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情况好转的小琴默,年世兰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曹妹妹,你小小年纪,怎有如此大的勇气,胆敢舍身救我儿子?”
小琴默经历生死危机之后,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因为她相信,只要按照娘的话去做,万事都会顺利的。
“年姐姐,我胆子不大,但是有人要杀小阿哥,我不能见死不救。自入王府,姐姐对琴儿的好,琴儿都看在眼里,府里的其他格格都没有琴儿的待遇好,可以和年姐姐一起住在兰苑,还可以跟年姐姐一起用膳。”
年世兰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小豆芽菜,看她沉默了一下又继续道:“我知道,是我年纪小,年姐姐格外的关照我,投桃报李的道理我懂,我不能看着年姐姐的孩子,被歹人所伤,更何况,当时情况紧急,我只想着怎么救人了,其他的也没有多想。”
说完,便低下了头,不再看年世兰,仿佛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
年世兰思索了一下继续问道:“你可知道,在你入府前,我和福宜,曾经被人推进了湖里,最终导致我失去了肚子里孩子,万幸的是二阿哥福宜没有受伤,但也受到了一些惊吓。”
曹琴默睁大眼睛,点点头道:“琴儿略有耳闻,当初此事在京中,闹得是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是您和福宜阿哥受了委屈。”
年世兰摇了摇头道:“今日的刺客,与你是打了照面的,你可知我的兰苑,现在凶险异常,你还觉得我将你留在兰苑是对你好么?”
“也许,这不是我对你好,而是我拖累了你!”
曹琴默赶紧摇头安慰道:“年姐姐福泽深厚,都是那起子小人,见不得人好,才跑出来害人。”
“只要是在年姐姐身边,什么凶险琴儿都不怕,琴儿要留在兰苑,保护年姐姐,保护福宜小阿哥。”
年世兰看着眼前的小豆芽菜,举着稚嫩的小拳头,声称要保护自己,想起了上一世,温柔娴静的曹琴默也是跪在自己的脚边,立誓要为自己效犬马之上,只求留在自己身边。
当初的曹琴默,眼神清澈,充满活力,渐渐的跟自己眼前的小豆芽菜重叠在了一起。
年世兰认真回想着前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曹琴默的眼神不再清澈,坦坦荡荡的气度变得阴郁沉闷。
是了,是后来生下温宜的她,自己总是用温宜来吸引狗皇帝的目光,甚至以温宜的健康为代价,去陷害得宠的甄嬛。
如果有人胆敢如此对待自己的福宜,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她碎尸万段,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突然就释怀,对于前世,那个背叛了自己的曹琴默,自己不再有怨恨,也不再有纠结,毕竟是自己,先做错了事情。
年世兰绽开笑容,笑的国色天香,小小的曹琴默看的呆愣在原地,心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是!
年世兰不知道怎么眼前的小机灵鬼突然变得呆滞起来,以为她是累了,急忙扶住她,让她躺好,嘱咐道:“这几日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谷雨,小厨房会为你准备好膳食的,但是你受伤了,先少吃几天辣菜吧!早点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曹琴默晕晕乎乎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年姐姐,点点头,乖巧道:“恭送年姐姐。”
年世兰莞尔一笑,便带着蓉芝回去了,曹琴默脸颊绯红,小声嘟囔道:“以后等我长大了,能有年姐姐一半风华,那便此生无憾了!”
乌拉那拉氏守了观月阁一夜,什么手脚也没动,生下一个跟小猫崽儿一样的小阿哥,能不能养住还另说呢。
据眼线的汇报:齐氏让人生生剖开了肚子,能不能活下来,都要看老天爷的意思,将来更不会子嗣了!
没有必要,在这里脏了自己的手。
更何况,自己的身子,自上次装病后,一直没有爽利,现在虚的要命,感觉马上就会晕死过去。
将指甲掐进肉里,避免自己晕倒,这时刻,王爷将后院交给了自己,自己就绝对不能倒下,否则,以后管家的事情,自己是想都不用再想了。
······
乾清宫里,康熙一早起来,就收到了消息,雍亲王府又让人霍霍了。
康熙心想:难道这就是彗星扫月的巨大威力?
收起了一肚子疑惑,康熙伸手招来梁九功,上朝的时辰可不能耽误了,便思忖着,便洗漱。
越想脸色越阴沉,就连雍正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作为当朝最高统治者的康熙,怎么想不明白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亲口赞誉的福星下手!
朝堂上的氛围非常的奇妙,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吱声,有点消息来源的高官们都知道,倒霉的雍亲王府,又出事了!
梁九功夹着嗓子,高声喊着:“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最终,赫奕顶着重大压力,硬着头皮上前走来:“臣,赫奕有本。”
赫奕,满洲正白旗出身,现任工部尚书。
康熙那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在宫殿内响起:“呈上来!”
赫奕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皇上,河北总督上奏,今日河北雨水频繁,黄河决堤了。”
“什么?”
寂静的朝堂瞬间充满了窃窃私语之声,皇上年年都给河北拨款,就是为了修建河堤,防止洪灾发生,防止百姓流离失所,饿殍千里。
可是年年拨款,年年修,如今竟然又决堤了。
康熙震怒,将手中的瓷杯猛的摔在地上怒问:“朕每年拨款五百万两修建河堤,这就是你给朕的回报么?”
“朕不信五百万两还修不好一条河堤!给朕查,仔细的查,朕要知道,谁的脏手伸向了河堤款,朕要诛了他九族!”
胤禛立即拱手向前走去:“皇阿玛息怒,如今黄河决堤,最要紧的是两岸百姓啊!”
老八胤禩嘲讽道:“皇阿玛对两岸百姓自有决断,先在皇阿玛要追究的是河岸为什么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