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翎跟着岳老六走出寅时坑洞,来到坑道小广场,扬巷长带着1697正在那儿候着。其他五个坑洞的人也出来了。扬巷长坐在一旁,1697坐在旁边的台子边,一个个登记着。丙队队员一个个排着队,上缴源晶矿石。轮到岳翎时,只听见了1697号叫道:“1696:二块源晶石。”
“不对,1696还有四块灵石落我这儿啦,快记上。”岳老六连忙从怀里掏出四块灵石补了上去。
“不行,六爷爷,你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岳翎正要阻止。
“1696,你说什么?你叫1362什么?你不知道,这里没有你的爷爷和奶奶,”说完,举起鞭子就打,岳翎挨了扬巷长十皮鞭。“之后,以后谁不叫编号,其他称呼都得挨鞭子。”
众人悻悻,鸦雀无声。
“1697,继续下一个。”扬巷长见众人顺从,说道。
“1696:六块源晶石”,然后就轮到岳老六,岳老六从怀里,掏了半天,只掏出来五块源石。
“1362:五块源晶石”1697高声叫道。
岳翎听到其他五队,有三人上缴了六块源晶石;四人上缴五块源晶石;其余二人上缴三块源晶石,还有一人没有采到源晶石。扬巷长装有拿着装有五十五块源晶石的储物袋带着众人出了丙洞,来到矿道大空间,众人经过矿队打手搜身之后,走出矿道。
岳领和其他上缴六块源晶石的三人被1697带到生活棚区。其他未缴足源晶石的人被扬巷长带到矿上执法堂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被叫去的八人,只回来了七人,还有三人是抬回矿棚区,那个没有采到源晶石的人被打死了,丢在矿区边沿的乱葬岗喂了野狼。
每少交一块源晶石,就打杀威棒十棒,少交二块就是三十棒,少交三块,就是七十棒,就这样往上翻倍地打棒,没有交的直接打死。
岳老六虽说只挨了十棒,但他人老体衰,哪经得起这十棒,十棒打下来,当场,吐血晕了过去。
“1362,六爷爷”岳翎走到岳老六铺前,望着嘴角淌血昏迷着的岳老六,轻声地唤着,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若不是岳老六替自己补上四块源晶石,自己羸弱的身体哪经得起这要命的一百五十杀威棒,自己焉有命在。岳翎在矿区找了草药,熬了,煨给岳老六喝。岳老六喝了药汤之后,慢慢缓了过来,苏醒之后,对着岳翎说道:“孩子,我不行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以后的路要靠自己走下去,要好好地活下去。活着走出这黑矿。”说完,又是长时间的咳嗽,后来咳嗽停了下来,人也没有了气息。
“1362死了。”同棚的人说道,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矿上管事的,管事的命人把岳老六的尸体抬出去,扔到乱葬岗。岳翎一直在后边跟着,拿着自己的镐挖了个坑,把岳老六埋了,起了个小坟头,竖了树干,上面刻写着:岳老六之墓。
护矿兵丁在后边远远地看着少年。
岳翎,跪在小坟前,用三根小树技权当香火,心里很难受,象压着巨石一样沉重。
少年心想:自己自父母双亡之后,在叔叔家,缺吃少喝的,没少挨打受骂,没有一丝家的温暖。自己一直以来,逆来顺受,赔着小心。只不过稍有点反抗,婶婶就把自己卖到这惨无人道暗无天日的黑矿,当了矿奴。叔叔也没有想办法来救他出这火坑。还是这个干廋老头,认识不过一天,跟自己爷爷是发小,就霍出命来护自己周全!
念及至此,想起六爷爷说过:无论怎样要昂起头活下去!哪怕趴着,心气要高高昂起!少年擦干眼泪,站起来,向矿区棚内走去。
要昂着头活下去!
少年这样对自己说,握紧拳头,心里说了一遍又一遍:要昂着头活下去!
远远的兵丁拿着源晶铳,有的兵丁已经举起铳对着他,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走向兵丁方向,向矿棚走去。
心说:你们这班痞子,总有一天老子把你们全部打死丢到乱葬岗!
一定要提升实力,不能再这样任人宰割!
少年暗下决心。
第二日,岳翎又恢复了1696号,扬巷带着丙队余下的十一人,进了寅时矿洞,又开始枯燥又繁重的挖矿生涯。因为缺人手,1697也要下矿洞挖源晶石做任务。1697有两个矿洞可以选择,1697毫不犹豫地选择了1696号矿洞。在矿洞内,1697主动跟岳翎打招呼,“喂,1696,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跟你一个矿洞吗?”
岳翎继续仔细地挖掘着,没有理会1697那位少年。
1697见1696没有搭理自己,也不恼,继续说道:“昨天有一个没有上交一块源晶石,被打死的那位,其实,他已经挖到了三块源晶石,和他同坑洞的那个大个子只挖到二块源晶石,就在坑洞里把那死鬼打了,夺了他的三块源晶石。那死鬼临死之时,向管事喊冤,管事说,他不管这些是是非非,他只管认上缴的数量。就这样那个人就这样被人打死了。这是不讲是非对错,只认强权的炼狱。所以,我怕自己辛苦挖掘的源晶石,被那个大个子强取豪夺去,枉送了性命。哎呀!这世道不公呀,没有天理呀!”
岳翎听至此,心说自己走了好运,在坑洞遇见岳老六,六爷爷!救命恩人呀!可惜就这样死了,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啦!
“别说了,1697,今天你可要做任务,如果没有完成六颗源晶石,扬巷长还会继续罩着你,让你免了这杀威棒不成?”岳翎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感慨,提醒着1697道。
“所以呀,我们得联合起来,才有机会在这个黑矿上生存下来。”1697说道。
见1696继续挥着镐,挖着矿石,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1696,在扬巷长带领的丙队里,就数我们俩年纪最小,实力最弱!如果队里有谁源晶石不够数,还不从我们这里抢源晶石来凑数,到时,我们不但天天得挨杀威棒,甚至象昨天那个死鬼一样直接被打死!1696,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性命悠关,兄弟呀!”
岳翎一听,1697分析得对,不想点办法,随时就会把小命丢在这里。但1697人小,心眼活泛,脑子灵活,会说讨人欢喜话,做讨人欢喜的事!自己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到时,有苦说不出,跟他还是得提防一点,拉开的距离,省得被他坑了。
“1697,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你我萍水相逢,又不了解,凭什么我就信你?”岳翎自己的亲婶婶还把自己卖到这个矿上,人心隔肚皮呀。
“怎么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呢?俗话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我现在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命运相连,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俱伤,兄弟呀!”
“1697,行吧!但要约法三章。”岳翎道。
“怎么个约法三章?”1697问道。
“首先拿出点诚意来,拿上镐上那边去挖源晶石,挖到三块源晶石,我们再谈以下二章。”岳翎指着自己昨天挖的矿洞说道。
“得呢!就这样说好了,我挖来三块源晶石咱们继续谈。”1697拿着镐往另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