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几个过路的宫人自以为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大门紧闭的东宫。
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这太子殿下竟然也不着急吗?”
“难道他还不知道二殿下前些日子已经被圣上派去了边疆吗?”
“是啊,若是二殿下带着战功回来,这太子之位还不一定是谁的呢……”
这话一出,其余几个刚才出声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说话的宫女。
青杏被他们看得一愣,脸上也有些不自在。
梗着脖子犟嘴:“怎么?我说错了吗?”
“二殿下本就比那个病秧子有资格……”
只是她的话还没等说完,其余几个内侍宫女就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有些不太赞同地看着她。
“我们只不过是闲聊几句,你竟然扯到了储位人选之上。”
“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
“行了行了,大家都知道你是二殿下的人,不过是当初被贵妃赶出来的狐媚子……”
剩下的话因为人已经走远了听不见,可青杏的脸色却一点都没有好起来。
脸上一会青一会红的,咬着牙不服:“一起说了坏话还装什么忠仆?呸!”
不过她也不是一点都不在意他们方才说的话。
有些后怕地看了一眼就在身侧的东宫大门,连忙加快脚步也离开了。
齐远叩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家主子闲散地斜躺在榻上。
手里还拿着一本……医书?
“主子,您可是身子哪里不适吗?”
听到了他的声音,宇文独这才把举到面前的书移开。
这书上怎么也没写夜里多梦该如何啊。
声线也有些懒懒的:“无碍,让你去查的事怎么样了?”
一说起正事,齐远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镇北王那边是还没进京就已经被皇上的人给扣下了。”
“如今明珠郡主也在那里,只是即便是郡主也不能见到王爷。”
“况且皇上还下令,说是镇北王疑似谋逆,让他们在下面就把人给审了。”
听了这话,宇文独才把手里的书扔下,坐起身来。
眉头轻压,眸色深沉。
“不让人进京?若是见不到皇上的面,镇北王又怎么肯把自己手里的把柄拿出来?”
齐远也跟着着急:“说的就是呢,可如今我们也没法。”
宇文独沉吟片刻,突然话锋一转:“本宫的生辰,是不是就在这几日了?”
齐远跟着他的时日最长,自然也知道两位皇子调换了生辰的事。
微微一怔:“可,殿下您不是从来不过生辰的吗?况且这又不是您的生辰……”
宇文独的表情却骤然轻松,微微往后一靠,双手撑榻。
眼皮微垂往下看人:“我知道不是不重要,宇文成英知道不是也不重要。”
“只要于太傅知道是就行了。”
本就对于这位根正苗红的太子抱有期望的于辛自从知道了太子生辰将近,就一日几趟地给皇上递奏折。
宇文成英看一次烦一次,却也无奈只能答应下来。
毕竟这是他给宇文独定下的生辰,若是出尔反尔反倒会让于太傅更抓住了小辫子。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不知道帝王权术学得如何,倒是把后宫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学了个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