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夏没有再理会半跪着的男人,走到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然后慵懒地将一只腿放到椅子上,头发散落,光侧下来,冷漠的眼神看了一眼他,痞中带着腹黑,然后伸起手勾了勾,轻轻地说了一句。
“过来,我们聊聊。”
邸止言的头发落到眼帘,他抑制不住的想要依赖这个女人,他的眼神看向她的时候…两个人交会的那一瞬间,前所未有的烧着他,烧得他即抗拒又无可奈何的激动。
他坐到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两个人中间有一把桌子,方觉夏随性地将烟抽一根放到嘴里,烟雾缭绕间,轻笑一声,眼睛眯成一条线。
“会沏茶吗?”她将面前的茶杯轻轻一扔到了男人面前。
“不会。一般都是别人给我沏。”
“那…我给你沏。”她边说边玩味地看着邸止言那别扭的样子。
“不用。”他哪敢啊…
“可我想喝茶,还想你陪我一起喝。”
邸止言打了一个电话,雇佣兵给他敬礼后,将一包昂贵的黄金牙与龙井拿了上来。
他开始捣腾捣腾,认真地做着,洗茶,然后泡茶…
她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的确没伺候过人。
“邸止言,你今年多少岁?”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埋下头。
“二十四岁。”
“哦……那你有过那种生活吗?比如有没有谈过女朋友,之类的。”
她迟疑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
“我第一次见到你这种类型的男人,有点好奇。”
“我没谈过朋友,对那些女人没有兴趣,我从小就只喜欢学习研究。不过…
我结过两次婚。”
他迟疑之后说的,他怕和女人没有话可聊,所以多说了几句。
她愣了愣,虽然这个年纪结两次婚不足为奇,但是想想他这种身份为什么会结两次婚?
邸止言将茶端到女人面前,“沏得不怎么会,你尝尝?”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后,他从实招来,阴影落到他半边脸上,英俊潇洒的面容上露出寒冷的气焰。
“我妈知道我对女人没有兴趣,所以她不要求我自己谈,只要我做想做的事情。
于是她第一次给我安排了婚姻,但是过了一个月后,那女得了癌症死了。”
他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方觉夏忽然来了兴趣,笑笑。
“然后呢,第二个呢?”
“第二个找了一个命硬的,和我结婚以后,两个月后工程遇到塌方,她也死了。”
“邸止言啊,你是不是克妻啊?”
他喝了一口茶,健硕的身材因为一只腿搭上椅子,所以看起来特别性感慵懒。骨子里面是富家公子用尽钱财后的随性自然,娓娓道来。
“我妈找了澳/门那边著名的算命师傅,那个算命师傅说我不仅克妻还克子,还克父…八个字里面有七个字都是金,是专旺格,富贵孤寡命。除非找一个硬配,找一个…八个字里面起码有七个字是火的女人,或者朋友,就能化解我的孤独。
因为,火能克住金。但是火如果不多,反被克。
但是,一般七个火的女人也是孤寡富贵命,一辈子都比较坎坷,跟谁结婚对方都容易出事。
两个人硬配结婚反而能很合适。”
她迟疑了一会,有些诧异,不由自主地吐出了几个字。
“七个火…我是八个火,是不是多了一个?
我之前也遇到一个算命的,他说我前半生走水运会很坎坷,但是过了二十岁慢慢开始走火运,就会飞黄腾达。”
方觉夏忽然觉得算命不能不信啊,这简直是太准了。
当时她还不信,后来不信都不行。
“那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专门克你的,我们两个硬配啊…”
“你真的是八个火?”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命里一点杂气都没有的,不过,他愿意相信。
毕竟方觉夏简直是把他吃得死死的。
他所有人都不害怕,唯独爱死了眼前这个女人。
第一眼命中注定的感觉。
“对,我命里三会火局,两把凶刃,两匹火马,丙火日主,反正全是火。没有金,木,水,土。都没有,连藏干里面都没有。算命说,我这种命,大运好的时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运不好的时候,火烈火死。”
邸止言忽然很关心一个问题,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你以后的大运好吗?”
