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缘是没想到啊,渡个江还一波三折。
有锦帆贼的甘宇护航,却还招惹来了蛟龙贼,此时蛟龙贼上了货船,一个个凶神恶煞,当看到丫鬟丽丽、倩倩,尤其是杜红棉时,更是双眼冒光,移不开目光。
而蛟龙贼的头目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留着山羊胡,一脸淫邪,他看到杜红棉时,便立即惊叹这世上竟有如此漂亮的美人,必须抢回家,做自己的水寨夫人。
就在这时,
甘宇喝问:“昝金,你搞什么鬼?眼瞎了吗?没看到船上的锦帆吗?我罩着的船,你也敢劫?”
昝金瞥向甘宇,冷笑道:“你罩着的船?甘宇,你知道吗?你已经坏了长江上的规矩,你劫富济贫,还那么多不劫的规矩,把你自己塑造的多么仗义、仁慈,反而把其他人塑造成十恶不赦的恶人。”
“今日这船,老子劫定了,这三个娘们我带走,货物我拿走一半!”
“不行!”甘宇握紧了手中的刀,冷冷道:“就算是一根毛,你都带不走!至于坏规矩,我管你什么规矩!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果然啊,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连死都不怕!”昝金冷笑连连,咬牙切齿。
看到两人针锋相对,李修缘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下一刻,昝金突然拔刀下劈,砍向了甘宇。
甘宇提刀格挡,骂道:“狗日的,果然阴险!”
“杀!”昝金怒喝一声,而后蛟龙贼成员纷纷杀向锦帆贼的成员。
与此同时,李志洵一声令下,十一人立即组成鸳鸯阵迎敌,许褚和杜红棉则护在李修缘身前。
有不开眼的水贼攻了过来,许褚瞧了一眼,懒得出刀,直接一脚踹了过去,踹中了对方的胸膛,能隐约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水贼哀嚎一声倒飞出去,直接从船上翻落下去,跌落江中。
不是水贼吗?
那就让他融入长江母亲的怀抱。
许褚这一脚,直接威慑的其他蛟龙贼,本着挑软柿子捏的原则,一些蛟龙贼杀向锦帆贼,还有一些去进攻鸳鸯阵。
许褚不好惹?鸳鸯阵就好惹了?
狼筅直接扫过,直接将蛟龙贼扫倒,然后一拉拖入阵中,被长枪手刺死。
连倭寇都不是鸳鸯阵的对手,更何况是这些水贼。
但是锦帆贼就没有这么好的处境了,他们的人数少于蛟龙贼,此时被围攻,立即产生较大伤亡。
看着好兄弟遇害,彻底激怒了甘宇,他的刀更加犀利,直接压着昝金砍,砍得昝金节节败退,纵使有两个人前来帮他,三人配合,竟然也挡不住甘宇的进攻。
甘宇之凶猛,让昝金更加嫉妒。
既然打不过,那就用阴招。
昝金突然后撤,让身旁的下属挡了甘宇一刀,而他甩出了藏匿的毒粉,直接洒在甘宇脸上。
甘宇立即中招,顿觉眼前一暗。
“嘎嘎嘎…甘宇,受死吧!”昝金立即出刀,劈向了甘宇的脑袋。
这一刀下去,甘宇必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短箭射了过来,正好击中昝金的刀,让下落的刀偏移,救下了甘宇。
昝金大怒,转头一看,竟是李修缘用袖中暗箭,救了甘宇一命。
“许褚,杀光他们!”李修缘吩咐道。
许褚立即动手,宛若猛虎下山,迎面碰到蛟龙贼,直接一刀送他去见他太爷,刀法之凶猛,简直所向披靡。
许褚的凶猛,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片刻间,死在许褚刀下的人就好几个,而许褚也逼近昝金。
昝金吓得心慌,转头就逃。
想逃?
许褚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三步做两步,追上了昝金,并出刀劈下。
昝金连忙举刀格挡,但当两刀劈砍在一起时,恐怖的力道,竟然让昝金的刀脱手而出。
他就像是暴风下被风摧残的花朵,根本无力反抗。
最后,许褚一刀砍在他的胸前,肋骨都炸开了。
随着昝金被杀,其他蛟龙贼死的死,求饶的求饶。
“许褚,停手!赶快找解药,为甘宇解毒。”李修缘提醒道。
许褚这才停手,这时候有想活命的蛟龙贼表示知道解药在哪里,连忙从昝金身上寻找解药,救了甘宇,保住了他的一双眼睛。
当甘宇恢复视力后,立即跪在了李修缘面前,郑重道:“甘宇多谢老先生相救!”
说着,他脸上露出浓浓悲痛,弟兄们死伤过半,这一次,损失太大了。
李修缘扶他起来,说道:“举手之劳。”
接下来,甘宇收殓遇害弟兄们的尸体,然后继续护送李修缘一行人过江。接下来的路途中一切安全,终于抵达了对岸。
李志洵等人忙着将马车推上岸,李修缘则让杜红棉拿来一个新木箱子,里面有五百两银子,都送给了甘宇。
“不可!晚辈不能收!晚辈还没有偿还老先生相救的恩情,岂能再收老先生的银子?”甘宇回道。
李修缘正色道:“收下吧,好好抚恤那些牺牲的弟兄,最起码,给他们的家人送些银子,让他们泉下有知,也能瞑目。另外,长江上做贼,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听老夫一句话,替其他兄弟谋个新营生吧。”
甘宇不想收这些银子,但想到牺牲的弟兄们,最终收下了。
随后,他跪在李修缘面前,郑重道:“老先生,甘宇无以为报,待把兄弟们安排好,再来报答老先生的恩情!敢问老先生此行前往何地,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老夫李修缘,此行前去京都。老夫送你银子,并非要你报答,而是欣赏你的仗义。你身处污秽,却能坚持本心,这是最难能可贵的,切莫忘了本心,去吧。”李修缘说完,挥了挥手。
甘宇拜了又拜,这才离开。
而李修缘等人继续赶路,夜色沉沉时,来到了庐江县,今晚便在庐江县休整。
…
话说两头,各表一枝。
甘宇将牺牲的弟兄们安葬后,又拿出了自己所有积蓄,分给了弟兄们。
他听从了李修缘的教诲,准备放弃锦帆贼的营生,老老实实做人。
就当甘宇送走其他兄弟,看着空荡荡的水寨时,他突然有些茫然。
“甘宇,甘宇!”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惊醒了发呆的甘宇。
甘宇这才看到来人,此人名叫张松,也是江上的水贼,拉拢了二十多人。
“咦?你的弟兄们呢?”张松问道。
甘宇道:“我已经解散锦帆贼了。”
“什么?”张松大惊,随后经过询问,才知道缘由。
紧接着,张松邀请道:“甘宇,锦帆贼解散就解散了,要不你跟我干如何啊?正好这里有一个大生意!”
“不了,我心意已决,不再做水贼,更不会乱杀人。”甘宇拒绝道。
张松看甘宇态度坚决,惋惜道:“你啊,白白浪费了这个大生意,事成能分到几百两!只需要杀一个百岁老头,他都这么老了,死就死了,怎么能算是乱杀人呢?”
“百岁老头?”
甘宇一激灵,立即瞪向了张松,急切道:“怎么回事,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