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琦看四下无人，在易芳俏丽的脸上亲了一口。
易芳幸福地闭上眼睛，任他肆意妄为，好在戴琦知道这是在食堂里，随时会有人进进出出，他站起来，拉起花痴般的易芳，向办公室走去。
刚回到办公室，易芳看只有汪丽丽一个人在，便随口问道：“丽丽，婉婉今天不上班吗？”
“不上，你排了她今天休息。”
汪丽丽疑惑地看了易芳一眼，不知道她是真忘了还是在装糊涂。
“呀，瞧我这记性！”
易芳重重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却发现戴琦在一旁捂嘴偷笑。
易芳刚要发怒，旋即想起刚刚跟他的许诺，讪讪地笑起来。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除了计算器的按钮在手指的敲动下噼里啪啦地响，办公室再无其他的声音。
“笃、笃！”
办公室的门响了两声，一听敲门的架势就不是经常来往的熟人。
“请进！”
易芳抬起头对门口说道。
一个穿着单薄的女人怯生生地推开办公室的门，问道：“请问，这是审计办公室吗？”
易芳反问道：“是的，你是？”
“我是桑拿技师，不做了，经理让我来对一下上个月到昨天为止上钟的数量。”
女人似乎对自己的工作很忌讳，声音小得出奇。
易芳和戴琦对视一眼，转头对女人说道：“可以，请进来坐。”
女人走到易芳旁边，有些拘谨地在一张靠背椅上坐下来。
易芳打开技师上钟统计表，问道：“美女，你是几号？”
女人从坤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一边翻着，一边回答道：“36号，我上个月上了二十个钟，不知道对不对得上？”
易芳拉着鼠标点到36号所在的位置，说道：“36号，对的，是20个钟。”
“能告诉我多少钱吗？我不会算！”
女人眼前一亮，接着开口央求道。
“好，700一个钟，酒店拿一半，那就是350，技师领班再抽20，技师实际到手330一个钟，20个钟一共6600元。”
易芳拿过计算器一阵算下来，把金额报给了女人。
“怎么这么少啊，我是听领班说月收入轻松过万才做这行的，看来是被她骗了！”
女人皱着眉头低声说道，然后继续问易芳：“我是先去辞职再来领钱吗？”
“这个我不大清楚，你去人事部问问吧。”
易芳真的不知道他们的辞职流程，只好把她打发去了人事部。
女人开门出去，易芳这才说道：“女人做什么事不能糊口，为什么非得做这行。”
“谁说不是呢？但凡有点节操都不可能做这行的。”
汪丽丽马上随声附和道。
戴琦没有作声，并不是每一个做这行的都是自愿的，也有一些是被逼的。
“琦哥，你说是不是？”
易芳奇怪戴琦没有参与进来，便主动问道。
“啊，是、是！”
戴琦像是从思索中惊醒，口是心非地回答道，他知道，要是不同意她们的观点，绝对要被她们拉出来批判一通。
她们好不容易停止了这个话题，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办公室又一次被人敲响，易芳还没来得及说“请进！”，一伙穿着暴露的女人踩着恨天高走了进来。
面对着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易芳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她扭头看了一眼戴琦，发现他表现得很淡然，心里的怒气才稍减。
“美女，问一下，技师提成是不是在你这核对？”
一个貌似是这群小姐带头人的女人嚣张地问易芳。
“是，你们一个个来，不要全部涌进来。”
戴琦闻着劣质的香水混合烟草的味道，有些头昏脑胀，便不客气地教训道。
“帅哥，你以为我们想在这里待啊，冻也冻死了，我们只想赶紧拿我们的钱闪人。”
戴琦还想再说什么，易芳插话道：“琦哥，你去外面抽根烟，喝杯水去，我这里马上好。”
戴琦只好拿起茶杯，愤愤地走出办公室，听着小姐们在办公室里肆无忌惮地聊着闺房里的秘密。
戴琦在食堂里吸烟，想起徐少雄曾经跟他讲过，有的妓女在屋里接客，她的男人就睡在床的一角。
“唉，这世道，笑贫不笑娼。”
戴琦不由得笑了起来，礼义廉耻一旦被抛弃了就再也捡不起来了。
他在食堂里整整待了半个钟头才重新回到办公室里。
那些莺莺燕燕的女人此刻走得一个都不剩，只留下满屋的香水味。
“终于走了。”
戴琦在工位上坐下来，眼睛瞥向易芳。
易芳回怼道：“嗯，不走还想留下请她们吃饭？”
“非也，非也！”
戴琦打开电脑开始忙他自己的事情。
“快点做事吧，今天看样子要很晚才能出报表，这些小姐怎么一窝蜂辞职？”
易芳重新拿起中餐的账单，对汪丽丽说道：“丽丽，你中餐的账单查了多少？”
“主管，一个班次的快查完了。”
汪丽丽虽然还是个新手，但核对账单已经得心应手了。
“要不要我帮忙啊？”
戴琦在一旁幽幽地说道。
“再看吧，你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易芳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戴琦的好意。
戴琦无趣地撇撇嘴，不再吱声。
可是，事情要来的时候躲也躲不了。
就在众人又安下心来工作的时候，办公室再次被人推开，一个戴着玳瑁眼镜的男子似笑非笑地出现在办公室里。
戴琦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么没有礼貌，进来也不先敲一下门。”
很显然眼镜男人听见了戴琦的抱怨，他不满地干咳一声，对易芳说道：“易主管，那些小姐的上钟数量都核对了没有？”
易芳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殷经理，都核对清楚了，没差。”
“那就好，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把这些小姐的上钟数，提成金额做个统计表给我，我等着要。”
眼镜男貌似商量，却毋庸置疑地对易芳下了命令。
“好吧，那你要等一下哟！”
易芳心中不爽，却不得不答应下来。
“好，我到我表姐办公室去，做好了麻烦你送过来。”
殷经理说完径自去了。
易芳郁闷地问道：“这个老花花公子，是谁的表弟？”
“除了魏老师还有谁？他是魏老师的宝贝表弟！”
怕易芳听不懂，戴琦一再强调。
“哦，原来是这样！”
易芳处理好桑拿部的事情后，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她自己的工作还没动一点点。
接下来的时间，戴琦，甚至汪丽丽都不敢打搅易芳的工作，怕她一言不合就要暴走。
易芳也全程一言不发，直到下午四半才做好了头天的收入报表。
“做完了！”
易芳把报表打印出来，签好名字，匆匆交给出纳对现金和刷卡的收入，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外面回到办公室。
此时，戴琦已经帮她打好了开水，贴心地放在办公桌上。
易芳端起水杯，慢慢喝了一口，眼睛看向戴琦，浑身的都是劳累后的松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