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盛眠眠无力反驳了。
她只好把红透的脸埋进霍司寒怀里,任凭他把自己抱下楼,放进车里又细心的系好安全带。
两人回到名御府邸时,言言也已经被王强从幼儿园接回来了。
他很疑惑爹地和妈咪为什么突然就都不出现了,一直忐忑不安的围绕在两个人身边,看样子是犹犹豫豫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
盛眠眠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才没有了安全感,任凭他怎么缠着自己也没有生气,反而主动道:“言言乖,等妈咪休息一会儿,就去陪你玩好不好?”
言言人小鬼大,他见妈咪面色苍白,很担心的问:“妈咪,你是不是生病了呀?”
盛眠眠受的是鞭伤,而且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小孩子解释的那种,所以她神情不由的一窘,敷衍道:“妈咪只是有一点累了,没有那么严重,言言放心好了。”
一旁的霍司寒见状,主动帮她解围,他把言言叫到身旁,和蔼道:“好孩子是不可以打扰妈咪休息的,如果言言还想玩游戏的话,爹地可以和你一起下五子棋。”
晚饭后,霍司寒果然说道做到,他不仅陪言言玩了好一会儿的五子棋,而且还恪守原则,见时间一到,立刻就哄着孩子躺到床上去。
见言言还是想要盛眠眠来哄,他甚至使出了杀手锏:“妈咪只喜欢早睡早起的乖小孩。”
“那好吧,我明天一定要跟妈咪说晚安。”言言撅着小嘴翻了个身,很快就陷入到梦乡中去了。
至此,霍司寒才算是大功告成,他原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盛眠眠一定已经睡了,所以脚步放的极轻,不成想卧室门才一推开,他就看到了从配套的浴室里传来的暖黄色灯光。
他轻轻叩门,关切道:“眠眠,你怎么洗了这么久?是不舒服么?”
盛眠眠身上的新伤是不能碰水的,而她又实在无法忍受在仓库里沾到的尘土,这才想到了用湿毛巾擦洗身子这样一个极其耗费时间和精力的办法。
盛眠眠听到霍司寒的声音时,正在擦拭身体,只好答道:“我没事,只是动作慢了点。”
霍司寒一听,就猜出她一定是因为身上的伤,才会洗澡这么不方便,主动问道:“那你需要我帮忙吧?”
他的童年虽然缺少来自母亲的爱,但过的却一直都是含着金汤匙的生活,从未有过伺候人的经验。
但是,除了对盛眠眠。
盛眠眠心里感动,但考虑到那样一来两人搞不好要坦诚相见,还是选择了拒绝。
霍司寒闻言,没有再多话,而是默默的去了卧室外面的浴室洗澡。
等到他穿着睡衣回来时,盛眠眠也刚好从浴室中出来。
他们俩四目相对的愣了会儿神,然后神同步的笑了,虽然霍司寒的笑容很淡。
他选择先跟盛眠眠说个好消息,沉声道:“就在刚刚,我收到了景浩的消息,王氏的股价在一天之内疯狂下跌,再加上王桂梅和刘凌忠这两个管理层都获罪进监狱的缘故,只怕距离破产不远了。”
盛眠眠见他肯为自己出头,心情很是感激:“霍先生,这是你做的吧?真的……谢谢你。”
霍司寒那双深邃的眼眸直视着她,只是冷声道:“眠眠,你还有一个最大的仇人在外面逍遥,盛清柔的事非得有个结果才行。”
这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是盛清柔,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
“我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动手处置她,都是因为你说过想要靠自己的力量为母亲报仇,但今天见到她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还是很想快刀斩乱麻,让这个女人从此以后都消失在你的世界里。”霍司寒的嗓音冰凉至极,带着十足的阴狠。
盛眠眠一怔,仿佛是不习惯霍司寒这样肯为他人着想的态度,下意识的反问道:“只是为了我么?”
霍司寒不假思索的点头:“当然,如果不是考虑到你的心情,盛清柔那对母女早已永世不得翻身。”
对那样恶毒的两个野心家来说,没有比亲眼看到荣华富贵的梦想破灭更残忍的报复了。
盛眠眠听着霍司寒的内心剖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与他再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是真的很不讨人喜欢,既霸道又无情,跟面前这个会主动理解自己的绅士相比,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她轻声说:“盛家的事,我做梦都想自己处理,所以就请霍先生继续像现在这样做吧。”
霍司寒知道盛眠眠心里还藏着别的事,他抬手搭上她的肩膀,正视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温声劝慰:“我不会插手,但你的想法总该告诉我一点,抛开我能不能帮上忙这一点不说,至少也该让我知道你在做什么,知道你是安全的。”
“你放心,我至只是觉得通过自己的力量报仇才算是对得起妈妈,仅仅是简简单单的破产和永世不得翻身的话,对盛家和盛清柔来说都太过轻松了。”
盛眠眠早在妈妈被盛家害死的那一刻,就不再觉得自己是盛家的人了。
她一定要让盛清柔,沈媚芬还有自己所谓的父亲盛中恒,都品尝到漫长的痛苦滋味!
“我尊重你的决定。”霍司寒抬手,轻抚她的脸庞。
……
隔天一早,先醒的照例是霍司寒。
他见时间还早,而盛眠眠正窝在自己怀中睡着,很是不舍得叫醒她。
他轻手轻脚的下床,来到隔壁房间给秦莫深打了个电话:“我想知道该怎么换药。”
秦莫深才刚结束通宵的值班,累的眼皮都快要睁不开,听到这尊大佛打电话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这么个事,气的险些当场厥过去。
但考虑到两人的交情和自己的职业道德,他还是详细的说了。
霍司寒聪明,学什么都快。
他再回到卧室时,手上多了个托盘,里面放着昨天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医院给开的药和纱布。
盛眠眠被他叫醒,揉着头发就要起床换衣服,她很不舒服,但还是记得要去剧组工作。
霍司寒温柔的拉住她:“先把药和纱布换了,不然你今天要去工作的话,在剧组可是很难处理的。”
他说的有理,在剧组换上戏服后,一穿就是一整天,到时候伤口被捂着只会更难受。
盛眠眠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他道谢,然后接过托盘说:“这种小事还是我自己来吧,只是换药而已。”
昨天挨鞭子时,她为了护住脸,使劲蜷缩了起来,结果就是受伤的部位都集中在上半身。
盛眠眠想起昨天在医院时的一场尴尬,小手犹犹豫豫的扯着睡衣的腰带,脸颊上也浮起大片的绯红,是一想到要当着霍司寒的面换衣服就开始害羞。
霍司寒抱臂俯视着她,目光像是看到了美味小白兔的大灰狼。