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牌牌,你今日是不是过于活泼了些。我原本没打算立刻深究,哪想着你自己又跳了出来。
谢锦逸在心底将这不安分的家主令念叨了好几遍,人却还保持着手抚岩壁的姿势,一动不动,她想看看这小黑牌子又会作什么妖。
覃明昭也在一旁默不出声,静观其变。
家主令开始动了!
它将刻有玄妙道纹的背面贴在谢锦逸的额心上。
下一刻,光秃秃的岩壁上立刻有光华显现,光华流动间,也让人看清了那岩壁上原来也暗刻符文。
那些光华顺着符文的痕迹行经过整面岩壁,忽地,光华各归岩壁四角,须臾间,光华越发明亮,从岩壁四角汇向谢锦逸掌心所在。
最后,所有的光华都消失在谢锦逸的掌心下。
家主令像是自知任务完成,于是又隐进了空间内。
轰隆隆——
一感知到岩壁的颤动,谢锦逸就快速抽离了手掌。
随着沉闷的轰隆声响起,岩壁徐徐从中间往两边分开,露出了一道小缝。
随后,缝隙越来越大,及至轰隆声停息,岩壁已经完全洞开,其内里完全显露出来。
岩壁后竟是一条两人宽的过道。
过道的光亮完全来自岩壁外照进的天光,只依稀看得清入口附近,过道不知通向何处,再往后就是一片黑暗了。
谢锦逸脚步轻挪,来到覃明昭身边,低声问她:“仙子,我们进去吗?”
覃明昭侧目看向她,她的脸上没有惧怕之意,眉目清朗,淡然沉静,内敛持重。
覃明昭于是就知道了,这是另一个她,与卖乖讨巧不同的她,不畏凶险的她,敢担事的她。
“嗯,进去吧。”
得了应答后,谢锦逸便从空间里取出两把手电筒,这是某天系统签到获得的。她分一把给覃明昭,教她如何使用。
随后右手握上她空着的左手,牢牢扣紧,站得比她略前半个身子,带着她往洞开的岩壁内过道走去。另叫了苍虹狮走在最后,以防异动。
待全部进了入口后,岩壁又轰隆隆阖上了。
这一下,过道中完全只剩下黑暗了。
啪嗒——,手电筒被打开了,白光射出,驱散了眼前的黑暗。
过道是封闭的,两边与上方均是阻隔,俱不能行,唯有前后可走。
谢锦逸不疾不徐地走在前面,手电筒的一束白光打出去很远,仍没有望见尽头。
覃明昭则将手电筒照向过道两边的墙上,可惜的是,墙上似乎并没有多少内容,只有一些杂乱无章的划痕。
走出有段距离后,过道依旧没有变化。谢锦逸随手扎出几个小纸人,放它们前去探路。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过道才明显有了向下的趋势。
谢锦逸再次握紧了那只手。
没有向下走多久,不多时,手电筒的白光终于遇上了阻碍,这也就意味着,前面有物。
谢锦逸往前一步,彻底挡在覃明昭身前,渐渐走近,手电筒已经照得很清楚了。
前面看上去是一堵墙,墙上凿了个小缝,对面有光亮从小缝里透出来,因着手电筒白光的干扰,两人一时没发觉,直待走近了才看清。
那道小缝约莫半人高、半人宽,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覃明昭持手电筒照向那堵墙。
小缝左右各有刻字。
其左刻:爱名之世忘名客,多事之时无事身。
其右刻:有人问我修行法,只种心田养此身。
端看这左右两边刻字,此地似乎并不是凶险之地,倒颇有淡然平和之意。
谢锦逸走上前,弯腰从那道缝中看过去,却只能看见些许荒地。
她收回了探视的目光,站在小缝前比了比。
太低了,得半蹲着;太窄了,得侧着身。
若想要穿过这道小缝,只能半蹲着,上半身先过去再挪下半身,或下半身先探过去再移上半身。
谢锦逸比过之后略有些无语。
如果通向墙对面的只有这一道小缝,那凿这道小缝的人真是有够促狭的。
她突然想起了百里师姐那缩骨功法,放到这情境下,可是大大的有用啊。
谢锦逸回头对覃明昭说:“仙子,我先过去看看。”
覃明昭没有阻拦,只是说:“小心。”
谢锦逸朝她点点头。
随即侧身站着,接着又半蹲下身来,她选择先将上半身穿过去。
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挪过去,谢锦逸的脑袋已经伸过去了。
她飞速向四周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危险。随后将腿也移过来了。
如此,她整个人就已经完全站在了墙对面。
抬眼望去,荒宅荒地,无花无草,无水无木,无人无声。
整个空间里还活着的只有谢锦逸一个。
她看得有些久了,覃明昭担忧的问话从小缝对面传来。
谢锦逸赶紧回神,凑到小缝处,对她说:“仙子,这边没有什么,你可以过来了。”
话一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仙子要来挤这道小缝诶!
平素仙子总是一副清净淡然的模样,真难想象她过这道小缝的样子。
嘻嘻,好想看看。
不过她没等到仙子过来,倒是先等到了小白狐。
小东西呲溜一声就窜了过来,好不潇洒。
谢锦逸没管它,专心等着仙子。
她的手已经半举着,随时可以伸手接住仙子。
仙子的上半身缓缓探了过来。
啊——
仙子不愧是仙子,即使是钻洞,也不失雅度。
谢锦逸只来得及感叹一声,就赶紧站上前去,接住她的上半身往自己身上靠,这样也好借力。
她的下半身也顺利过来了。
苍虹狮变小后,紧跟着仙子穿过来,不过谢锦逸也没管它。
她在忙着帮仙子拍拍沾到的尘土,理理衣衫。
两人都整理停当后,才留心这里的景象。
这里的空间还算宽广。
也不知光亮是怎么透进来的,整个空间都是亮堂堂的。
荒宅,几间农家田舍早已经破败不堪,似乎风一吹就能倒塌。
荒地,除了几道模模糊糊可以看出是田垄,其余田地早已荒废,连杂草也不生。
一眼看过去,根本没有花草树木,都已经枯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