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破气血的子弹？”两人都吃了一惊。
将龚寒放在医务室床上，杨钟这才好奇地问道：“这种子弹有什么突出的特点？”
见两人求知旺盛的表情，葛跃进先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跟校医打了个招呼，待校医检查完龚寒伤势后，这才道：“来，搭把手，按住他手脚！”
“好嘞！”杨钟二人得令，立即上前，杨钟按两腿，马晶双手则像两把铁钳，将龚寒上身固定住。
见校医走向他崴脚处，龚寒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按住了哈！”校医手伸向龚寒左脚，矮着身体仔细地观察。
此刻这只脚已经肿得跟个小砂锅大小，明显积液，看起来又红又肿。
“痛！”龚寒浑身颤抖起来。
实际上校医压根儿没碰到他。
“同学，门口那是不是你家长？”校医忽然直起腰，往门口望了一眼，扭头诧异道。
龚寒一愣，侧头看去。
“按住他！”
校医大喝一声，双手猛然扶住那只脚，用力一扭！
“啊！”龚寒跟杀猪一样嚎了起来，全身疯狂扭动。
“有点猛啊！”杨钟感觉手上传来一股强大力道，人在吃痛之时，全身吃奶的劲使出来果然是不好对付。
但毕竟是有心算无心，杨钟腰马合一，任凭龚寒屁股扭得跟麻花一样，他的双腿始终牢牢固定在床上。
再看马晶，双手像焊接在龚寒身上，拿捏得死死的。
这一下明显没有彻底到位，校医没有撒手，似在判断骨头回正的姿态。
突然又是咔嚓一声，校医再次动手！
龚寒又是嗷的一嗓子，痛得直翻白眼。
“好了，骨头已经回位了，可以松手了。”校医满头大汗，其实他也紧张。
两人随即松开了龚寒，对方一脸汗水，喘着粗气，但看表情，明显比刚才松快了。
满是血丝的眼睛艰难地挪动着，看了看杨钟两人，龚寒脸色不知是因为痛得还是什么，涨红道：“谢谢。”
“应该的。”两人连忙摆了摆手。
“龚寒，你就先在这儿休息，待会儿午饭我让人给你打过来。”
葛跃进跟校医打了声招呼，带着杨钟二人出了医务室。
见四下无人，马晶终于忍不住了，道：“葛师，今天龚寒崴脚，想让王文博救他，结果这家伙不光不救人，还踢了龚寒好几脚！太不仗义了！”
杨钟没说话，王文博确实表现得太冷血了一点，谁见了都忍不了。
“嗯。”
让人没想到的是，葛跃进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两人表情愕然。
如此恶劣的行径，难道不应该有点别的反应么？
葛跃进像是洞见了两人的想法，左右瞧了瞧，道：“先上个厕所。”
两人忙活这一趟，其实早就憋急了，只是葛跃进这一提醒，尿意涌上来，两人连忙往旁边厕所跑。
酣畅淋漓地放完水，几人在洗手台洗手。
“看到这面镜子了么？”葛跃进突然道。
两人一愣。
“我们每天都在跟镜子打交道，洗完脸看看洗干净没有，身体不舒服看看脸色是不是不好，或者干脆是为了找寻自我认同。总之，我们每天都在看镜子。”
“但你们想过没有，在照镜子这个过程中，我们实际上经历了两步。第一步是看，第二步是想。”
“看到今天气血比较差，就会联想到最近生活作息和体征，最终得出基本的判断。”
葛跃进缓缓道：“社会也是如此。得看，得琢磨。”
看着认真听讲的两人，葛跃进笑了下，道：“我说的东西并不是绝对准确，只是比你们多活了三十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随后他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而认真：“我知道你们讲的肯定是真的，但我问你们，有证据么？你们有录像么？”
杨钟和马晶对视一眼，当时哪儿想到这个。
再说大家用的是功能机，录像糊得不行，杨钟都没有。
“没有录像对吧？就算你们有录像吧。有录像就能说明什么问题么？那我问你们，在那种情况下，人的求生欲能不能理解？”
“能理解吧？现在有个人想让你救他，而你处于一种慌乱的状态，根本没认出对方是谁，只是觉得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可能是一蓬草，所以急于踢开。求生的状态下发生这种事，很合理吧？”
葛跃进讲完，静静地看着两人。
马晶吃惊地看着葛跃进，像是初次遇见一样。
杨钟眼神有些茫然，其实他完全能理解，也能想到的，但是多年的学生生活让那些职场里曾经的刀光剑影越来越黯淡，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习惯了……
不带感情的说，这个社会比曾经那个世界，更残酷！
“难道就没有较真的人了吗？”马晶喘着粗气。
葛跃进看向杨钟，像是在等待他同样的反应，好一锅端了。
然而他却看见杨钟摇了摇头，道：“真相大不过拳头，真相大白，很可能不是真相多么迷人，只是一个拳头大过了另一个拳头，这就是现实。”
马晶扭头，表情惊愕。
葛跃进眼中亮起一道光，随后又掠过一抹惋惜。
可惜了……
“走吧，过去看看教室里怎么样了。”葛跃进道，“你们不是好奇破甲弹么？咱们边走边讲。”
……
“今天不光是你们，其实是全校，都算是上了一节实战课。实战课一方黄金雕！”
“一阶妖兽，因为眼睛为金色，所以叫做黄金雕。一般成年黄金雕重50kg，翼展超过5米，飞行高度通常可以达到10公里，视力极好，可以从高空中分辨出草丛里一只兔子。”
“黄金雕全身羽毛呈现金属的质感，普通子弹对其基本无效，而且其速度很快，难以瞄准。”
葛跃进在黑板上板书着黄金雕的各种数据，随后回头道：“实战课另一方，市侦缉局特邀一品武者！”
“果然是武者！”教室里哄的一下。
“我当时猜的是武者，唉，听到枪响又有点犹豫了，武者也用枪？”
“看吧这就是念头不坚定，要是考场上也是这样，对的都要改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