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
“慕灵的弟弟,你今日可要好好喝药啊。”云听将一碗气味苦涩,味道更是一言难尽的汤药端到任慕青的面前。
任慕青脸色阴晴不定,歪头看到在院子里忙碌的任慕灵,他咬牙道,“谢谢柳姐姐。”
“不客气,你可要快些养好啊,不然的话,你姐姐都不放心带你一起去修炼了。”
“带我去修炼?”任慕青震惊的碗都差点接不住了。
云听眼疾手快拿稳碗,“小心些,这些药可不便宜。”
“是啊,你姐姐找到能让你修炼的办法了,不过就是得花个几十年时间。”想买一个修灵丹可不得存个好几十年。
“到时候我会炼制延寿丹帮你延长寿命的,到时候有了延寿丹,你又能修炼了,活个几百年等你姐姐手刃仇人是绰绰有余的。”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把仇人留一口气,让你折磨泄愤。”云听语气也是满满的为他着想,看着任慕青控制不住的扭曲表情,心中一阵暗爽。
在一个世界耗费几百年完成一个没可能完成的任务,是谁都会生气。
任慕青看着喂到自己嘴边的药,听到这个噩耗,鼻尖那股难闻的味道一直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抬手将药碗打翻。
药碗碎裂的声音引起了外边人的注意。
“怎么了?”任慕灵匆匆赶进来,就看到地上的狼藉,似乎还看到弟弟脸上的扭曲表情,再一眨眼,一切又和平常一样,似乎只是她看花眼了。
“没事,可能是弟弟知道有修炼的打算之后太高兴了,没拿稳碗,不小心将碗摔了。”云听温和的解释道。
任慕灵抬手做法将地上的狼藉清理掉,对云听说的话中带着无奈,“我不是说了吗,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他,毕竟是还不确定的事情。”
任慕青闻言,垂下的眼中浮现欣喜。
“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努力,几十年之后想换一个修灵丹还是有机会的。”
云听这话直接将他心中活跃的欣喜给浇灭。
“而且我是看弟弟最近情绪低迷,想说一些好消息让弟弟开心一会。”
“是不是呀弟弟。”云听抬手想摸他脑袋,却被抬手打掉。
白嫩的肌肤上顿时出现红痕。
“阿弟!你在做什么?”任慕灵低声质问。
任慕青将被子闷到脑袋上,闷声道,“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们。”
任慕灵皱眉,弟弟最近是越来越奇怪了,药也不认真喝了,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
云听对她摇了摇头,起身留下一句,“弟弟好好休息休息,休息好了我们继续喝药。”便离开了。
出去之后,两人再次来到那棵栀子花树下。
“抱歉,我代我弟弟向你道歉。”任慕灵低声道。
“无事。”一个病秧子凡人能有多大力气,要不是她压抑着恢复速度,那点红痕都不会有。
“你弟弟似乎不喜欢这棵栀子树?都没见他来过几次。”
听着云听问的话,任慕灵神色微怔,脚上微动,秋千晃了两下,“阿弟自从病了之后就不喜欢闻栀子花的味道,为此我还特地学了个阵法,隔绝栀子花香味。”
云听有发现任慕青屋子里有个阵法,但是没想到是这个用途的。
“他小时候就不喜欢吗?”云听装作不经意的问了句。
“他跟我可不一样,他小时和我娘一样可喜欢了,还求着我娘做栀子花香包,说不闻睡不着,我爹都调侃他是栀子花树的花灵,转世来报答我娘的……”
任慕灵说到这原本眼底染上了一些温度,说到后面就沉默了。
云听见状也不说了,就安安静静陪着她待在下面。
今日份的浇水目标已完成,明日再继续。
……
云听连续浇了许多天的水,原本还打算多浇几天的,没想到有人放了催熟剂,直接开花了。
一个小院里面挤满了不少的人。
风青泪,夜祈宸,还有一个一身黑的家伙。
任慕青此刻就站在那个黑衣人身边。
“阿弟,你要不要给我一个解释。”任慕灵看着面前的黑袍人,眼神生冷。
这个人,不就是她记忆中那个给弟弟下毒,最后害了她爹娘的人吗?
阿弟为什么会和那个人站在一起?
任慕青看着身边的人,心中也有点懵逼。
摸不清状况的他去问039。
039的回复是:[机缘巧合,他刚好经过这边,我就尝试着联系上了,不然宿主真想在这个破世界虚度数百年光阴?]
“阿九,咱们的运气真不错,还扯出了一条小鱼儿。”风青泪没有像往常一样挽着夜祈宸,只是站在他身边,脸上未笑,但是却带着森冷的怒意。
夜祈宸的眸子也变成了紫色,身上的气息同样危险。
云听如今的面容风青泪认不出来,她也没有贸然打算上去相认。
听着这话,却是品出了一丝丝别样的意思。
“阿弟,说话!”任慕灵声音重了不少。
“喂,小妹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弟和魔族狼狈为奸了,你被欺骗了。”风青泪虽然不知事情的始终,但是经历的事情比任慕灵修炼的天数都多,一眼便猜到了些。
任慕灵执拗的注视着任慕青,眼神犀利冰冷,想要听到他亲口的回答。
任慕青刚和系统说完话,脸上的伪装也干脆的撕碎,“大人,你想怎么做,我全数配合。”
被称为大人的黑衣人说话了,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姐姐也要杀了?”
“我这副身体的姐姐,又不是我的姐姐杀了又如何。”
“呵呵,果然够冷血无情,不愧是手刃血缘爹娘的人,要不是你不能久留在这个世界,我都打算拉你入魔了。”黑衣人阴沉的笑了起来,语气颇为可惜。
“说不定有机会还能合作。”任慕青脸上带着笑,语气轻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任慕灵却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窖,血液凝结,身体也动不了。
“什么……”嘴中喃喃道,眼神中带着不敢置信。
这不是她的阿弟吗?怎么会是那个坏人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