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点从甲胄上缓缓滑落,沈独握紧了手里的长剑,眼神狠戾地盯着面前忍不住退后两步的敌人。
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冲刷得极淡了,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浓郁、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受命于宇文恒的精兵此时只剩了不到五十人,看着面前戴着金属面具的修罗,差点连手里的剑都握不住了。
他们只是受命过来这边寻找凤命之女,却不知道从哪跑出来这么一个疯子。
最要紧的是他们面对这一小队人,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沈独感觉到肩上的伤口处传来的剧痛,面具背后的表情又忍不住冷了冷。
那个放冷箭偷袭的人已经被他一剑刺中了心脏。
但他犹嫌不够。
电光火石间,他的脑子里骤然闪出了盛思思的脸,也不知道清早看见的那两人到底是去做什么的。
只是徐月一向和盛思思不和,恐怕这次也没安什么好心思。
如此想着,沈独手下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很快,八百精兵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满身是伤、苟延残喘的。
他倒在地上,看着自己喉咙处滴血的长剑,脸色惨白。
闭上眼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可沈独没有继续把剑往前送,只是架在他脖子上。
“回去告诉你主子,收起他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有些东西即便他觊觎,终究也不是他的。”
“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那人一看到威胁自己的剑挪开了,慌不择路起身跑走了。
在湿滑的地上还一连摔了几跤。
齐远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主子,怎么就放他走了?”
沈独接过软布,把长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漫不经心地插进来剑鞘:“既然杀了鸡就得儆猴。”
“否则咱们这一顿功夫可不是白费了。”
说完就把剑扔在了齐远的怀里:“这里你们处理,我有些事先回去了。”
齐远看着他上马,又急急忙忙地叫住:“主子,金甲卫的兄弟们好久都没见到您了。”
“您不去鼓舞一下他们吗?”
听了这话,沈独勒住了手里的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齐远认真的表情。
“多大年纪了?”
“吃饭不哄着吃不下去?”
“不吃就饿死。”
说完,骏马打着响鼻一甩尾巴离开了。
齐远眨眨眼,好像,也有道理。
话糙理不糙。
乡里乡亲接到李家的邀约时,都被惊到了。
“这李平安我听说脑子才好起来,怎么这么着急就纳妾了?”
“人家里有银子,什么不能干?”
“不过这还是咱村里第一个纳妾的人家。”
“就是,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居然愿意上赶着给人家做妾哦?”
虽说只是纳妾,可李家还是十分豪气地办了好几桌酒席。
院内挂了几个大红灯笼,再加上饭桌上你来我往的氛围,一时间热闹至极。
李平安更是被同龄的青年羡慕得眼睛都要红了。
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他们还打着光棍儿呢,人家都娶了两个婆娘了!
和屋外的热闹不同,屋里盖着盖头的人被随意地绑着扔到了床上。
似乎是药劲过了,盛思思觉得不适,细微地动了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