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愿,你对婚姻有期待吗?”
人潮欢呼,但池愿清楚地听见了这句话。
心中一惊,祈越是想和他……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池愿否定了,他们才在一起没多久,怎么可能就想这些事情。
可能只是看到有人求婚,和自己交流一下世界观吧?
他想了一下,认真回答:“我爸妈关系挺好的,我也不是那么抗拒吧,但也没有想过结婚就是了。”
这倒是实话,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取向后,池愿就没想过婚姻的事情,恋爱后也没想过。
毕竟在他生活的世界里,他和祈越这种情况是不能结婚的。
祈越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池愿早就摸清了他的情绪变化,凑过去问:“你不高兴?”
“没有。”抿了抿唇,瞥他一眼。
还不高兴,这明显不开心了嘛!
池愿猜测,会不会是自己说不太想结婚,祈越不高兴了?难道说……他其实是想结婚的?
他猛地想起来,两个人虽然什么都做过,但祈越至今还没有终身标ji他,他问了很多次,祈越都没给出正面回答。
前几天祈越快睡着时,才迷迷糊糊地说:“乖,留到以后。”
以后……指的是结婚后吗?
大反派好纯情哦。
两个人已经回到座位上,绚烂的灯光中,池愿忍不住勾起唇角,拉拉祈越的衣角。
“怎么了?”骨节分明的手立刻回握住他的,紧紧包裹。
池愿为他这下意识的举动心中一暖,忍不住逗他,凑过去,在他耳边问:“祈越,你想不想结婚啊?”
结婚。
这两个字一出来,祈越整个耳朵都红了,握着他的手无意识摩挲两下,心跳才减速下来,才慢慢说:“都听你的。”
“那就再说?”
“好。”
祈越没有什么不满,他虽然渴望有一个长久在一起的关系,但也尊重池愿的想法。
更何况,他们确实刚在一起没多久,追的太紧,会吓到他。
池愿见祈越没有不满,黑化值也没有任何波动,暗自松了口气。
他其实还是有点顾虑的。
虽然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但他知道自己只是穿书者,系统没有说黑化值清空后会怎么样,他没有问,不想让美好的时光横着一根刺。
舞台上,歌手用热烈的歌声赞扬爱情,池愿撑起身,在祈越脸颊处落下轻柔的触感。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他现在只想享受和祈越在一起的每一秒。
*
演唱会结束后次日,唐研没来上课,池愿打电话过去,发现他的声音很不对劲,似乎带着哭腔。
池愿觉得不太对劲:“真的没事?你在哪里?”
“我、我在家……呃呜呜呜……真的没事,我挂了!”
电话戛然而止,池愿感觉不对,但又不好擅自去打扰,只好作罢。
吃晚饭时,他问了祈桑,后者轻咳一声:“小池啊,这个事情水很深,你就别凑热闹了。”
池愿:?
还想问,祈桑已经把话题扯开了:“你们俩寒假打算去哪实习?”
他们已经大三,现在开始的实习关系到以后的工作选择。
祈越是肯定去法院做助理,池愿想了想:“我可能会去服装公司,其实之前唐研邀请我一起创业,我本来想答复他的了。”
祈越看了眼祈桑,“人呢?”
祈桑:“……我怎么知道?”
祈越抿唇,大姐大举起双手投降:“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打电话给陆朝的,行了吧?”
祈越这才收回视线,专心给池愿剥虾。
果然在第二周,祈越见到了唐研。
几天没见而已,他好像瘦了一点,不过看到池愿还是扬起笑脸:“咱们公司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都可以,你取吧。”池愿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总觉得他跟之前比起来变了很多。
“叫‘杀死那个α’怎么样。”唐研脱口而出,又意识到自己眼前的人好像也是alpha,摸摸鼻尖,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我乱说的。”
“挺好的。”池愿表示赞同。
反正他又不是alpha。
唐研捂着嘴偷笑:“那到时候你看到品牌名,别觉得我在骂你哦!”
池愿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却在凑近的时候,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甜味。
他顿了一下,唐研的脸色瞬间变得慌张起来,闻了一下自己身上,干笑:“嗯……我今天出门喷香水了,没熏到你吧?”
池愿眯了眯眼,但没有开口,换了个话题:“下课后去图书馆做品牌策划吗?”
“好呀!”
池愿试探性问:“陆朝那边……”
“他啊,他现在被关禁闭了。”唐研说起这个就高兴,伸手比划,“他哥那天拿着这么长一根棍子打他!差点就废了!最近可没时间耽误我们!”
池愿松了口气。
最近祈越那边的事情也忙了很多,似乎是在处理祈家和自己的生意,常常半夜回来。
这段时间黑化值很稳定,正好他也做做自己的事情。
两个人说干就干,很快投入品牌的筹备。
唐研因为家里做珠宝生意,从小就接触时尚界,对设计有浑然天成的天赋,池愿则比较擅长策划和运营,二人分工明确,很快确定了品牌定位和第一批成衣的雏形。
之所以做成衣,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两个人的本金都是自己出,想快点赚钱。
品牌创立初期,很多事情都是二人亲历亲为。
唐研是忙起来就忘我的性格,经常在工作室里熬大夜,睡几个小时,天亮了吃个早饭继续画。
两边都忙碌非常,时间一转眼到了年底。
平安夜前夕,黑色迈巴赫再次出现在楼下。
池愿顶着周围一圈女生羡慕嫉妒恨的表情,钻进车里。
祈越和祈桑已经坐在里边等着,今天要去祈家参加宴会,二人都穿着纯黑色的手工定制西装,发型精心打理过,举手投足间都是矜贵。
刚坐下,手便被包裹。
“好凉。”祈越轻轻搓了搓,动作轻柔。
他体温偏低,此刻握着自己的掌心确实暖洋洋的,应该是提前暖过。
池愿的心也跟着升起温度,像冬日里的烤红薯,绵密的甜意。
“小池越长越漂亮了。”祈桑转头看了眼两人,祈越一个眼风扫过去,她无奈转回头,默默扣手机。
到宴会厅时,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两人的座位是隔壁桌,离得很近,可以清晰看到对方的表情。
祈越落座后,看着对方低头和邻座讨论酒杯的小表情,唇角微微勾起。
肩膀被人碰了两下,祈越转身,却见一侍从低下头,压低声音:“祈先生,陛下想见您,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