱联系我,我只有邮箱的照片!不知道他们真实身份啊!真的!”他举起手发誓。
池愿盯着他看了几秒,确定他没什么说话的可能性后,从他身上搜出手机,让对方解锁,进入邮箱查看。
果然和狗仔说的差不多。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侍者的声音——
“他们好像就在这里!”
祈越等人跟着侍者转弯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心脏骤然紧缩。
眼前的花圃一片狼藉,两个陌生的男人倒在泥土里昏迷不醒,他心心念念的少年跌坐在花园小径边,身上沾满了灰尘和落叶,正眼眶发红地看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大皇女姬恒诧异地看着眼前一幕,“没人陪同吗?”
侍者吓得连连道歉:“我、我只是去给这位小姐倒酒……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池愿闻言,扫了言众人,又迅速垂下头,擦了一下眼角,脆弱得让人心疼。
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昏迷不醒,纤细的漂亮女孩跌在一旁,地上还有碎了的相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气……这幅场景任谁看来都会胆战心惊。
尤其是,这女伴还是祈越的人。
出了这样的事情,姬理作为举办方,自然要负责。
他刚想问问池愿发生了什么,身边的青年已经大步上前,将不远处的人小心翼翼横抱起,抬腿就要走。
“不是,祈越,这是什么情况,我们能不能问问这位小姐?”姬理连忙去追。
祈越停下脚步,“不要过来。”
冷冽的压迫感令众人不敢动弹,只能看见祈越抱着的人无力地动着自己的手,似乎在用手语解释眼前的情况。
但被青年的背影挡住大半,谁也看不清。
祈越不说话,谁也不敢先开口,只能在后面站着,等他得出结论。
过了几分钟,祈越看向一旁的林盛,冷冷开口:“把这两个人关押进最高监察院,今晚提审。”
原本就清冷的声线此刻满是寒意,周围的人愣了好一会,才敢动弹。
自家宴会上发生这种事情,姬理难辞其咎,赶紧追上去。
“我们这里有医生,要不要……”
祈越脚步一顿,侧过脸,眼尾一片猩红的戾气。
“我说,我要走,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