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无故昏厥后,林府上上下下恨不得时刻守着她,生怕一个没留意,她又和之前一样。
而林知简在试探过系统后,心中也有了猜测。
为了不让林父林母忧心,只能任由丫鬟时刻跟着她,而她也安安分分在家待着,没事就陪小孩玩。
冬日里的阳光格外温暖,林知简让人搬了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旁边的丫鬟在给她念话本子。
不远处的丫鬟们在陪周敬颐玩闹,动静很是融洽,毫不违和。
林知简在躺椅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听着书,这带娃生活不是一般的轻松,那是极其舒适安然。
日子若是这样过着也不错,只是命运不会就此放过她,她在局里哪能置身事外。
“小姐,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原主的贴身婢女脸色急匆匆,从院子外进来,对着潇洒自在的主子道。
林知简身子慵懒地侧头看向她,淡淡问道:“可有说是何事?”
“奴婢听夫人说,是袁家宴会。”
晚秋脸色微沉地回答完,见林知简朝她伸手,有眼力劲地扶着她起身。
林母的院子里,林父脸色阴沉,林母愁容满面,瞧着情绪也不太高。
“夫君,你说这都什么事?我们林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周家这么个亲事。”
林母冲着坐在左手边的林父道,声音里满是无奈。
“简儿还年轻,以后的日子,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可……”
林父也知道世俗的偏见,可即便他贵为侯爷,也难掩悠悠众口。
这一切明明不是简儿的错,却也躲不了会被外人诟病辱骂。
想到这,他恨不得去把世子找出来暴打一顿。
见林父沉默不语,林母又继续道,“这周家实在过分,身为皇族,这般行事无度,放任世子辱我家女儿。”
“夫君你倒是说句话啊!”
听着自家夫人的喋喋不休,林父脸更黑了,不过不是对林母,而是对皇室不满。
“夫人,我知你心疼简儿,都怪为夫无能,不能替简儿讨回公道,还让旁人如此光明正大地挑衅。”
林母和林母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见他自责也很是心疼,听他这么说,握住了他的手。
“夫君,我并非怨你,只是一想到那些人的意图,我就心痛难忍。”
“要不回绝了吧?我堂堂一个侯爷,又不涉足朝堂政事,就是得罪了他袁家又怎样,谅他也不能把我们家如何。”
“想借机言语羞辱简儿,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林知简早在路上就听晚秋说过事情经过,这袁家是贵妃的母家,袁大人是文官的中流砥柱。
向来看不清林侯爷这个满身铜臭的侯爷,尤其得知林侯爷满腹经纶,偏偏做没骨气地放弃科考,专心经商。
对林侯爷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觉得他玷污了文人墨客的身份。
明明一身才华却不思进取。
今日袁家派人送来请帖,邀众人赴宴,尤其指出要林大小姐出席。
以往都不曾邀约,在这个关头,却偏偏送来请帖,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也不怪林父林母气大,实在是袁家不做人,专往人伤口上撒盐。
林知简进来便是这一幕,林母用所以雅观的词汇问候了袁家的祖祖辈辈们。
“给爹娘请安。”
看到女儿出现,林母气愤填膺的动作一僵,她这长辈的面子形象还有吗?
“……简儿。”林母很是尴尬。
心里又问候了袁家那些找事的人,害她在自己女儿面前表现得这般粗俗不堪。
“爹娘不必忧心,这袁夫人既然请了女儿,女儿作为晚辈,自然要去问候一下,免得失了礼数。”
林知简不急不慢地说道,脸上没有一点被外界的流言蜚语影响到。
林母怕她被人指指点点,到时候受到心理创伤,作为母亲,她一点都不想简儿受到伤害。
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简儿,要不还是算了吧?袁家还没有那个面子,谁说她们请了,我家简儿就要给她这个面子,她算个什么玩意!”
话虽如此,林知简却并不赞同。
在原主上辈子的记忆里,袁家也是这样,还有很多家族都是这样,避开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原主闭门不出也不是个事,总是要出现在人前,受到人的刁难。
袁家、张家、余家的宴会好躲,那皇室呢?
林家本就是一块金饽饽,周家不会放任这一大笔财产流进别人口袋,林家早就在周皇的算计之中,不然也不会把原主定给瑜王世子。
“娘,你还不明白吗?不管女儿参不参加袁家的宴会,都是别人算计的棋子。”
林母不明白,可林父明白,所以他才会那么自责。
林父拉住林母的手,朝她摇头。“简儿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忘了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这么一大笔财产。”
所以这袁家的宴会是一定要去,而且一定要隆重登场,不能让旁人小看了去。
作为一个老谋深算的商人,没有人比林父更清楚,什么叫有利可图必起风波,不图的话一定是利益不够。
只是当时所做的决定,都是当时情况下最好的安排,没想到中途出了差错,林父也无能为力。
他是个疼爱孩子的父亲,更是一家之主,林家不能毁在他手里。
所以他哪怕知道世子不是良人,还是放任女儿嫁过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林家。
只要简儿是世子妃一天,林家就是皇室姻亲,林家的一切都会为皇室服务。
林父眼底的愧疚一闪而过,却还是被林知简瞧见,但她并不觉得林父有何不对。
原主和那位世子虽然是皇帝赐婚,可原主确实实实在在喜欢世子,诗会匆匆一瞥,少女怀春倾慕一生。
可能连那位世子都不知道,他那端庄识趣的世子妃,对他情深意切、情根深种。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世子妃知书达礼,长得端庄,却少了吸引人的妩媚,不足以让他停留。
林知简不再去想这些,跟林父林母说了自己的意思,便不在逗留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