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明,龙城的烟花放了一夜,两人便在床上缠绵了一夜。一直到仇怅通红的眼角流下泪水打湿枕巾,累极后昏昏欲睡。
余人间嘴角无声扬起,把他那滴眼角的泪珠吻下,吸吮到自己嘴里,苦涩中带着甜蜜,片刻后,卫生间放满水后,才回来把人抱起来往浴室走去,整个过程中,仇怅眼皮都没有抬,全身无力,始终没有醒过来。
余人间心满意足地给他清洗完毕后,穿上睡衣走到客厅,滴下一滴水珠,水珠在空气中逐渐变成椭圆形的镜子,水镜中内突然出现一张陌生的东方面孔,
他是负责监督西方区域的通修异人。
凌晨的第一道阳光还没有升起,对于这位西方大人的突然召见,十分惶恐,立刻便从床上爬起来,见到镜中迎光背手而站的余人间,随即恭敬跪在地上,轻唤道:“大人。”
“任小二,负责西北部人界收魂组组长?”
“是的大人。”
“立刻传令下去,负责西北方位的巡逻众鬼,寻找一批近一个月内不在册的魂体,找到后立刻来报。”
这位叫任小二的通修异人好像没睡醒,眼睛猛眨了几下,有点不甚明白,“大人,容属下多嘴问一句,生魂还是死魂?”
“生魂。”
任小二眉头紧蹙,一个月内发生的生魂离体事件,而且是在他管辖的范围失踪,这可不妙啊!
“任小二领命!”说完片刻也不敢耽误,立刻消失,同一时间水镜又重新化成一滴水珠,“滴”一声,掉落杯中。
床边一角塌陷,余人间掀起被子躺进去将人抱在怀里,仇怅身体疲软,昏昏沉沉,感觉那双手依然在自己身上游走,嘴里无意识的呢喃,梦话里都是,“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余人间嘴角带笑心疼得把人抱在怀里,“安渝,安心睡吧!”
余人间的话带有十足的魔力,闻言后,仇怅的呼吸逐渐绵长,彻底昏睡过去。
天一大早,余人间把昨日的排骨汤重新煨好,又另外炖些小米粥和奶黄包,做完这一切后,从书房找出几张A4纸,贴在床边。
直到仇怅眼皮闪动,即将快醒之际,才依依不舍起身离开房间。
他知道仇怅不希望自己知道他的身份,他若继续留下来,只会耽误事。既然如此,他不介意换个身份跟他一起并肩前行。
果然余人间走后不久,仇怅便了醒来时。
此时的太阳即将落山,落日的晚霞满天通红,西斜的霞光线条透过玻璃的纱窗美不胜收。
这一觉,仇怅可谓睡到天昏地暗。
他动了动身体,自己身体好像被拆卸重组过一般。
只能扶着腰身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天边映红的霞光恍然出神。
感觉自己嘴唇干涩厉害,后视线一转,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水温刚好可以喝,杯底压着一张纸,上面书写一句话:[安渝,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仇怅嘴角微翘,抬头又看看窗外,时间已经傍晚。
正欲起身下床,深觉腰上一痛,直直倒吸口气,又想起昨夜里两人的疯狂,脸上淡然的粉色慢慢爬上来,幸好余人间回姑苏去,不然,醒来后看到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除了腰疼和私下那处使用过度的酸胀不适感外,身上并不黏糊,想来余人间给他清洗过,不仅如此,他反而感觉自己的灵力有所精进。
难道这就是以前他拉着余人间没日没夜双修的原因。
比起每天起早贪黑的苦修,吸天地精气,日月精华,双修绝对事半功倍,只是有点废腰。
仇怅慢腾腾下了床,脚步虚浮,踩在地上如同一团棉花,他满头黑线,走路有点磨疼,无奈又慢慢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以前可能真的只要灵力不要命!
凭余人间这一夜展现出来的体力,一周如果五天,每夜缠绵,他绝对会死!
蓝凡来消息时,仇怅正收拾好自己坐在餐桌上吃早饭,不!已经算晚饭了。
[哥?]蓝凡先是试探性唤了一声。
仇怅连上蓝凡的识海,回复,[说吧。]
[找到那些生魂了,不过有点麻烦!]
[怎么麻烦?]
[我下面十方阎王三司三使已经把此彼两界翻了个遍,最后确认,那几缕魂息消失的地方在虚界之门与鬼界的虚空之中。]
闻言,仇怅无力把勺子放下,砸在碗上叮当响,忙询问道:[怎么回事?]
那边蓝凡把知道的说了出来,[我听余……呃西方阴司说,前段时间,地狱之眼里封印的狍鸮差点冲破封印,导致地狱火海震荡不安,想必是那个时候,那些飘忽不定的生魂才被风暴卷进鬼界与虚界的夹缝里去了。]
狍鸮冲破封印的那段时间,考古队同时又前往常羊山,这样时间刚刚好才能对上,
巧合吗?
十盆花语,血玉簪,棺椁出世,生魂离体。
[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前往虚界一趟。]
蓝凡赶紧说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十阎殿需要你坐镇,瞎跑什么,又不是去玩。]仇怅脑海很乱,语气不自觉也有些重,[那地方全是戾气,危险非常,你不要去。]
蓝凡小声嘟囔着:[就是危险才想陪着你嘛!]
仇怅有点心疼这个孩子,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语有些过于严厉,叹息道,[你好好的就行了。]
[哥……要不我把阴阳司的位置让给你吧!我去虚界。]
[胡闹!]这下仇怅彻底怒了。
[本来就是,我舅舅说,他本来就是打算传给你的,可是你根本无意阴阳司之位,才轮到我头上……]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仇怅放下手里的粥,眼神低沉,缓缓说道:[丰绅蓝凡,为“人”来说,论学识、品德、道法、古武、结印、献祭、召唤、幻灵……你学的每一项都是经过身为阴阳执法人的严格特训,而且全部都是满分通过,这才有资格胜任,那是至高无上荣耀,也是对你实力的认可。难道那些曾经受过高压锤炼体魄的时光,你都抛之脑后不成?没有轮到谁之说,阴阳司本来就该是你。而我……没有资格,因为我连“人”都不算,你忘了吗?]
那头蓝凡沉默好久,心里估计也不好受,轻声轻语,说道:[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想起伤心事的。我知道了,我在十阎殿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