“怎么?关心我?放心,我暂时死不了。
人都是会有那么一天的,要学会接受它。”
她喝了一口热茶,眼神锐利,忽然把话题一转。
“三天,三天时候给你考虑,不放我离开,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邸止言没由来的害怕得很,但是又觉得有趣。
他放下茶,只能走到她跟前。打量了会。
然后修长的右腿放在她椅子,然后有力的手臂撑着椅子两边。
身体阴影几乎快盖住了方觉夏。
他欺身而下,然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永远是我的,放心,我会好好考虑的。
来,亲我一下。”
他眼神半眯。
方觉夏不为所动。
“那我亲你。”他快要碰到她的嘴唇时。
方觉夏轻蔑一笑,用手指慵懒随意地碰到他嘴唇制止。
“邸止言,你不会打算绑架我一辈子吧。”
他直接用舌/头舔了舔她洁白如玉的手指。
他快要被劫杀在这个女人迷离冷漠的眼里。
图她什么?呵。
图她的美,图她的孤傲中包裹着的火热,图她任何时候的坦然自如,图她的坏,图她的狡邪,图她任何时候都能看透自己,图她脆弱而宛若重生的力量,图她能撕毁所有站起来的强大…图她…毫不顾忌的爱与决绝的不爱。
她感觉到手指上的温热。
这个男人碧蓝色眼睛狠戾起来的时候竟然那么尖锐。
如果不是方觉夏这种死过一次,天天与一群疯子打交道的人。
面对这种眼神很难不害怕。
很难不沦陷。
她笑得戏谑。
直接用手抓住了男人干净清晰的下颚,强/迫他张/开嘴巴。
右腿膝盖用力地碰了他腿后。
邸止言再一次因为那一膝盖不受控制半跪在地上。
方觉夏依旧冷漠无情,嘴角悄无声息地笑得发冷。
他显然是没有这种经历,干净得吓人。
那双蓝色的眼睛欲望与痛苦交织着。
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你知道吗?你还是一条狗的时候,我经常这样掰开你的嘴,给检查口腔。那时候你会难受的/叫,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说完之后,
“你要是永远这么乖,我或许会考虑,破了邸少这孤寡命。永远呆在我身边,不和我结婚…我们也可以一起去很多地方,就像朋友那样。
放下你那不切实际的执念,没用,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
*
京城。
在一个黑暗的地下空间里,到处都是血腥的气味。
男人一身白色的休闲服装,但仍然可以看出身体健壮。在鲜血乱溅的地方,依旧一尘不染。他抽着烟,眼睛猩红,双腿就这样架在桌子上,骨子里的狠戾。眼前有一个玻璃罩子,里面正在拷问,皮开肉绽。
他五官凌厉,眼神杀人,带着稳重。
外面的手下都不敢进去汇报情况。
旁边的椅子还倚靠着一个黑色上衣,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
随性。
若有所思。好像死多少人,都激不起他的一丝同情。
脖子上戴着天铁。黄皮肤,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却富贵非同常人。
带着戏弄与杀伐果断的气焰。
两个男人。
一个白衣服,稳冷中带狠。
一个黑衣服,贵邪中带坏。
在权力巅峰的不为人知的黑暗世界里,他们都是九五至尊之体。
白珺荆拿着一支烟抽抽,然后再次与段锦霆对视。
“我昨天逮到了上次医院里面那个护士,拿给人玩了玩,要死的时候,问出了一点消息。好像不是京城的人,应该是国外的。
哎……段总啊,段哥啊,你想想…方姐,有没有得罪过或者认识过国外什么比较有钱权的。”
段锦霆将烟灭掉。
起先他和白珺荆原本以为是对方干的。
后来发现不是。
但是…绑架方觉夏却不给出任何动静,也就是说明,不是冲着他来的。
那就一定是和方觉夏本人有些故事。
两个人决定暂时放下各人恩怨,先把人找到。
“她不认识什么国外的。”
他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整个帝国都掘地三尺,现在只能是在国外。
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还能这么快速度运到国外,且不留痕迹。
这个人在国外势力一定不小。
夏夏…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他最近不敢睡觉,怕一睡觉就梦见夏夏受了委屈。
这小姑娘爱玩,也调皮。
要是真得罪国外什么人,也需要时间去救她,千万别遭罪。
他怕自己会崩溃。
白珺荆觉得太热了,热得他伤口黏得疼。于是索性将衣服tuo了下来。
“操/你妈/逼。”他暗骂了一声。
胸腔的伤口被白色的布慢慢沁出血。
他最近都没有心情待在医院养伤,抽烟喝酒。导致伤口到现在都反复发炎。一热就疼。
段锦霆看了白珺荆上身一眼。
“你最近去纹的?”
白珺荆低头看了一眼腹肌以及整个后背都是纹身。
上面纹着起码有九条水龙,因为男人皮肤黄腹肌明显,所以tuo掉衣服后看见这几条水龙就凶神恶煞,当白珺荆动起来的时候,它们的眼睛栩栩如生仿佛有一种奇怪威慑力与灵气。
“不久前纹的。我喜水,骑龙跃海命。
纹九条水龙以后投胎转世就还能遇到今生遇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