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很快将自己做的梦抛掷在了脑后,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更加清醒的判断。
二哥作为太子,已经失去了皇阿玛的信任,不必自己出手,最终会被圈禁,剩下有野心的不过就是一个老八了。
但是老八出身太低,野心太大,真真是应了那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皇阿玛一句:“贱婢辛者库之子,不配堪登大位”将胤禩的登天路给斩断了。
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将来登基后,才可以多活几年,为大清的未来选择明君。
当然在朝堂之上,绝不站队,同时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让皇阿玛看到自己的能力,才会放心将大清交到自己手里。
想通了这些,胤禛每天吃的美睡的香,在兰苑的小厨房精心伺候下,居然长胖的些许,让年世兰更加的嫌弃。
两人一起坐了一个小月子,年世兰不胖反瘦,而胤禛却胖了,身上的暗疾都修复健康,脾胃失调的毛病也在张太医和年世兰的努力下养好了。
胤禛醒了以后,乌拉那拉氏日日都需要去兰苑请安,作为一个嫡福晋,却要去侧福晋的院子里晨午定省,这是乌拉那拉氏万万不能忍受的。
看着兰苑里忙活着的张太医,乌拉那拉氏知道自己连装病的资格都没有,心中愤愤不平,就直接在夜里吹凉风,洗凉水澡,折腾了两天,终于着了风寒,病倒在了床榻上。
张太医被请去了正院给乌拉那拉氏看病。
隔着帷帐,一只素手伸了出来,张太医将绢帕覆上,便静静的诊脉,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张太医摸着自己的白胡子道:“四福晋这是着了风寒,吃几副驱寒的姜汤即可。”
乌拉那拉氏没想到,张太医连方子都不给自己开,只是让喝一些姜汤,那不是表示自己装病失败,白折腾了么?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在床上咳嗽道:“那本福晋如今染了风寒,就不能去兰苑伺候王爷了,王爷正在养病,还有年纪小的二阿哥在身旁,若是因为本福晋,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张太医点点头道:“福晋病症虽轻,但是确实有过病气的可能,还是多在正院修养一番吧。”
躺在床上的乌拉那拉氏听到此处,眼睛一亮,终于摆脱去兰苑了,声音沙哑的说道:“那就有劳张太医,多多照看好王爷的身子,还有年妹妹的身子,兰苑正是用人的时候,不敢再耽误了。”
张太医起身拱手行礼道:“四福晋言重了,臣这就回兰苑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乌拉那拉氏心中放下一块巨石,终于不用去看年世兰那个贱人小人得志的嘴脸了。
年世兰在坐小月子,出不了门,还每天要见胤禛,本就不开心。
所以当乌拉那拉氏来兰苑的时候,就是年世兰最快乐的时候,骄纵跋扈又受了委屈的年世兰变着法的折腾乌拉那拉氏,看着乌拉那拉氏憋闷的强装贤惠,年世兰就美的心里冒泡。
胤禛见乌拉那拉氏被欺负狠了,本想呵斥年世兰跋扈,但是想到年世兰失去的孩子,还是闭上了嘴,假装看不出来。
年世兰就更加猖狂了,最终逼得乌拉那拉氏自残,装病躲过了一劫。
······
海德心中的奏折没有出现在康熙的桌案上,但是家中嫁出去的女儿们却正在遭殃。
半个月的时间里,做正妻的乌雅氏们都被揭发其心狠手辣、残害妾室,更有甚者还残害子嗣,证据确凿。
乌雅家族为了出嫁的女儿不被休回家,大出血的给亲家赔礼道歉,花了大价钱才保住了乌雅家的面子。
可是京城总共就那么大,大户人家都知道了乌雅家的丑闻,定亲的家族着急去乌雅家退亲,曾经想结亲的都躲着远远的。
一堆适龄的乌雅姑娘们失去了本该大好的亲事,就此老在了家中,心中对乌雅·乐欣恨得要死,就连海德的家主之位都摇摇欲坠,海德的头发为此都愁白了,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多岁。
正当海德以为年家的报复结束时,乌雅家做了妾室的女儿们全部被遣送回了乌雅家,理由更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有说乌雅氏不孕不育、有说乌雅氏心狠手辣、还有直接说乌雅氏长相粗陋的!
当初纳妾时,可没嫌人家长相粗陋!
海德气的鼻子都歪了,欺人太甚呀,真是欺人太甚。
看着一院子嘤嘤哭泣的女眷,海德一个头两个大,真真是见识了年家的厉害。
人家根本不用去朝堂,就能弄的你乌雅家鸡飞狗跳。
好几个旁支的宗亲闹到了族里,要求海德给个说法,这么多姑娘因为乌雅·乐欣受了此等无妄之灾,作为家主,海德必须出来给个说法。
海德硬着头皮来到族里,看着大家怨怼的目光,羞的他直接抬不起头来。
“大哥,你今日可否想明白如何平息年家的怒火?”
海德是德妃的同胞哥哥,自德妃生下胤禛后,便被选为了乌雅家族的家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这么狼狈。
就连这次入宫的名额,都是德妃帮海德争取的,却没想到,进了雍亲王府的乌雅乐欣还没叫一声表哥,就被康熙给赐死了。
谋害黄孙的重罪,还是下伍旗出身的包衣,康熙真是杀的眼皮都不带抬的。
“不知二弟有何高见?”
海德不满的看着乌雅氏二房的嫡长子。
塞德平日里没少被海德欺负,就连这次秀女的名额也本应是二房嫡女乌雅如欣的,也就是赛德的嫡长女。
看着抢走自己女儿名额,又闯下滔天大祸的海德,塞德恨不得回家放鞭炮。
但是由于年家的打击,全乌雅氏的女子亲事都困难了,塞德愤恨不已,便结合了几家平时被打压的分支,一起对着海德发难。
见海德问道自己,塞德不屑道:“若凡事都需要弟弟拿主意,那哥哥这个家主不当也罢!”
海德成为家主多年,还未曾被人如此下面子,当即怒喝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