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勉强算是睡了一个安稳觉,可盛思思被腹中剧烈的饥饿感叫醒的时候,发现才将将到了卯时。
伸手摸了摸自己扁扁的小腹,虽说人人都道女子以瘦为美,可这要是瘦死了还美什么啊?
盛思思这才想起来,昨日到现在她不过只吃了一口难吃至极的窝头。
不饿才怪呢。
可环视了一圈,这间房子早已荒废多年,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吃食的样子。
好在早上发现院内的那口井还能用,拎着水壶烧了一碗热水吹凉下肚,好歹没有再饿得直犯恶心了。
“可现在到哪去弄吃的呢?”
盛思思蹲在桌子旁边喝水,昨晚屋里唯一一个凳子也被她拿去防身用了。
徐家是不可能去了,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龙潭虎穴,再回去岂不是脑子不好。
再说在徐家她也从来没有吃饱过。
可村里十分公平,大家都一样穷,想去蹭饭估计也会被赶出来。
正在她苦恼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隔壁传来了打水洗漱的声响。
二牛哥起床了!
这下盛思思连水也不喝了,连忙起身就要去隔壁蹭个早饭。
可脚步刚要踏出院门,又犹豫着收了回来。
不是别的,昨天那个窝头的味道实在是不一般。
能做出来那样难吃的窝头,想必二牛哥一定是费了不少力气。
就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腹中发出的声响像是鼓励一般。
盛思思一咬牙,心一横,果断地敲响隔壁的大门。
有的吃也总比在这被饿死的好!
沈独早起练过剑以后去洗漱,正准备出门却被敲门声给拦住了。
“二牛哥,你起的真早。”
盛思思把眼睛弯成月牙和沈独打招呼,可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却是飞快地扫了一眼房顶的烟囱
一丝烟都没冒。
他还没来得及做饭,太好了。
“是不是还没吃早饭啊?不吃早饭哪能读的好书呢。”
沈独看破不说破,侧过身把人让了进来,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正准备一会叫你过来用饭,还真是巧了。”
眼看着沈独就要进厨房,盛思思却想起了昨天那个惨绝人寰的窝头。
连忙拉住他:“别呀,都说君子远庖厨,这点小事还是我来,我来。”
盛思思一边在简陋的厨房里搜寻食材,一边盯着身后的沈独,生怕他伸手要做出像昨天一样的窝头。
这副警惕的模样落到沈独眼里,就成了她鬼鬼祟祟的证据。
两人各怀心思,在小小的厨房里博弈。
终于,在盛思思心细如发如同抄家般地寻找下,终于找出了两颗鸡蛋和勉强装满了一碗的白米。
看着这么点少得可怜的口粮,盛思思也不禁感动了一瞬。
原来二牛哥家也这么困难,昨日还把仅剩的白面给她做了窝头,她居然还浪费掉了。
这么想着,手下淘米洗鸡蛋的动作都又仔细了几分。
回头看看,沈独靠在门边眼睛弯弯地看过来。
白衣墨发,挺拔似青竹。
盛思思心中骤然若有似无地升起了一股悔意,上辈子她不应该毫不留恋地离开的。
却没注意到沈独的眼神只是落在她的手上:这是什么下毒的新手法?这么细致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