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提升觉醒等级不就行了？”
李元安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愣了好一阵才下意识的问道。
“不行。”方正平耐心回答，“即使你不提升阶位，不吸收能量晶核，污染指数也会自然增长。”
“那你们？”李元安看着周围的人，问道。
“可以使用丹药来抑制污染，也可以在觉醒升阶时排除一部分污染。理论上，只要你升阶够快，就不用担心污染。”小王插嘴道。“还有，如果这一年里，你遇上什么天灾人祸，马路杀手啥的，可能几个月就没了。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本来就已经很悲伤的情绪，突然间被毒舌，李元安有些不会了。
“哈哈，小伙子情绪调整的不错啊。”方正平笑了笑，“这就是觉醒者的宿命。我第一次检测的时候，预计两年半达到极限，现在不还是好好地。”
李元安重新升起希望，话语间不禁带上了敬称。
“您什么时候检测的？”
“两年多了。”方正平有些唏嘘道。脸上写满了沧桑。
看着这似乎没几天好活的中年人，李元安心底突然闪过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
“那还剩几个月吧，最近检查了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查了，还剩两年。”
“妈蛋，这是玩我呢是吧？”李元安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哗啦一声，门口小王和几个年轻人挤了进来。
“我去，这哥们听到这些居然还能站着，牛X。”
“我记得小王刚听到消息时直接晕过去了，哈哈哈。”
“那也比你尿裤子强吧。”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吵着，李元安目瞪口呆。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所有人急匆匆的朝门外奔去。转瞬之间，大厅内只留下李元安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灵魂三问出现在李元安的脑海中。
茫然走出大厅，小院内的车辆明显少了很多。只有那位叼着烟斗，头发蓬乱的老头悠哉悠哉的靠在躺椅上，悠闲地吸着烟。
“大爷。”李元安客气的上前打了声招呼。
老头眼都没睁，只是嘴里喷出大团的烟雾，有些呛人。
年纪大的人可能有些耳背，李元安心道。他提高音量，大声且不失恭敬地喊道：“大爷，跟您问个事。”
老头腾地一下从躺椅上跳了起来，“叫谁大爷呢？谁是大爷？年轻轻的眼神就有毛病了？”
李元安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顿时有些不会了。我哪里把这老头给惹了？发这么大脾气？
庄毕贤从楼内走了出来，正好听到二人对话。他快走几步来到老人面前，陪着笑道：“张叔，这小子新来的，啥也不懂。您是咱们科老人，包容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拉了李元安一把,“这是张叔，咱们科里唯一的异能系医者。你可别刚来就把这位大神得罪了。”
李元安目瞪口呆，顺着庄毕贤的话头，喊了声张叔。
老人气鼓鼓的躺到躺椅上，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可以离开。只是嘴上的烟斗抽的更勤。
庄毕贤拉着李元安来到院子外面，回头又看了看躺着的老人。这才小声道：“张叔可是整个特异科的真神。别看他一天天就在院子里晒太阳，就小瞧他。就连科长见了他都得笑脸相迎的那种。你把他惹了，都不用他说话，科里所有队员都得挨个收拾你。”
李元安有些委屈，“我喊他大爷时，挺恭敬的。”
庄毕贤再次偷偷瞄了一眼，“你疯了？张叔最烦别人把他叫老了，你还往枪口上撞。”
“那该怎么称呼，不能上去叫大哥吧。”
“叫张叔就行，”庄毕贤正色道，“张叔还不到四十岁。”
李元安大惊，“你可别骗我。”
“这种事我骗你干嘛？张叔可是医者，恢复系！虽然没什么战斗能力，但是他却是科里的定海神针。出任务时经常会受些大大小小的伤，一般的问题普通医院就可以治疗。但是涉及到精神污染，肢体残废的大问题，还得请张叔动手。”
“你看他老态龙钟的样子，其实就是为了救人，经常透支觉醒能力造成的。”
听了庄毕贤的话，他不仅对这个看起来懒懒散散的老头肃然起敬。救人不难，但是作为觉醒者，一次又一次次赌上自己的命去救人，李元安自认自己做不到。
回头看着院中老人，李元安转身，朝着老人深鞠了一躬。许多事，你可以做不到，但面对那些真正做到的人，还是会自心底升起一股敬意。这无关权利，地位，只是每个心中仍有善良的人的本能。
“现在基本上不涉及到生死的问题，大家一般都宁可在医院多躺几天，也不愿意去麻烦张叔。”庄毕贤看着远处，感慨道。
回家路上，李元安特意去了一趟商场，为夏彤买了几身新衣服，毕竟马上就要上学了，小姑娘还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好。
进了门，夏彤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饭桌上摆着一桶吃剩的泡面。李元安长长出了口气，这段时间的教导还是很有进步的，最起码饿的时候能把泡面泡好。
看着泡面桶，李元安觉得应该再提高一些难度。回头得买些速冻饺子什么的存冰箱里，起码会比泡面有营养。孩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李元安将衣服丢给夏彤，“去试试衣服，哥新买的，还有公主裙哦。”
夏彤看都没看，直接把衣服放在一旁，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她的婆媳伦理剧。
“夏彤，赶紧去换衣服。一会好带你出去玩。”李元安提高声音，继续道。
夏彤转头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眼神配合她那双萌萌的大眼睛，令李元安心中自责不已。
多可怜的孩子，刚记事就被父母丢到精神病院，现在又被自己凶，太不应该了。
“电视里哪个姑娘好可怜。”夏彤带着哭腔道。
算了，让她看电视吧，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