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的路上，刘云说道：“我以为刚才你真把他俩杀了呢。”
韩月灵呵呵一笑，“你不是老说我残暴吗？今天我就算做件善事。”
“你管把人家脑子搅烂叫做善事？”刘云惊讶道。
“只是一部分记忆区罢了，生活应该还能自理。”
“人家辛辛苦苦十几年，好不容易弄了个博士，让你一下给弄成智障了。”刘云愤慨地说道，倒不是真的心疼他俩，不把韩月灵的观念改过来，自己也有点怕。
要是哪天生气把自己给阉了，找谁说理去。
韩月灵突然停住脚步，说道：“你晚上还有事吗？”
刘云一愣，摇摇头。
“陪我走走吧。”韩月灵请求道。
刘云一副了然的表情，“噢......乐意至极。”
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裤兜里的铅盒，心想，管他药效有多猛，美女的心意不可辜负。
两人沿着校外的小路直走，很快来到海边。
这个季节海风已经很凉，平时爱在海边谈恋爱的同学们都转换了地点，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只有他们两人。
刘云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但顾忌女人追求的浪漫情调，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韩月灵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来，刘云挨着她坐到一旁。
夜色很美，刘云想了很久，也没想起起符合当前情境的诗句，不禁懊悔图书馆计划还没进行到文学类。
“今晚的月亮真美呀！”
刘云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
韩月灵抬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没看出来，从古至今不一直是这样吗？”
刘云暗想，看来她不是玩浪漫的那类，说不定喜欢单刀直入呢？
他大着胆子伸胳膊揽住她肩膀。
很好！
没有拒绝！
韩月灵目不斜视，突然掏出手机，闪电般对着两人拍了张自拍。
“嗯，挺美的，等我发给林上秋欣赏一下。”
刘云赶紧把胳膊缩回来，“别闹，你哪有她手机号。”
“你再好好想想。”韩月灵说道。
刘云一想也对，人家的床照她都能拍到，真想不到世上还有什么能难倒她。
他急道：“这么晚了大家就不要耽误时间了好吗？你刚才也听到了，药的效力一直在流失呢。”
“什么药？”韩月灵一时没反应过来。
“别装了，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在一起还能有什么事？虽然环境对我来说有点出乎意料，但我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就靠着大海，也不怕冷却问题。你准备好了吗？我现在吃？”刘云说着掏出铅盒。
韩月灵一拳把他推到沙滩里，“你要实在憋不住找你三个女朋友去，脑子里爬满白粥，整天没个正型。”
刘云叫苦不迭，“怎么还动手呀，要不是这样，你这个男人婆叫我出来干什么？”
“聊聊天。”
“聊天你倒是聊呀！”刘云吼道。
“我在想从哪说起。”
刘云不耐烦地说道：“那我问你答。”
“好！”
“你是怎么获得四维能力的？”刘云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呃......这个不能说。”
“切！那为什么我不能透视你，而你能透视我？”
“嗯......这个也不能说。”
刘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再见！”
“哎！别走呀！咱们聊聊长生的话题好不好？”韩月灵嚷道。
“长生？你相信董勇说的长生不老药？”好奇心还是把刘云留下了。
“就当咱们是假设一下，如果你能长生不老的话，你会干什么？”韩月灵一本正经地问道。
刘云也来了兴致，深吸一口气准备长篇大论，韩月灵又急忙补充道：“把女人那事删掉不用说。”
瞬间刘云像泄了气的皮球，“那也不剩啥追求了啊。”
韩月灵微怒道：“你不是还许愿让世上再没有不治之症？每个人都能不被病痛折磨？那都是假的？”
刘云解释道：“当然是真的，不过那是站在人类的视角，如果我能长生不老，那不就成神了？以千百年的视角来看，芸芸众生不过是过眼云烟，一个普通人的生死病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韩月灵的脸色稍稍缓和，“那你会有寻死的一天吗？”
“你疯了吧？有这能力我寻死？”刘云完全不理解韩月灵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韩月灵解释说：“人活着总要有追求，如果长生的话，无论多难的目标总有实现的那一天，实现了之后呢？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刘云大着胆子摸摸她的额头，“没烧呀？看你挺成熟的，怎么脑子里还是这种小女生的想法？”
“嗯？”韩月灵不解。
“对于男人来说，色、财、权是最大的追求，色、财有上限，而权没有，因为世上总有你做不到的事。”刘云说道。
韩月灵消化了一阵，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又笑着说道：“你刚才的是男人的想法，那你觉得女人呢？”
刘云摆出嘚瑟的模样，“这你可难不倒我，女人不就是些情啊爱啊的，千年等一回啦，千年的白狐啦，不都是女人？”
韩月灵噗嗤笑出声，“女人都像你说的那么傻？”
“你有没有爱过？”刘云突然问。
韩月灵摇摇头。
“那我就献身一次，只要你爱上我，日后万一你得到了长生不老药，就不会想自杀了。”
“为什么？”
“你想啊，我没长生，我死了你就等，宇宙里的元素就那么些，说不定等个几十万亿年，这些元素在随机排列的情况下又能生成一个我。有了追求就不空虚啦。”
韩月灵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可谢谢你啦！”
刘云打蛇随棍上，“那我们马上开始这份感情吧？”
“那等我真的长生了再说吧。”韩月灵可不上当。
开过玩笑后刘云冷静下来，回想刚才聊天的话题，怎么都觉得突兀。
她为什么突然聊起长生？为什么要问长生以后会不会自杀？
她杀人不眨眼，是不是像自己说的，站在千百年的尺度上看芸芸众生？
越想越忧虑，不行！得去学校查查她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