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带到治疗室，做一下详细检查。”医生沉声说道。
忙碌了好一阵，检查结果出来，19床现在意识清醒，就连精神分裂症状也减轻了好多。如果照这个进度下去，可能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私下里与李元安相熟的人也来问他，这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元安装傻充愣，把话题含糊过去。大家只能把19床大幅好转当成医学奇迹，没人能相信其中李元安的关键作用。
晚上回到宿舍，李元安脸上的笑意依然控制不住。因为他终于所谓的“食物”是什么了。
他进入病房，是被19床拽进去的。当19床的手握住他的胳膊时，李元安感到虫子异常活跃。
这次在他眼里，19床头上的白线不是慢慢模糊，而是逐渐“枯萎”，没错，他能感觉到，白线在枯萎。
19床也感觉到这一点，拼命挣扎。但不知为什么，面对李元安时，如同遇见天敌，他的挣扎软弱无力。在他眼中，属于他的那根金针菇渐渐变得干枯，然后死亡。这也是为什么在众人进门时，坐在床上发呆的原因。
之后的几天，李元安都穿梭在各个病房之中，虽然不是每位病人都存在白线，但经过调查，整座医院大概有五分之一的病人发病时头顶会出现白线。看着李元安每天元气满满的照顾病人，不少护工都在私下议论，是不是院长偷偷给这小子涨工资了。
榆城天工大厦顶层一间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五六位西装革履的男子分坐在会议桌两旁，眉头紧锁，看着前面年轻男子口沫横飞的发言。
会议桌上上堆放着各种文件，茶杯和水杯散落在桌面和椅子两侧。一团团烟雾几乎遮盖了几人的脸庞。
“现在已经到7月底了，今年已经过去一半，我们的“兵人”计划依旧停滞不前，其他分公司都在看榆城的笑话。”
年轻人顿了顿，有些嫌恶的看了下面人一眼，“大家说说，后面应该怎么做？”
一片寂静，静到仿佛能听见香烟燃烧时发出的声音。
“都没什么要说的？实话说，如果榆城这边到年底还不能有突破性的进步的话，“兵人”计划将由其他公司接手。别忘了，现在榆城公司能得到总部大额补贴，都是由这个计划带来的。”
年轻人环顾一周，点名道：“林院长，你先谈谈吧。这段时间你那里原料供应不足，是什么原因，后面有什么改进措施？”
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轻咳一声，把手中的烟用力按在烟灰缸里，一脸苦笑道：“我们康复中心最近的确有些困难。本来有两个病人八月上旬就能达到公司要求，但不知为什么，这段时间他们病情出现明显好转，距离公司要求差距很大。”
年轻人打断道：“我不想听这些，找到原因解决问题是你们的责任，如果什么事都需要我来协调解决，要你们做什么？”
林院长被噎了一下，沉默片刻，又道：“公司试验需要病人到底是要他们做什么？”
“这是公司机密，你们按公司要求做事就好。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年轻人不耐烦道。
林院长脸色变换几次，咬着牙艰难道：“这样的话，我需要和公司申请4号药剂。”
“4号药剂？老林，你怕是疯了吧。我们一直使用的都是5号药剂。4号比5号浓度要大十倍，一个不慎是要出人命的。”一位已经谢顶，地中海造型的老人惊愕道。
年轻人截住话题，“只要能完成你们各自任务，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尽量满足。”
停了一下，目光盯在林院长脸上，“所有这一切，都在确保计划顺利进行的基础上。如果完不成任务，后果可能比你们想像的更加严重。4号药剂这个月我给你十支。”
会后，地中海埋怨林院长道：“老林，你糊涂啊。5号药剂已经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极限了，你还要上4号药剂。”
林院长面色诡异，低声呢喃道：“早死晚死，有区别么？”说罢，不理地中海。径直去仓库领取药剂。
这段时间，李元安发现自己身体变得更加健康，可以说他感觉自己身体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头疼再没复发过，看似瘦弱的身体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一次18床那个矮胖男人发病时，他居然一只手就把他拎了起来。
或许这就是视频上那个中年女人说的“觉醒”？李元安在得知虫子的食物是什么之后，已经接受虫子的存在。只是觉醒物是一条虫子，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但无所谓了，能治好多年来困扰他的头疼，又获得健康的身体，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饿。”
脑海里一道意识传来。
楼上楼下的巡视一圈病房，正巧碰上一位病人发病，脑海中一道满足感传来，感觉如同进入贤者模式。
回到宿舍，反锁房门。李元安将意识沉入脑海空间，虫子没发生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身体变得圆润了一些。不对，小土丘的四周，散落着乒乓球大小的……卵？
一，二，三，共十个。
还要孵十条？一条虫子我勉强可以养，这一下子又来了十条？这得多少精神病够我霍霍的？
一夜时间，李元安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睛，就看见无数肥肥白白的虫儿子对着他喊“爸爸，我饿。”
早上天刚亮，他顶着一对黑眼圈就爬了起来，看看脑海空间里的虫子孵出来没有。
空间中，白虫子依旧趴在土丘上。土丘四周的卵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十只手指长短的……蚂蚁！
“我去，好大只的蚂蚁！”李元安惊愕道。
蚂蚁算是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昆虫之一，它们个头很小，成群结队觅食，可以举起超过它们体重十倍的重物，传闻中的行军蚁，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但这些蚂蚁太大了吧，看着蚂蚁黝黑色的甲壳，前端闪着幽光巨大的前颚，他不禁打了个寒战。这要是被咬上一口，不得被扯下半两肉去？
更何况，这些蚂蚁是刚孵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