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人一直在想其他男人?
仇怅终于发现问题的关键之处,不出意外的话,他想他已经知道蓝凡在哪里了。
余人间对于仇怅过度在意的阴阳司,心里很是吃醋,明明他人就站在他面前。
这人难道一点也不觉得熟悉?一点也都看不出来吗?记忆忘记得如此彻底?
“东家,咱们能不能先把那个死女鬼找出来再说。”余人间不能不想也不敢对仇怅只在意阴阳司的态度表现出很醋的样子,回头只好把怒气转化在这个假女丑身上。
可仇怅太过于淡定,以至于给人的感觉好像不找也没事。
其实并没有。
死女鬼?是肯定是要抓出来的。
只见他不慌不忙,走到那整面墙的浮雕前,对余人间使个眼色,见人没反应过来,又对着浮雕歪头两下。
后又啧啧两声,提醒西方阴司看这边。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就差开口说话提示了。
余人间见他小动作实在过于可爱,手抵着唇边,忍住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当仇怅对他使眼色时,他瞬间便明白过来,只是被他眼神放电竟一时忘记做反应,才引得仇怅又是歪头又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他走过看着上面的浮雕才轻笑道:“哦~原来如此。”
仇怅无奈的摇摇头。
于是,两人相视而笑,很默契的一个向前走一个向后退,正在向后退的仇怅出其不意掌心偷偷在背后凝聚一道灵力,快狠准打在那浮雕女子像之上。
随着那道灵力攻击力道过强,果不出意外,那浮雕之上的女子凄惨的怒吼声顿时响彻整个山峦。
而此时,向前的余人间不见一丝犹豫,直接伸手掐住浮雕上女子的脖颈,用力将女丑拖拽出来,直接扔在地上。
“嘭!”一声,地面上尘土飞扬。
女丑脸上那副恐怖阴森的模样,看的两人一阵泛呕。
“啧啧啧啧,你这一招灯下黑玩得真溜。”仇怅连连啧啧不停。
女丑周身被余人间用缚魂锁所束缚,全身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地上静静看着他们,那眼神恨不得活剥了他们。
仇怅并不在意她的恶意,还特意弯下腰来询问她,“小凡不在这个时空里,他在另一个平行时空对不对。”
平行时空?
这四个字引得女丑身体慌颤。
仇怅嘴角上扬,看来他猜对了。
确定自己想要的答案,仇怅才缓缓站起身来,只听他继续说道:“你们姐妹二人确实死的冤枉。
因为你妹妹活生生在你面前被大火烧成灰烬,而你也被晒成干尸。
所以你恨,恨这个族里所有的人,你为了复仇,杀光了整个部落的族民后仍不解恨,怨气冲天,日复一日渐渐沦落成魅鬼。”
“如果你的族民把你绑到祭台上活生生的将你烧死,你不恨吗?”女丑的怒吼声质问声振聋发聩,“也是,你没经历过,凭什么让你理解我们的苦,你们这些所谓高高在上的……。”
仇怅的手死死握住,冷冷打断她的话“你怎么知道我没经历过!”
不止女丑,就连余人间都愣住了,眉头紧皱一直盯着仇怅。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也经历过吗?
仇怅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愿意回想从前的一切,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默念静心咒,让自己沉下心来。
都过去了……
仇怅继续说下去,“我一开始一直很不理解一件事,为什么你在带我来时路上,一直引我往时间维度上想,后来才想到你是想掩盖此处是你布置幻境的事实。
所以,我下意识会以为时间维度是错误的理论。
脑筋钻进死胡同,只觉得是因为所处的幻境不同,小凡是被你送去第一层幻境,所以哪怕离得很近,我依然找不到人。
直到我看到十个太阳出现在天空,那一刻我才想通。”
历史的车轮就好比时间坐标轴上的一组线。
同一空间上的时间不同,那坐标轴上的点内空间里发生的事件也不同。
就好比同一空间里分两个时间同时存在,一个是你创造出来的复仇空间,另一个是你妹妹创造出来的美好空间。
起点不同,事件不同,结果肯定也不会一样。
你的这个空间,已经被你用三层幻境重重包围住,只待有人不小心踏错,你便把人引来吸其精血,供自己修行。
可对?
