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刚吃完晚饭,就有人上门。
三大爷阎埠贵一手拎酒,一手端碗,身后的阎解成两只手一手端一盘子,活脱脱一个跑堂的。
“三大爷,您这是干嘛呢?”
李平安问道。
“这不找你喝酒么!
我让你三大妈做了几个下酒菜,待会咱爷俩喝一盅……”
阎埠贵话语里带着一丝讨好。
“您这酒没问题吧?”
“绝对不掺水,你放心吧!”
阎埠贵信誓旦旦。
平时他喝的酒掺水,这求人办事那能行呢!
“成,要不咱们咱们进屋吧!”
外面虽然凉快,可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
听到这话,阎埠贵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秦淮茹正坐在沙发上钩毛衣,小九月躺在她身旁正甜睡着,不远的电风扇吹着这边,拂去白天的燥热。
“三大爷来了!”
看到三人进来,她打了声招呼继续低头干活,想着早点把一家人的毛衣织好。
阎解成一进屋就被这电风扇吸引了,感受着吹过来的凉风,眼睛里充满羡慕。
他在百货大楼里看过,一台就要几十块钱,这对于十一二岁浑身凑不到一毛钱的他如同天文数字。
“等我有钱了,一定要买一台!”
阎解成暗暗发誓。
每到夏天,晚上睡觉就是一种煎熬。
他们兄弟三人挤在一张狭窄的床上,不是被挤醒就是被热醒,快要暴躁了。
这要是有一台电风扇吹着,那绝对美滋滋!
“想什么呢,回家睡觉去!”
见自家儿子楞在那里发呆,阎埠贵上去就是一个脑瓜崩儿。
阎解成一脸的幽怨,透着小心和委屈,一想到睡觉就无比的痛苦。
酒菜端上桌,两人对坐。
三大爷阎埠贵小心翼翼的打开瓶盖,一人倒了一盅,有些感慨道:
“住在四合院好几年,咱爷俩还没在一起喝过酒吧?”
“我记得你家是45年搬进来的,当时你又瘦又小,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都有了媳妇和孩子……”
李平安微微一笑,对方说的这些他隐约记得,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忘了。
现在重提,他自然想多了解一下前身的事情。
“三大爷,你见过我父母吗?您能跟我描述一下他们的相貌么?”
李平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解释道:
“自从父母离世,我断断续续生了几场病,有些事情都记不清了……”
“嗯……说真的,你跟你爸长得有七成像,其余的估计随你妈,只不过当时你身体不好,看不出来。”
阎埠贵仔细端详着,与印象中的两个人做着比对。
李平安也没在这事过多追问,反正人已逝,朝前看才是最重要的。
“来,喝了这酒就算敬他们吧!”
两人一饮而尽。
……
夜色悄悄来了,像一层轻纱笼罩着大地。
伴着微风,空气里的蒸腾幻化成凉爽,就像入口的雪糕,丝丝凉意一寸寸侵人心脾。
后院,李平安和阎埠贵两人正把酒言欢,桌上的酒水已经下去大半。
“平安啊,不是三大爷跟你吹,当年我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儿,袁大总统、孙中山我都见过。
那是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期间,冯玉祥发动政变,囚禁总统曹锟,电邀孙中山北上共商国是。
我记得当时雪还没化,五十多岁的孙中山穿着黑大褂,精神抖擞,没想到很快病重的消息传出来……”
说着当年发生的大事,阎埠贵脸上的神情特别兴奋,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从南聊到北,从东说到西,絮絮叨叨,完全不入主题。
李平安有些无奈,直接挑明了说。
“三大爷,您别绕了,是不是想给三大妈找个工作?可您家解旷才三四岁,家里没人看着行么?”
“没事,到时我找二大妈帮着看着就行,反正院里这么些人,走不丢!”
阎埠贵实行的是散养模式,也是这个年代无数家庭的选择。
“那我问问吧,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找到个离家近的工作!”
李平安也正想去街道办问问公私合营的事情,眼下轧钢厂马上就要开始,小酒馆估计也不远了。
有了这层关系在,小酒馆也算有后台撑着,至于剧中的那个范金有,要想折腾直接打小报告。
谈完了事情,阎埠贵带着满脸的笑意离去,李平安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浮起一丝微笑。
这个阎埠贵可真会算计,从来到走满满的套路,临走还不忘把没喝完的酒瓶拿走。
不过这个忙他还是得帮,毕竟秦淮茹怀孕生孩子可是得了三大妈不少的照顾。
……
这边。
阎埠贵喜不自禁的往家方向走,脑子里晕晕乎乎的。
“这么晚才回来?你怎么还把酒瓶拿回来了?”
闻到自家男人一身酒气,三大妈嘟囔道:
“你这哪是求人办事,分明就是馋酒,盘子呢?”
“忘了,明天过去拿回来就行,大晚上的我要是摔倒了可不就碎了。
还有,你工作那事我跟平安说了,估计就这几天……好困,我先去睡了!”
阎埠贵小心翼翼的放好酒瓶,这才摇摇晃晃地往屋里走去。
等到三大妈端着一盆洗脚水进屋,自家男人早已经躺下呼呼大睡。
三大妈心头微叹,蹲下身开始给他洗脚。
……
次日一早,李平安就从睡梦中醒来,和往常一样,锻炼完身体后准备早饭。
吃过饭告别妻女,骑上车直奔轧钢厂。
“李哥,你来这么早?”
“每天都是这个点,我跟你一块过去!”
李怀德早已经在等着他,见李平安过来说道。
他虽是厂里的副厂长,但也不免有人阴奉阳违,今天陪着过来就是为了让那些人知道是谁罩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