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有听见吗?”空青扯扯她的衣袖,问。
“听见啦,天仙美人大姐姐还打了我一下。”
话一说完,脑袋上又挨了一下。
“再多嘴!”
谢锦逸屈服于仙子的威势下,带着还在问“我怎么没看到”的空青往小院走去。
将先前在村长家时就自动乖觉地挂在她腰侧的小白狐提溜起来,塞到空青怀里,空青的注意力立时就跑到小白狐身上了。
小姑娘欢快地抱着小白狐走在前面。
虽然仙子穿了隐身衣,谢锦逸看不到,可她却能奇异地感知到,此刻的仙子,就走在她的右侧。
“天仙美人大姐姐?”谢锦逸侧头用气声喊道。
咦?没反应。
“姐姐?”
“仙子?”
“师尊?”
“美人?”
“啊!”谢锦逸手忙脚乱地接住从她脑袋上掉下来的东西。
拿起来一看,诶,这不是她的网球吗?怎么到了仙子的手里?
摸摸头上被砸到的地方,谢锦逸瞬间乖巧。
她一时得意忘形,只记得仙子不能动用灵力,却忘了她还有神识,还能打开储物灵器。
回到了空青家,柳娘子还未从镇上回来。
将空青叫过来,谢锦逸与她商量着,让她先和小白狐玩一会儿,她要和大姐姐说说话。
空青看着自进入院子里就显出身形的天仙美人大姐姐,听话的没有多问,只和小白狐在院子里嬉闹。
谢锦逸带着仙子进了堂屋,随意坐下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仙子,你快与我说说,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覃明昭还是那句话,“你又是怎么到了这里?”
“我当日正在断云林中,一阵巨大的异动后,我便失去了意识,再睁开眼睛时,就已经到了这小横村。”
“你怎么会在断云林中?”覃明昭语气淡淡的,仿佛没有情绪。
可谢锦逸知道,仙子已经生气了,一点点,不多。
“我……”她一时语滞,不知该如何解释。
偷偷看一眼仙子,却被逮个正着。
“嗯?”
“有人……故意将我往……断云林里带……”谢锦逸面带心虚,语气飘浮,短短一句话,被她说得断断续续。
“那你是如何做的?”
谢锦逸挠挠脸,眼神游移不定,“我就……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好计策。”覃明昭轻哼一声。
就是怎么听怎么不像夸奖。
“那敢问谢姑娘,你的计策有了什么结果?”
“没有……吧。”
“嗯,没有,后来呢?”
谢锦逸悄悄靠近仙子,自以为不露痕迹,却被仙子狠狠瞪了一眼。
谢锦逸索性破罐子破摔,离开座椅,往仙子腿上一趴,“后来我就迷路了。”说完就将脸埋在她腿上,装死。
好半晌,堂屋里都没有再响起说话声。
谢锦逸有点装不下去了,正想抬头看看,就听见仙子轻叹一声。
“锦儿。”
随即一只手轻轻落在她的头上。
“你不能……仗着得到的机缘,就罔顾自己的安全。”
听见这话,一直老老实实隐匿的系统就恨不能跳出来,狠狠地告状。
就是就是,仙子,你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你可不知道她还做了什么#%&。
好在系统还算识趣,没有出声打扰。
谢锦逸没有再装下去,只是抬手圈住她的腰,静静伏在她膝上。
覃明昭的手滑落到她露出的一只耳朵上,见其小巧可爱,遂捏上一捏。
谢锦逸的身体下意识抖了抖,终于出声,只是小到几乎听不见。
“我有地方躲的。”
“还敢犟嘴。”落在耳朵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谢锦逸轻呜了一声,立马认错,“我错啦,我听话!”
覃明昭满意地揉揉方才掐过的地方,“像只小狗。”
谢锦逸不服气地嘟嘟囔囔:“我才不像小狗呢!我应该像狼,像虎,像凶猛的一切。”
总有一天,她会将那些作恶的人都打倒,为谢家报仇!
覃明昭拍拍“凶猛”的小谢,“还要赖在我身上多久?”
谢锦逸摇了摇头,听不见听不见~
“‘有人’是什么人,你可知晓?”
“呃……”
“嗯?不知道?”覃明昭的声音提起,压迫感顿生,“你……”
谢锦逸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赶紧开口道:“我不笨的,我在他们身上留了一个小东西,只要出去了就能追踪到人。”
她留的是一个不起眼的定位器。
覃明昭已经从兰亭云那里知道了当时兽潮的异常,因此对于谢锦逸话里的“他们”并不奇怪。
她的语气沉了下来,“他们与你有仇?”
谢锦逸老实摇头,“他们与我无冤无仇,只不过,他们背后的人……许是和我有仇。”
或许也并不只是和她有仇,更有可能是和整个谢氏有仇。
“你有怀疑的人?”
谢锦逸当然有。她前十六年在谢家,这三年在天玄宗,走过的地方,见过的人并不多。
“仙子,我可以以后再说吗?”
“好。”
若是平常,她会说“随你”,只是这一次,她应得果决。
两人遂将这件事揭过不提。
谢锦逸重新提起最初的话题,“仙子,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来的呢。”
“断云林有异宝或秘境的消息早已传到宗门里,正巧那时,我收到亭云的传信,便也一起来了。”
“那日的异动波及甚广。异动过后,一座秘境凭空落下,当时的所有人都进了秘境。”
谢锦逸抬起头,一脸不解,“可是我只在这里见到了仙子你啊。”
覃明昭摸摸她的头,示意她先听完。
“我想着,或许你也进入了秘境中,于是便也同宗门来的人一道进去了。”
“秘境中天宽地阔,地貌多样。众人都散开去寻找各自的机缘。”
“某一时刻,我到了一处大殿中,不知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之后就到了这里。”
“啊?”
谢锦逸听得一脸懵,仙子所说的,就没有一处能和这小横村对上。
“这里竟然不是秘境!”她思索半天,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覃明昭无奈抚额,“锦儿,难道你没有发觉,此间的灵气,浓厚得几乎要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