不过,幻境的依存离不开事实,所以你布置第一层的幻境是你妹妹火祭的场景。
第二层幻境是你被晒死的经历。
至于这第三次嘛,是真正的女丑所经历的一切。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女丑。
你的确在找女丑之尸没错,但你也只是想用她的尸体复活罢了。
至于小凡,他应该没掉在你这个空间里吧!”
时间裂缝最可怕的就是不确定性,谁能保证就是在同一个时间里空间。
假女丑哈哈大笑起来,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仇怅,“他如果没来,我是怎么知道你的来历呢?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可都知道呢。”
“你不是还有个孪生姐妹吗?”仇怅笑着问她。“以你的本领能看她所看,想她所想,听她所听不是难事。”
假女丑被仇怅说到哑口无言。
“东家怎知这么多?”余人间在一旁静静听着他的时空理论。
“你做西方阴司没几年,只是没经验而已,时间久了,见得事多了,便不足为奇。然后你就会发现,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重复过着操蛋的人生。”仇怅转头对他说道,就连吐出的脏话都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淡雅。
“你还挺会安慰人。”余人间小声嘀咕着。
这么久什么事都没忘记,唯独把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随后一想,“那我一开始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仇怅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跟你无关,就算没你,掉落平行时空的机会也是均等的。搞不好我这运气,会掉在她布置的第一层幻境里被生生磨死。”
女丑在一旁哈哈笑起来,“你们就算知道又怎么样?你们死也到不了那个空间里,你们会统统死在这里,做我的肥料!”
“闭嘴吧你!”
两个人重新回到山顶之上。原先葱郁的大树都被大火焚毁,整个山峦冒着黑烟,血腥中夹杂着烟熏火燎的难闻异味,有点让人想吐,仇怅看着自己的“杰作”,嫌弃的捂住口鼻。
假女丑在还在一旁冷嘲热讽。
她说的没错,就算他分析的都对,可怎么才能去到另一个空间呢?
两人站在山顶往下望去,半山腰雾气蒙蒙不见天日,能见日光的都不能入眼。
就在这时,仇怅突然抬眸,他又感应到蓝凡的气息,就这么近!
可恶!
好像在不同时间的空间维度中,他们瞬间擦肩而过一样。
明明就在眼前,就是抓不住。
到底还漏掉什么呢?
余人间静静看一眼仇怅,叹了口气,随后环顾四周,又走到女丑面前,蹲在她面前,“喂死女鬼,你妹妹呢?被你藏哪里去了?”
背后余人间的话提醒仇怅,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喃喃道:“既然她能感应她妹妹的一切,是不是就代表此处有往返时间空间的位置点”。
假女丑当时带他来到这石台时,他仔细观察过,后来阿珂姑娘躺进石台后就消失了。
“原来她不是消失,而是到了另一个平行空间里,两个时间节点的交叉点就在此处。”
原来如此,仇怅终于想通了一切。
可目前太阳已经西落,估计得到明天才能看到时间之门的重新开启。
仇怅把女丑彻底封印住,便和余人间在山洞口随便找个大石头倚着休息。
余人间随便捡几根没被大火烧尽的黑炭木头,在地面上重新生起火,只是为了更好的帮仇怅驱散夜里的寒气。
“东家,在水幕结界时,我曾听你说,你已经结婚了?”余人间偷偷打量他好几眼,见他一直闷闷不乐。
“嗯。”仇怅面无表情应了一声。
“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仇怅眉头紧锁,低头轻语,“只是一个普通人。”
余人间进一步追问,“我也结婚了,要么咱俩交流交流经验?”
仇怅揉揉眉心,“交流不了,我对象是男性。”
面罩下的余人间嘴角上扬,心想安渝还真是实诚。“巧了不是,我对象也是男性。”
此话一出,仇怅才开始抬头打量着他,“你……你对象也是,最近很流行同性之恋吗?”
余人间道:“不过我对象最近有事都瞒着我,让我好生气。”
“夫妻之间最重要是信任。”仇怅苦口婆心劝他一句,忽然话锋一转,“对了,你有带手机吗?我想打个电话。”
余人间愣一下,“幻境里哪来的信号。”
“说得也是,我糊涂了。”仇怅再次低下头沉默起来,余人间再想找他讲话他也始终没有再开口。
仇怅有点想念余人间了,如果对方发现自己又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那得多么着急?
