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也是不明白,明明姐姐入王府之前,胤禛对自己很是宠爱,甚至当初就想册封自己为嫡福晋,可是自从姐姐入府以后......
姐姐都死去多年了,胤禛为什么不仅没有想起自己的好,反而对自己越发的冷淡,难道真就是自己已经年老色衰了?
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细腻的脸庞,年世兰差点因为她这般做作的姿态弄吐了。
进财的速度很快,毕竟早点找到毒源,才能找到解毒之法。
但是随着最后一位宫人检验完成,进财和张太医不禁急出了一头的汗水。
“回皇上,大殿里的宫人全部检验完成,并没有找到可疑之人,也没有找到小格格所中毒药。”
胤禛将灵椿轻轻的放在床上,回身站到张太医的面前,怒问,“怎么会没有?”
“你们有没有自己查验?”
就在此时,一阵清风从胤禛身后而来,直扑张太医。
张太医像一只小狗一般,嗅了嗅,又向前一步,仔细嗅了嗅,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震惊的看向皇上。
乌拉那拉氏的心紧紧的提了起来,她努力安慰自己,不要紧,不要紧,倒霉的不会是自己。
“皇上,恳请您将您身上挂着的这个香囊取下来,给微臣查验一番。”
此话一出,胤禛的脸似淬毒一般的阴冷,他张口,“苏培盛!”
苏培盛摸了一把脑袋上的汗水,迅速向前,将那枚香囊取了下来,递给了张太医。
“敢问张大人,这香囊可是有恙?”
苏培盛战战兢兢的将香囊递过去,这可是皇帝的贴身之物,这东西要是出了问题,自己就不用活了。
张太医打开香囊,从中细细辨别着一二。
终于他抬起头来,“皇上,找到了。”
胤禛的瞳孔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竟是他的香囊,害了他的孩子!
“是什么?”
“回皇上,是轻粉,又名银粉、扫盆,是外用杀虫,攻毒的利器,但小格格太小了,身子又格外娇弱,才会被这轻粉害至吐血。”
“轻粉性辛且寒,小格格,受不住。”
苏培盛立即问道,“这轻粉,可会对龙体有害?”
张太医摇了摇头,“这轻粉不能完全算作毒药,是治疗外伤的名贵药材,轻易不会对皇上造成危害。”
年世兰只见苏培盛和胤禛都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心中不屑。
荧贵人扑上前来,“那小格格需要如何解毒,她现在这般小,该如何是好?”
张太医应付完苏培盛,又被荧贵人抓住了袖子。
他无奈,“回荧贵人轻粉算不得奇毒,只需灌一碗绿豆水,然后再喝些牛乳,便可解毒了。”
年世兰当机立断,“还不快去给小格格煮绿豆水和牛乳?都是死人么?”
胤禛震惊的看着突然发飙的年世兰,不明白她为何火气这么大。
“皇上,您这香囊是从何而来,今日又是为何佩戴了这款香囊?”
胤禛立即明白了年世兰的意思,细细的思索起今日的事情,他想着想着,便看向了身边的苏培盛。
苏培盛吓得直接跪在了大殿中央,“奴才...”
“说!给朕从实招来!”
苏培盛低头诉说,“奴才今日在长街,遇见了去给冷贵人取燕窝的小桃,她见到奴才,就替冷贵人诉说了对皇上的思念,希望皇上能去看看她家主子......”
原是苏培盛觉得,皇上见过了小阿哥们,定会想起怀着身孕的冷贵人,便擅自引导着皇上来了长春宫。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冷西月,胤禛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
他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快脱离他自己的掌控了,突然他想起小时候看见德妃和隆科多私会的场景,只觉得让人窒息.
他最忠心的首领太监,竟敢私自为他做主了!
苏培盛只觉得自己似被吃人的猛兽给盯住了一般,身子抖成了筛子,恨不得时间倒流,自己怎么就这般糊涂?
很快绿豆水便煮好了,张太医让奶嬷嬷轻轻得抱起了小灵椿,用银质勺子一口一口的将绿豆水喂了进去。
绘春总觉得,事情不是看上去这般简单,没有乌拉那拉氏的手笔在里面,她是不信的。
作为她多年的心腹,对她总是有一些了解,冷西月的人大约已经被收买了,一个怀着身孕的孕妇,怎么会费尽心机去除掉一个没有任何深仇大恨的小格格呢!
她当初怀着灵椿的时候,只想当一只鹌鹑,平平安安的生下自己的孩子。
胤禛看着乌拉那拉氏,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
乌拉那拉氏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她努力告诉自己,自己是无辜的,慢慢的她竟觉得自己真是无辜的。
看向胤禛的眼神变得清澈明亮起来。
胤禛被她眼神的变化弄的一点疑惑,难不成真是自己误会了?
看着旁边哭的梨花带雨的绘春,又看了看一屋子的妃嫔,他瞬间觉得压力好大。
“荧贵人照顾二格格有功,擢升为荧嫔,赐住永寿宫。”
“皇后,你可有意见?”
乌拉那拉氏哪里还敢有意见,本想看绘春倒霉,没曾想到,送了她一场大机缘!
永寿宫可是离养心殿最近的宫殿,寓意又好,大家都为荧嫔高兴。
“行了,既然都是意外,没有歹毒之人,皇上还是让各位小主子都回宫吧。天色也不早了。”
年世兰担心天冷了,再冻着几个孩子,忍不住开口。
“华妃说的有道理,你们都回去吧。齐妃怀着身子辛苦,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齐妃没想到皇上就这样还想着她呢,心里得意急了,忙谢恩,“谢皇上挂心~”
人越多的时候,齐妃就忍不住越嗲,恨不得腻死胤禛。
但是不得不说,她这一招屡试不爽,只见胤禛的胖脸微红,“好好休息!”
年世兰心里冷哼一声,对胤禛很是不爽,她猛的抱起福宜,就打算回翊坤宫。
结果眼前一黑,她下意识的将福宜转到身子上面,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