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姑爷。”丫鬟进屋,将打好的热水放在一旁,恭敬的一边的等候。
按照习俗,刘裕应该在臧府待上几天,以表尊敬,只是这第一天就让刘裕不自在,毕竟之前的刘裕哪有被同龄人如此伺候过,一时竟然手忙脚乱,有些狼狈。
刘裕的窘迫在臧氏眼里显得是那么可爱,让人忍不住轻笑。
到了早茶,按理是要请安的。
“刘裕,现在你已经成家了,以前的寄奴就不能再用了。”
臧老爷在大堂上,看着刘裕分外窘迫的样子,暗暗点头。
臧氏听着夫君以前竟然还有这样的名字,也是不由一笑,那酷似师傅的容颜,端庄大气的气质,佳人一笑,实在让刘裕魂牵梦绕,也下定了决心。
刘裕突然离开座位,向臧老爷行礼道:“丈人,眼下生逢乱世,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我打算参军。”
臧氏一听,心里楚楚,这才成婚多久,就要参军,顿时两眼泪泪。
臧老爷挥手阻止了臧母的急迫,问道:“你与我儿成婚不久,为何便要参军?”
刘裕拱手,坚定道:“我自知此时一事无成,唯有一腔痴情,还有满腔热血,一身气力,我不忍爱妻受苦,唯有参军杀敌,是建功立业的最快途径。”
臧氏听的心里暖暖的,那刘裕阳刚的模样,也让自己芳心所归。
臧老爷点了点头,次子天生异象,说不定事有所成,只是这成婚不久,确实不合适,于是开口道:“过些时日,我会为你留意,在军中谋个一官半职。”
随着臧老爷的欣赏,刘裕在臧家过得也算不错,很快就到两人返回刘家的日子。
虽然刘裕一直说自己家境不好,臧氏也做好了准备,但是看着四面黄土的屋子,还有屋顶的烂瓦,还是陷入了沉默。
屋外的刘父刘母已经换上了当日臧家送来的布料,裁剪成的衣裳,讪讪在屋外等待。
原以为臧氏从臧家来,会有小姐的脾气,却没有想到,臧氏竟然如此平易近人,端庄大气。
很快,在刘父刘母欣慰的眼神中,臧氏洗衣做饭样样精通,哪里像个大小姐。而刘裕将这看在眼里,更是下定了参军报国的决心。
而在之后的日子,臧氏洗衣做饭,绣花织衣,看的刘裕越加感动,虽然没有致富,但是日子也过的温馨。
然而,这样清贫的日子,无时无刻不灼烧刘裕的心。看着臧氏辛勤劳作,自己却碌碌无为,作为一个男人,内心的煎熬更甚。
好容易,终于等到了招兵的日子,在老丈人的安排下,刘裕成为了刘牢之将军座下司马官,掌管马匹,虽然没有实权,却尤为重要,而且还安全,但也因为这样,虽然身体素质优秀,却也一直被军中认为是吃软饭的。
十一月,妖贼孙恩在会籍作乱,晋朝将军谢琰和刘牢之申请前去讨伐,而刘裕所在的军队就是刘牢之麾下。
十二月,刘牢之带着军队来到吴地,却发现这里沿途的盗贼很多。“军中司马气概非凡,琅琊王谧曾大力推荐,将军可以一试。”刘牢之的参谋恭敬说道。
刘牢之意味深长的看了参谋一眼,这军中司马司管马匹,这如何能担任探寻的任务,莫不是这参谋有意害他?
转念一想,既然得到门阀世家的王谧推荐,这人必有本事,不然何必去自讨苦吃?便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派人传刘裕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