夜半时分,仇怅依然没有入睡,悠悠起身来到石门后的密室,望着上面的浮雕出神。
祭台!死亡!流血!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着他!
余人间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就已睁开眼睛,望着他的背影迟迟未能入睡。
第二日,晌午。
两人早早在山顶等着,同一个时间同样的光射,果然,石台上再次出现那个类似木乃伊的女人。
仇怅把后面的假女丑拉出来,威胁道:“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动手后你再交代?我劝你慎重考虑,因为我现在脾气不太好。”
女丑把头转向一边,压根不理他的话。
见状,余人间不知道何时从后方捡了一根粗棍,二话不说,上去就抡!
“啊!”女丑躲都没处躲,只能哀嚎。
仇怅见这人打人的动作不标准,于是从余人间手里拿过棍子,上去就是一抡,“说不说!”
女丑依然倔强地不说话。
“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越倔强,我就越能确定。”仇怅把那具木乃伊从石台上拽下,绑在棍子上,又对着石台输入一道灵力进去,没多时,石台上面发出奇怪的光。
看吧!此处果然是连接点!
“把她一起拖进去。”
一听这两人要带她一起进去,假女丑顿时慌张不已,“不行,我不能去,我不能去。求你们了,我真的不能去。”
余人间和仇怅对视一眼,这个假女丑自昨日被识破后便一直沉默到现在,怎么现在才如临大敌的模样。
无奈,仇怅想到一个办法,把假女丑带到石门后的密室,直接打进浮雕之中,又把浮雕之上布上一层封印咒。
这才和余人间踏入时间之门。
两人在时间轴上沿着那条线走了很久,看着周围的历史画面不停转换,终于在路的尽头,看到前方的曙光,相视一眼默契地继续前行。
前方的强光刺眼,两人同时伸手遮住双目。只在一瞬间,两人突然出现在山顶之上,出来的地方依然还是在山顶,石台也还是那个石台。
不过,周围的树木青葱,树干茂盛,左右分枝,向上伸展,枝繁叶茂一片勃勃生机,就连山下的路边周围的小花鲜艳芬芳,迎风飘扬。
与之前另一个时间里的平行时空完全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仇怅走了步,鼻尖轻嗅几下,果然,这里蓝凡的气息更加浓郁。
“就在这里。”
“那走吧,找。”
两人沿着小路一路向下,没走几步,就听到林子内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们没有疑虑太久,就看到几个手拿着树叉的壮年男人从里面冲出来。
看到生面孔,纷纷大叫起来,嘴里说的话没有一句能让人听得懂!
“哇哇哇,哇哇哇咔咔咔……”
“咔咔哇哇咔咔呀……”
余人间皱眉低头问了一句:“什么鸟语?”
仇怅嘴角失笑,“古老的语言,新新人类听不懂很正常。”
“东家见多识广,能听懂吗?”
仇怅嘴角带笑,哼了一句,理直气壮说道:“那当然……听不懂。”
……
“那这怎么交流?”
仇怅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树叉长杖棍子一脸敌意,沉声道:“先跟着他们走。”
两人被这群族民押到最大的树屋之中,余人间稀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没想到这地方看着不大,内部却如此精致,叹道:“没想到这个时空里,勾吾山是这个样子。”
仇怅望着主座上面那幅地葬王的画,陷入沉思。
此时,门外被一群族民拥簇缓缓走来的花季少女,蒙着白色的面纱,身材凹凸有致。
“哇哇咔咔呀……”
余人间眯着眼,再次询问,“他们这是说什么?”
仇怅在一旁低声解释,“圣女到。”
“你别骗我,他明明发了五个音节出来。”
仇怅低着头抿嘴轻笑。
待那圣女走近些,两人抬头一看,那圣女不就是阿珂姑娘吗?
更没想到的事,那名叫阿珂的女子后面依稀还跟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年。
旁边的人又是一通,“哇哇咔咔啦!”
“又是什么意思?”余人间低头询问。
仇怅扯扯嘴角,“呃……圣童到。”
“……”余人间对他一本正经的胡扯彻底开了眼。
眼见圣女领圣童到来,缓缓走近,走到他的面前,站定。
仇怅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不是蓝凡那小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